「我知道我腦子有些笨,對人情世故懂得也不如你那樣多,甚至和很多女孩子比起來,我都算是比較傻的那種,但是我還是希望……希望自己能夠挽回自己的過錯,所以我懇請你,起碼告訴我……到底哪里做錯了。」
一邊說著,沐晨曦的心情已經從最開始的帶著怒氣,變成如今的滿心悲傷,雖然商子辰是自己的上司,然而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照顧,卻已經讓沐晨曦習慣了那種呵護,雖然她自己也覺得有些逾越了某條界線,但是商子辰仍然已經不僅僅是她的領導,至少也是……好友。
「若是可以的話,哪怕你僅僅只是說些只言片語,哪怕只給我一些猜測的機會也好,起碼……我能做些努力,而不至于每次都那麼的手足無措。」
眼淚已經開始打轉,雖然她極力克制,然而情之所至,想要控制此時的情緒,的確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無所謂了吧……’
放肆的讓眼淚流出,對于在商子辰的面前丟臉,此時的她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而且若是眼淚可以挽回一個朋友,那倒也是最最簡單的方式。
「可以……唔……麼?」哽咽著說出最後一句話,那哭腔伴隨著懇求之意,雖然這是個很簡單的方式,然而對于沐晨曦來說,這卻已經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車外的聲音不斷在耳內繚繞,商子辰死死咬著嘴唇,雖然他仍舊是望著前方,然而此時他的眼中,卻也已經是充滿了不忍。
「唉。」
寧靜的空間,雖然有著晨曦輕聲的啜泣聲,然而這一聲長嘆卻仍是讓晨曦暗淡的心激起了一道希望的波紋。
迅速的抬起頭來,沐晨曦緊緊的盯著商子辰的面孔,並在心中期待著……
「唉。」又是一聲短嘆,商子辰放開了緊握方向盤的雙手,而後慢慢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是我有些太任性了,身為一個男人,而且還年長你這麼多,我這樣實在是……」
聲音稍一停頓,很顯然商子辰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又一次哭成淚人的晨曦,而且,這次還是因為他。
而對于商子辰的道歉,沐晨曦卻是立刻搖了搖頭,在她看來,錯的是自己,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無論到底是誰站在有理的一側,對于她來說都並不重要,只要商子辰能夠恢復成往日的模樣和狀態,那麼對于她來說,包括那幾歲的年齡在內,都只是浮雲而已……
似是看到了她搖頭的樣子,商子辰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而後又是說道︰「謝謝你小曦,跟你相比,這幾天來,我實在是太小心眼了一些。」
輕輕的抹了把臉,似是有種改過自新的意思一般,商子辰努力讓笑容重新在臉上綻放,而後慢慢的轉過頭,看著眼神有些呆滯的晨曦說道︰
「難為你為了讓我開心而為我流淚,對此,再多的抱歉也無法讓我心安,唉,只是請允許我再任性一次,我希望……之前的事就都讓它吧,我們……重新開始好麼?」
‘重新開始?什麼重新開始?怎麼說的有點……’對于商子辰的話,沐晨曦心中一陣的茫然,在她看來,這四個字一般應該是用在即將分手的情侶之間的,然而此時他卻……
不過他已經這樣說了,而且如今自己已經又是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商子辰的笑容,所以她也就沒再多問什麼,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同時也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再如之前那樣悲傷。
然而有這樣一句話說得好︰「不善于偽裝的人,再怎麼掩飾也盡顯虛假。」
當商子辰看到晨曦臉上那似笑非笑的扭曲表情之後,他也頓時被逗笑了,不過他的心中,卻更是痛……
「我這個大男人,是不是無論再怎樣像孩子般任性,你都會容忍我呢?為什麼你總是如此單純,總是能夠忍讓……為什麼當我都覺得自己不對的時候,你卻還是願意回過頭來,為了讓我開心而讓自己受委屈呢,為什麼……」
話還沒說完,一直柔軟的縴手已是豎在了他的面前,雖然與他的嘴仍是有著一些距離,然而那已經聞習慣了的自然體香,卻是再次隨著鼻息涌入了他的身體。
只見沐晨曦慢慢的咧開了嘴,兩排潔白的牙齒也慢慢的浮現在商子辰的眼前,而後她一邊笑著一邊說道︰「因為你總是希望我開心,而如今……我也希望你能開心,而且……」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雖然大腦已經愈發的空白,然而思緒卻是帶動著雙唇說道︰「我已經習慣了被你照顧……」
沒有美麗的月色,沒有浪漫溫馨的場景,此刻在這空無人際的樓下,沐晨曦與商子辰兩人,一個站在車外,一個坐在車內,然而兩人的目光卻是彼此直視著對方,雖然這已不是第一次,然而此時的兩人都明白,這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
感受著心在「撲通撲通」的跳動,沐晨曦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說過什麼,然而她卻又並不後悔,雖然此時的自己已是面紅如火,然而她卻仍然沒有退縮,仍是死死的盯著商子辰的雙眼。
縴手已經慢慢的放下,此時擱在兩人之間的,除了那虛無飄渺的空氣以外,已是再無他物,而此時對于商子辰來說,已經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雖說一直以來他都在努力準備著,然而當這一刻來臨之時,他的心中卻仍是十分的緊張。
慢慢的張開有些發干的嘴,商子辰的心也同樣在激烈的跳動著,雖說一直以來他曾多次在心中默默的演練過,然而此時他卻,那些已經爛熟于心的話,卻是一句都無法找出。
‘拼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話到嘴邊說不出……當商子辰已經下定決心要將一些話說出之時,舌頭卻似乎如抽筋一般的不給力,所以他只好一邊努力鎮定著自己,一邊說道︰
「小曦,既然你已經同意,那麼之前的一切我們就此翻過,今天……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其實……這些話,我已經在心中藏了很久,雖然我知道,也許此時的我說那些話,會有些唐突,但是我真的很…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