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陸離的話,衛言也是面色沉靜的點了點頭,雖然陸離說的是實情,同時衛言其實也很擔心自己的這位好,但是同時他也清楚,自己此時該做的不是在意他,還是該向陸離做些表示的時候了,就算昨夜兩個人一起玩鬧了很久,但是真正的主題卻並沒有說。
「虎子那邊你就放心吧,回頭我會安排人每天去照顧他的,而且既然虎子已經這樣說了,你就盡管放心就是,他是絕對不會有絲毫怪你之心的,只是…」
說到這兒,衛言稍稍停頓了一下,而後在用眼角瞥了陸離一眼,他仍是在低頭自己感傷著之後,才又是說道︰
「唉,只是如今我覺得最重要的…就是希望你不會怪我…」
「恩?言哥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呢?」
衛言突然這樣一說,陸離隨即便是有些詫異的回問到,不過雖然一開始沒能理解,但是很快他卻是反應對方說得到底是什麼,不過雖是如此,他卻並沒有表現出有絲毫的異樣,僅僅只是滿臉費解的在望著衛言而已。
對于陸離如此的做態,衛言也沒有迅速的回話兒,而也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在看到似乎他的模樣並不像是在裝之後,衛言的眼中先是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到的喜色,而後又迅速隱沒而去,隨後才再又是嘆了口氣後說道︰
「唉,看得出不是那種攻于心計之人。這倒實在是顯得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真的是有些慚愧啊…」
「……」
沒有回話,陸離的臉上仍是只有一副不知所雲的表情而已,緊接著那衛言見到他依舊如此,竟是一把攥住了陸離的胳膊說道︰
「既然叫為,那麼做哥哥的我自然不能跟你再行那虛偽之心,所以多解釋也是無用,不如實話實說。」
如此說完,衛言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一臉嚴肅的說道︰「陽子。昨晚其實酒吧里並沒有發生什麼急事兒。而我那時離開,是早就決定了的,之後虎子之所以要去找你的事兒,全部都是因為我的安排。而至于當時的原因以及事後的後果。雖然有心解釋。但是我卻又覺得沒有必要,所以…」
說到這兒,盡管語氣仍舊是十分的平淡。但是聲音卻已經開始慢慢的低了下來,就仿佛是因為心中的歉意一般而感到過意不去。
靜靜的听著衛言的話,從他說完之後又是等待了一小會兒,陸離臉上始終都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就好象自己依舊仍是停留在對虎子的傷勢而感到抱歉一般,根本就沒有細听那衛言的話,但是實際上…對于他的這番話,陸離卻是听了個明白清楚,只不過雖然或許一般人听到這樣一個現實,心中難免會覺得難受,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被懷疑,更不希望被用這樣的方式去試探。
然而對此陸離卻並沒有什麼不滿的,因為他那縝密的心思,所以那虎子的做法早就已經被他看透,而對此他也並不覺得不妥,畢竟相比較來說,自己曾經待過的那個地方,其對新人或者說是有意圖加入進來的,又或者是被逼著加入進來的人,那審核‘制度’可是更為嚴格的,甚至很多時候,連死了都是白死,只要是被認定為不安全的性質。
昨晚的事兒,如果當時陸離沒有那麼好的身手,沒有狠下心下那麼狠的手,只怕此時在醫院里的就該是自己,而非是自己的這位了,不過現在的這個事實卻沒有讓陸離覺得有多麼的開心快樂,反倒讓他覺得很是自責,如果自己沒有跟小白,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兒,當然與此同時還有就是,他也沒法認識這樣一個實在的。
「你剛才說的,我大多數都沒怎麼注意听,不過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我起碼覺得…你的那句陽子叫得很真切,所以我想…我叫你言哥也是理所當然的,而至于其他的,咱們之間真的不用多說的。」
見到衛言沒再繼續說,陸離便是如此淡淡的回到,而在說完之後,他也是微微的一笑,以表示自己同樣很有誠意,而听到他這樣說,那衛言在微微愣了愣之後,才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步,而後輕輕的拍了拍陸離的肩膀說道︰
「你說的對,!以後咱們之間…坦誠相對!走吧,咱們去我辦公室。」
說完,衛言當先便走回到酒吧里,而陸離則依舊只是面無表情的跟在他的身後。
自己說的話,以及剛才衛言的那番‘表白’,實際上陸離並沒有覺得怎樣,對于他來說,‘’這個稱呼所代表的含義有兩種,一種是八拜之交,無論是哪一拜,那都足以讓陸離為之珍惜,讓陸離為之掏心窩子;而另一種,則就只是口頭兒上的稱呼而已,雖然看起來似乎是無比的親切,但是實際上心中依舊不忘提防,畢竟在如今的這個社會中,親都可能會執刀相向,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背叛,更不用說這簡單的一個口頭上面子上的稱謂了。
‘希望那家伙…真的能沒事兒吧,唉。’
默默的在心中嘆了口氣,雖然心中擔心虎子,不過陸離也知道如今的確不是去計較他的時候,先得將這邊兒的事兒搞定才行……
……
將車停在了道邊兒,並且拉好了手剎,不過卻並沒有熄火兒,如此做完了這些,劉兵才把腿往副駕駛的座椅上一擱,整個兒人背過身來說道︰
「怎麼樣?這里這里看起來還算滿意麼?不僅附近沒什麼人,而且景色也十分的好,雖然明顯比不上我們局里的‘單間’,但是反正頂多也就是差杯咖啡而已,想來你應該也不會很在意的吧,啊?」
「……不會不會,呃,可是這……」
苦笑著搖了搖頭,劉兵的這番話,讓那坐在後座上的劉姓男子又是驚得有些冷汗直冒,不過雖然很害怕去他所說的那所謂的‘單間’,但是對于這位脾氣不怎麼好的警官所說的‘景色好’,他卻更是有些無語,畢竟環視車的兩側,左手邊兒是一大片荒蕪的荒地,而右手邊兒……則很明顯是一片墓地,而且還是那種沒怎麼規劃過的,一座座墓碑擺放得很是有些雜亂。
對于市里怎麼竟會有這樣一片子地方,雖然他的心中很有些納悶兒,不過如今看來似乎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只是對于選在這里說話,實在是讓人覺得脊背有些發涼…
「警官您的品味還真是不一般,嘿嘿,在這里都能覺得景色不錯,這可真是…」
如此說著,同時不自覺的竟是開起了玩笑,然而他這話沒說完,那劉兵則立刻便是說道︰「哦?不喜歡這兒啊?那感情好,咱們還是回局里再說吧!」
說完,劉兵便準備轉身開車,而見到他這樣,那劉姓男子急忙攔著他說道︰「哎呀警官警官您別生氣,我這就是跟您開玩笑呢,其實這兒也挺好的,真的挺好的!起碼不管怎麼說還挺安靜的,雖然可能就是死人多了……點兒。」
一邊說著,那人又側過頭去看了看右手邊兒的墓地,臉上很是有些別扭的神色,而听他如此說,劉兵卻是大聲的嚷嚷道︰
「開玩笑?你他媽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興致開玩笑?他媽的自己做過什麼事兒你自己心里沒個數兒?他媽的嘻嘻哈哈的你對得起那些死去的人麼?對得起那為你們這些拿錢不干人事兒而付出性命的同志麼?啊!?」
一連好幾句罵了出來,雖然平日里劉兵並不是很愛爆粗口的人,但是或許就是因為如今所處的這個環境,使得他一下子又心中難受了起來,雖然這後座兒的男子只是和宋偉的死可能有關,而且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只要一想到當時的自己被他們倆兒耽擱了那麼一會兒,而沒能及時追逮住那名殺手,劉兵的心中就特別的憤怒。
當然如此說還有一點就是,為了能夠不跟這家伙多費功夫,自己就必須用點兒狠招兒出來才行,雖然作為警察,自己不能隨便去動手兒,但是在語言上刺激一下對方卻是可以的。
而結果也的確是如此,一連被罵了好幾句,那劉姓男子終于是面露出了恐懼之色,雖然那或許並非是因為宋偉,但是劉兵看到之後,還是緊接著又是罵道︰
「怎麼著?現在他媽的知道害怕了?現在覺得自己應該害怕死人了?我可告訴你,就算我宋隊長已經不在了,但是只要你們這群家伙一天沒有伏法,宋隊長就會一直跟著你們,緊盯著你們,別他媽的以為自己能夠置身事外!」
「呃我、他……哎呀不是啊警官,我真的沒有以為這事兒與我無關,我也知道那天……」
話說到這兒,那男子突然停住了口,然而雖然心中剛剛才反應自己說漏了嘴,然而在看到那劉兵微眯著的雙眼之時,他也是明白……自己如今再想不說,卻是已經是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