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北川靜神色奇異的問道。
看著和服上沾滿了鮮血的北川靜,李歡這才將她的太刀推開,匕首重新消失在手心,然後奇怪的盯著她問道︰「你們遇到什麼事了,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有人伏擊我們!」北川靜蹙眉道,「難道不是你?」
「我?」李歡沒好氣的冷笑道,「我如果要殺你,直接動手不就行了,為什麼要伏擊?」
「呃。」北川靜的秀眉擰得像是兩只弓起了身子的蠶寶寶,顯然覺得十分疑惑。
「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來這里旅游,同時還有另外兩個學校一起也在這邊,名義上是三個學校的學術交流與聯歡,但是大家還沒到齊,各自在山中游玩……就在我從寒潭邊離開後,有狙擊手埋伏在暗中打傷了藤井學長,我在逃跑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刺客團的埋伏!」北川靜的口語並不十分流暢的說出了整件事的經過。
李歡听得直皺眉。
就在這時,他的再次傳來了一陣響聲。
他看了一眼,然後朝著北川靜道︰「那你看到那些學生了沒有?」
「沒有!」北川靜搖了搖頭,神情疑惑的說道,「我挑的都是最偏僻的道路在走,來這里是……是以為出手的是你,我想在溪邊尋找線索,但看到那些魚鱗,我又覺得可能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李歡沒好氣的冷笑道,「一定是你們得罪的人太多,仇家找上門了!」
「可我們只是學生,即便得罪了人,那也是學術上面的問題,怎麼會?」北川靜不解的嘀咕道。
正在這時,李歡的耳廓猛然動了一下。
「有人過來了!」李歡眼神微變,下意識的牽起了北川靜縴細的小手猛然一拽。
在他的巨力牽扯下,北川靜只覺得自己原來就輕靈的身軀像是變成了一片飛舞的綠葉一般迎風激蕩。
好快的速度!
好強的力量!
北川靜臉色復雜的望著李歡的側臉,隨著李歡的拉扯而輔助著使力!
兩人的身影如同一雙蝴蝶踩過樹枝,掠過雜叢,迅速的隱匿在了一片荊棘叢的後方。
而這個地方距離他們先前所在的方位已經有數百米遠了,讓北川靜感到敬佩不已的是,雖然這個地方隱秘無比,但神奇的是,從這里可以看到自己先前藏匿的那個位置。
「你好強!」北川靜轉過頭,安靜的盯著李歡說道。
「閉嘴!」李歡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然後松開了她的手。
就在這時,遠處的草木驀地簌簌搖動,沒有人影出現,有的只是像野獸一樣的動靜在草叢下方傳過來!看著那些搖動的雜叢,北川靜的神色變得凜然。
忽然,一道矮小得像是侏儒一般的黑色身影出現在了北川靜先前躲藏的那個位置,而那個人全身包裹著黑色的服裝,只剩下眼楮、嘴巴和鼻子在外,仿佛這六月天的也讓那人感到寒冷似得。
李歡下意識的看向北川靜,眼中充斥著嘲諷!
北川靜被李歡的目光這麼看著,微微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正要解釋!
李歡急忙伸手捂住了她微微啟開的嘴唇,然後凜聲在她耳旁低喝道︰「不要解釋,不要出聲……你們東瀛的忍者,怎麼可能僅僅只是一人獨自行動?」
北川靜眼眸睜大,耳根後面迅速的染上一層緋紅!
她點了點頭,眸子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下意識的往下看去,看著李歡捂著自己嘴唇的大手,她忍不住有些出神。
就在他失神的瞬間,遠處那道站立的人影似乎在掃視了周圍一圈後感到了無比的疑惑,繼而發出了像鳥類名叫一般的聲音。
隨著那種鳥語傳出去,周圍的草木劇烈的搖晃了一陣。
一瞬間,四五道人影出現在了那邊,居中的一人目光掃視一圈,然後在那邊雙手揮舞著,似乎正在下達著某種指示。
正在那四五人呈現一個散開的方位準備各自離去的時候,李歡的驀地發出了一陣響聲!
「靠!」李歡哭笑不得的爆粗。
遠處的一群忍者臉色大變,同時間以一種野狼狩獵般的默契朝著這邊奔了過來!
李歡見無法隱匿自己的身形,干脆拉著北川靜站了起來,然後說道︰「你的刀借我用一下!」
「嗯?」北川靜遲疑了一下,手放入自己和服的衣襟里面。
她的小太刀是母親傳給她的,而母親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她像是一個病人一般,喜歡將刀子藏在最緊貼著自己心髒的地方,以此祭奠並且懷念自己的母親。
平時,旁人壓根都很難知道她竟然會在身上最隱秘的地方藏著一把刀,而見過她的小太刀的人,非死即傷。
只有此刻,她竟然驀地感到了一種奇怪的情緒使得自己的心髒都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快啊!」
眼看著雙方的距離近在咫尺,李歡忍不住朝著北川靜冷喝出聲,雖然說一寸短、一寸險!但是面對著一個忍者小組,對方又是向來以詭異和靈活著稱,匕首絕對是不適合戰斗的武器!
不知道為什麼,北川靜被李歡這麼一吼,下意識的就將自己懷里溫熱的小太刀遞了出去。
下一刻。
狹路相逢!
李歡猛然松開了她的手,速度陡然間加快,屬于她的小太刀在他的手中化為了一抹閃爍的寒光,空氣中發出利器割裂空氣的摩擦聲!她親眼看著李歡的身影加速,太刀的鋒芒掃過最先一人的喉嚨……在血花還未綻放的時候,寒光已經降臨到了第二人的身上。
「唰!」
厲芒過處,終于見血!
一顆包裹著面罩的頭顱高高飛起,噴出的鮮血猶如京都廣場的噴泉一樣刺眼,而那具失去了頭顱的身軀竟然還沖出了七八步才詭異的倒地發出轟然一聲響。
刀光流動,鮮血迸濺。
北川靜的眼眸越睜越大,一股震撼之色充斥著,她微微張著紅紅的嘴唇,心跳由莫名的快速迅速變得平靜下來,李歡出刀的軌跡在她眼中雖然飛快,但卻是緩慢的銘刻在了她的心中。
原來是這樣!
竟然能夠這樣出刀!
天啊!好快……
北川靜的腦海中,此時想著的全是這樣的念頭,而隨著這樣的念頭轉動了四五次,戰斗就已經結束了!
唰的一下,李歡的身影帶著一股凌厲的風聲回到她的身邊,然後又牽起她的手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她的耳邊全是風聲,和服寬大的袖擺和裙擺在空中發出衣袂飄飄的飄逸動靜,她只覺得從所未有的一種安靜平和的情緒充滿了她的心房!即便是身體還受著傷痛的提醒,她的腦海卻全是李歡那高大而不可戰勝的身影……
我真的能戰勝他嗎?
北川靜忽然感到悲傷起來。
就在這時,兩人腳踏實地!
李歡松開她的手,將太刀還給了她說道︰「你的刀子不錯,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是殺人的利器!」
「這是我媽媽給我的遺物……」北川靜下意識的回答著,語氣里有著留念以及自豪的情緒。
「那你的媽媽肯定是個殺手!」李歡沒好氣的說道。
「我媽媽……」北川靜的雙眸閃現出有些復雜的情緒,頓了片刻才驀然嘆息道,「媽媽曾是神奈川第一刀客的弟子,但嫁給父親後,她就再也沒有機會用刀了!」
「真是奇怪的家族!」李歡淡然道,「我不想听你的家族史,我也不能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我要回去照顧我了,至于你……現在你應當月兌離了他們既定的包圍圈,你可以自行突圍出去求援了,再見!」
說完,李歡身影一閃,飛快的朝著木婉秋和唐韻等人所在的位置奔去。
北川靜呆呆的看著李歡消失的位置,眼中閃過迷茫,許久之後才忽然回過神,然後咬了咬唇,身影一動,朝著那個方向追了上去。
……
溪水的下方,幾個人正交談著將要靠近扎營的位置,唐韻急忙跑朝著那些人喊道︰「不要過來!」
「嗯?」
其中一個穿著校服的高大男生頓時朝著唐韻驚訝的看,然後眼神發亮的笑道︰「這位同學,你是南華理工的嗎?我們是可立大學的學生……你好,我叫張天文!」
眼看著對方還在一步步的靠近過來,唐韻頓時生氣的喝道︰「我說了!給我站住,你再過來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什麼人啊?」
這時候,跟在張天文身後的學生當中的一個女生卻已經是有些怒不可遏的叫了起來喝道︰「天文!別了,這些南華理工的學生真是沒教養……我還以為他們比我們強呢。」
「是啊……」又有一個男生皺眉盯著唐韻說道,「我還以為你長得這麼好看,原來一點教養也沒有,憑什麼不讓我們?」
「這是我們先佔的地盤,你們還是被過來了!」章欣雨跟著走過來喊道,她也沒辦法解釋清楚,只能讓這些人別再過來了,因為唐韻在五十米的範圍內下了毒,腳踩過來的話,那些淬毒的鋼針就會扎破鞋底。
可立大學領隊的張天文一看對面兩個美女這麼沒禮貌,雖然有些生氣,但卻也有些傲氣的淡笑道︰「是嗎?我不知道為什麼學姐你這麼霸道,但是這是公家的土地,我們就算過來了又怎麼樣呢?」
眼看著張天文一腳就要跨過來了,唐韻氣急之下直接抬起了自己修長的腿朝著他踹了。
「噗!」
只听見一聲沉悶的響聲,張天文措不及防之下,月復部被唐韻重重的踢中,他魁梧的身軀一下子倒飛了出去,瞬間摔落在了不遠處的草地上,情況狼狽不堪!
「你怎麼打人?」一個暗戀著張天文的女生一邊驚呼著跑,一邊朝著唐韻厲喝了一聲。
「跟你們說了別過來,你們不听!我只能告訴你們,如果還有人敢過來,和他一樣的下場……」唐韻冷著臉說道,目光肅然的朝著對面的這些人掃了過來。
「是嗎?」。
忽然在可立大學的那群學生中有一個男生站出來冷視著唐韻說道︰「我倒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女人,今天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倒是想領教一下你到底有多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