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敬寒沒有回答他,把藍西塞進車里,熟練的操作著跑車︰「我怎麼開的你看仔細點。」
「哦。」藍西听話地低著頭,看著他舉手投足間那種熟練感,只見他右腳往下猛然一踩,耳邊頓時風聲呼嘯,藍西差點驚呼出聲。
丁敬寒含笑看著她緊張得雙手緊緊抓著座位,最後干脆連眼楮也閉上了。
「害怕了嗎?」。
感覺風速緩下來藍西才睜開眼楮,驚魂未定的看著前方的道路。
沒來得及側頭看他,一個漂移轉彎,耳邊只有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然後又是加速前行,快到鬧市區才以正常速度行駛。
「叫你學著點,你閉著眼楮拿你的听覺感悟我的技巧嗎?」。
「對……對不起,太快了……」
「這點速度就嚇到了。」
「待會][].[].[]回來我讓你開。」
藍西連忙擺手拒絕︰「我……我不行。」她心里一點底都沒有,就像考試前沒復習一樣不踏實。
「試試吧,現在放松心情玩吧。」
丁敬寒她穿著短裙,夜風有些冷就把車棚升了起來。
見她看著窗外,丁敬寒問︰「不好奇我們去哪里嗎?」。
「去哪里?」
「傾鄉江,你去過嗎?」。
藍西點點頭︰「去過一次。」
「和誰?」
「我哥……」
「呵,真是兄妹情深,你們的關系應該不單單是表面上那種兄妹吧?」丁敬寒憑著自己的猜想說︰「你不喜歡他嗎?他在季家不是地位很高嗎?怎麼會保護不了你?讓你走至如今這條錯路。」
藍西低著頭沒有辯解什麼,事情的真相沒必要讓他知道,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珍惜現在,等時間到了就安安靜靜的離開。
丁敬寒看她剛剛好一點的情緒又消退了,才剛開始能和自己多說幾句話,他可不想讓她又變成啞巴︰「算了不說這些了,出來玩就要高興一點,別用你這副嘴臉掃我的興。」
車停下,丁敬寒看她還是那副呆愣的樣子,用手掐著她的臉,扯出微笑的樣子︰「給我笑。」
他的手一松開,藍西還是原來那副樣子。
「算了面癱,為難你了,下車。」
人來人往中,藍西看著他拉著自己的手,若是以後的路也能有他領著自己走,那她可能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們上次來玩了些什麼?」
「就在橋上走了走……」
「看不出你哥還挺懂浪漫的,一直以為他呆板,現在想想他不出緋聞會不會是一直為你守身如玉?」
「你誤會了……我們……」
「啊,瞧我又忘了,說了不提這事的,走吧,帶你從橋頭逛到橋尾。」
藍西以為他的意思就是像上次一樣在橋上走一遍,即便的如此,有他陪著她就開心了。
誰知他並沒有上橋,而是一直沿著橋岸走。
「我要租船。」
租船的船夫還是古時候的打扮,和這里的古鎮襯得很和諧︰「請問爺有幾個人?」
「兩個。」
「好 !」船夫轉身就去安排船只,然後在一個小碼頭上揮手叫他們。
坐在小木船上,岸兩邊都是古鎮,哪怕江面的岸上都是人來人往,但是依舊能感受到那種祥和寧靜,是藍西向往的。
丁敬寒看她目不暇接,就問︰「真的是第一次坐船?」
藍西點點頭,可能是離江面太近,害怕翻下船,手緊緊的抓著船沿。
丁敬寒抓起她的雙手握在手心里︰「怕什麼?不會游泳?」
藍西點點頭,小時候溺過一次水,一直有些害怕,加上前段時間被扔進海里,對水更是恐懼。
「我什麼都會,你怕什麼?」丁敬寒說著把她的手扯進水里,藍西一開始嚇了一跳,誰知他只是把她的手放在水里︰「感覺怎麼樣?」
「嗯……」
「嗯什麼嗯?舒服還是不舒服?」這話丁敬寒湊在她耳邊說的甚是曖/昧,連藍西都不經想歪了,偏開頭點了點。
丁敬寒取出她的手,用自己干燥的手抹去上面的水漬。
「耳環,怎麼沒帶?」
「誒?」
「我問耳環,給你買的那些耳環不好看所以不帶?要不要待會重新去買?」
藍西急忙搖頭︰「不用了,住院的時候長合了。」
本以為是個好借口誰知他說︰「長合了?待會重新去打。」
*
「陶紫啊,你不是說你那個美女老師會來嗎?」。
陶紫趴在船沿,兩只手泡在水里,悶悶不樂的樣子。
「你就別挖苦他了,多半別放鴿子了,苦瓜臉都擺了一晚上了。」
「誒,陶紫,以前追我們班花的時候不是挺熱情嗎?最近怎麼蔫氣了?」
林陶紫回頭白他一眼︰「我現在不稀罕了,她長得漂亮嗎?成績好嗎?會彈鋼琴嗎?」。
「會不會彈鋼琴我不知道,不過前兩樣還不錯,你不追我可出手了啊,到時候可別說我不講兄弟情義哈。」
林陶紫突然直起身子,目光直直盯著不遠處那艘船,看到一個熟悉的側顏,沒來得及仔細分辨兩船就擦身而過。
黑衣哥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什麼呢?」
林陶紫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艘船︰「你看那個……扎丸子頭那個。」
「我暈!林陶紫你該不會見到扎丸子頭的就認為是你的美女老師了吧?你相思病晚期,準備棺材吧,神志不清到沒救了。」
林陶紫收回視線,瞪著他︰「你他媽才沒救了!」
船逐漸分遠,林陶紫又回到悶悶不樂的狀態。
「這里被稱作‘潮東的威尼斯’,沿著這條江一直往下滑就就可以跨省了。」
「真的?」
「可以看到大海,只是以現在這種速度,恐怕三天都到不了,而且這種小船,指不定半路就被浪拍翻了。」
藍西一臉向往的看著沒有盡頭的江面,丁敬寒轉過她的頭讓她看著自己︰「有那麼興奮嗎?」。
藍西輕輕點頭︰「我從來沒有出過潮東市……」
「真是嚇到我了,以後帶你出去見見世面。」
藍西眉眼低垂,最近他常常會提到「以後」,無意中給了她期待和希望,讓她覺得他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會很長很長。
「敬寒……」
丁敬寒含笑看著她︰「主動叫我名字,不錯。」
她想問他,她是不是可以在他身邊呆很久,想問他這段時間他是不是真心對她,想問他蕭慕芙什麼時候會回來,想問他她回來了她是不是就不再有價值了……
只是這些問題她一個也沒有問出口。
「怎麼了?欲言又止的故意勾起我的好奇心。」
「我們靠岸吧……」
「我感覺你不是想說這個。」
丁敬寒拉著她冰涼的小手,意外的是,她竟然卷起手指回握著他,仰起臉看著他︰「我今天很開心……」
「是嗎?可我沒看見你笑。」
看著這般溫柔得他,藍西倒希望他不要對自己好,到離開的時候自己也不會有那麼多不舍。
真的好希望自己能有什麼辦法把他一直留在身邊,真的好希望自己先遇到他,那麼他會不會愛上自己,像愛現在的蕭慕芙一樣。
看著她嘴上說著開心,秀眉卻打了結︰「怎麼那麼愛多愁善感?心里面在想什麼?」
藍西緊緊拉著他的手,沒有回答他,丁敬寒感受著她小手傳來的力道,拉著她走上岸,走進古鎮內部,穿梭在古典小巷里。
「你就那麼放心的跟著我走?也不問去哪里,就不怕我把你賣了?你這樣溫順的送到酒樓應該能賺一筆。」
藍西抬頭看著他,抓著他的手又緊了緊。
「沒見過你這麼好騙的。」
跟著他走上盤旋的木樓梯,藍西四處看了看問︰「這是哪里?」
「放心,不是怡紅院。」
樓梯牆壁上掛著很多畫卷,別有一番水墨味。
樓梯結束,樓上分了很多個房間,丁敬寒帶著她走進最左邊的那間,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的飾品,整齊的擺放在櫥窗里。
「喜歡什麼就拿吧。」
藍西看著那些精致的小東西,漂亮得的確惹人喜歡,只是在看它底座上的標簽時,藍西就不敢再看下去︰「不用了,這些平常也用不到。」
「不是用不到而是你不想。」丁敬寒低著頭狀似認真的在挑選。
「老丁!什麼風把你卷來了?」
丁敬寒聞言回頭看著矮個子的男人,說︰「是把我的錢卷給你了。」
「那倒是真。」男子把視線轉到藍西身上︰「這位是……」
「把她選一條合適的項鏈。」
「嘿喲,巧了,前天剛到一顆藍色琥珀,成色相當好,像她這樣的妹子啊,就適合我這里的琥珀,金銀顯得俗氣。」
「少夸!好貨拿來瞧瞧。」
男人差不多二十出頭的樣子,相比丁敬寒顯得有些矮小,長得眉清目秀就是笑得不正經。
就見他轉身到另一個房間拿出一個別致的木盒子︰「看吧,今天早上才加工好的,被看它小,邊緣瓖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鑽石。」
丁敬寒看著那個比小拇指指甲蓋大一點的琥珀吊墜,橢圓形的藍色琥珀,周圍用縴細的藤蔓狀的銀條包裹著,最外邊就是一圈細小的鑽石。
丁敬寒解開鏈條,走到藍西身後,將項鏈帶上,藍西模著吊墜怯生生的問矮個子男人︰「這個……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