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大概是那件事發生後一個月,或許更早以前就有這樣的情況了,只是我沒有發現。
這天和往常一樣開車回家,紅路燈的時候,一輛車由于變道不及時,強行插隊,與後面的車主發生了小口角,那輛紅色的小轎車就在我車後邊,從後視鏡看到一個女子從車窗探出頭和後邊的車說著「對不起」,我也是這時才發現那個女人不是什麼陌生人,雖然帶著墨鏡,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來那是郭糖糖。
這樣一想,好像前段時間回家也會看到這樣一輛紅色的轎車,之前沒警覺,只以為是巧合,現在才明白過來是自己大意了。
我並不打算下車拆穿她,綠燈一輛我就轟著油門快速離去,她也後知後覺的加速跟過來。
我把車開進停車場,她也跟著進來,但是我注意到她並沒有下車,鎖好車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然後乘電梯上樓。
回到房間我第一時間走到陽台,看著那輛車又開出大門。
難道這段時間她都以這種方式跟著我?我當時挺震驚的,卻也隱隱有些心酸,說實話她的主動讓我無從招架,也有些動容,畢竟還沒有哪個女人在我這樣惡劣的態度之後還堅持著偷偷跟著我,但是我不能因為這個就妥協,我清楚的知道我愛的是誰,不能隨隨便便接受她的感情,這樣對她不公平。
于是我假裝不知道這事,好幾天晚上都不回家,想讓她慢慢改掉這個習慣。
誰料,每當我從落地窗往下看時,都會看到那輛紅色的小車,一般要晚上十一點過後她才離開。
連續好幾個晚上,我知道她是沒有耐心的人,就想著她肯定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會來找我,果不其然,沒過兩天她又出現在公司樓下的大廳。
見我一出電梯她就迎上來︰「季凌軒,我想請你喝咖啡。」
我面無表情的睨著她,她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解釋道︰「我不是想泡你,是想你和說些事……」
她直白低俗的話,讓我覺得她根本不是一個留學回來的人,更像是一個半路輟學的太妹。
見我不她就抬起頭又問︰「去不去?」
我就說︰「我也正巧有些事要和你說。」
听我的意思是答應了,但是她卻高興不起來,可能知道我要說的是她不想听的。
咖啡廳里,她明顯比以前拘束了,可能經過那次她就不敢再大大咧咧和我亂來了。
「你吃什麼?」
「和你一樣。」
她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沒看錯等我話,她巨厚的臉皮居然泛出紅暈,然後對服務員說︰「兩杯巴西。」
服務員走後,氣氛就尷尬了,當然尷尬的只是她。
她咳了咳說︰「季凌軒……我觀察你好久了……」
我盯著她等她下文。
「我看你身邊也沒女人,既然我們都單身,你不如就和我交往試試。」
狗就是改不了吃屎。
我都那樣對她了,她還能有勇氣說這番話,說實話我挺佩服她的勇氣,至少我被藍西拒絕一次以後就不敢再提這事。
「我想我明確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所以我覺得沒有試試的必要,也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就當我們沒有認識過。」
我以為是個女人听了這番話都會退卻,不料她默了默抬起頭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也不能剝奪我追你的權利啊,你現在不喜歡不代表以後不喜歡啊,你可以不理我,但是我不會放棄!」
那時候我才明白,她的執拗九頭牛都拉不回。
「隨意,只是希望你按照你的意願行事的時候,不要打擾到我的生活。」
一听這話她就炸毛了︰「我追你怎麼會不介入你的生活?!暗戀?那最沒出息了!反正我會盡我的全力,接不接受就是你的事,不到對你心灰意冷我就不會放棄!」
其實我一直沒搞明白她喜歡我哪一點,相親之後她就義無反顧的追隨我,有時候在想,她到底是想要愛,還是想要贏。
有時候正想撬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是什麼。
「做這麼多無用功就為換一場空歡喜,我還是勸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拖個兩年你就快三十了……」
「所以我才要盡快追到你,不到最後怎麼知道我是在做無用功,又怎麼知道會是空歡喜?」
我當時笑了笑,不知道她哪里來的自信。
之後的時間她的確卯足了勁追我,男人追女人的事她一個不落,什麼鮮花巧克力,每天都不斷,我已經听到底下的員工在議論了,意外的是,我不再像以前一樣覺得煩,然而饒有興趣的期待著她接下來會做什麼。
但是我依舊沒給她任何回應,心里沒有要和她在一起的打算,久而久之,這樣的事已經成了習慣,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她來找我我也只是敷衍兩句就離開。
可能是我一如既往的冷淡讓她覺得有些挫敗了,她終于發了大招……
我二十八歲生日,是二月,天氣挺冷的,頭一天的雪還沒有化,車開得很慢,沒有回季家慶生的打算,直接回了住處。
我不記得我有多久沒過生日了,好像是從母親去世以後,藍西在的時候就會買一個小蛋糕給我,我覺得那是最幸福的時候,,不太愛吃甜食的我卻還是會吃下她買來的蛋糕。
洗了個熱水澡就站在窗前看著外面,藍西依舊毫無消息,我沒想到她會連我都不聯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讓她想這樣拋開,我從來就看不穿她內心的想法,而她也是一個不太喜歡談心的人,更多的時候不是發呆就是沉默。
翻出上她的照片,清秀的容顏,黑洞般會吸人的眼楮,每每我都想深入她眼底看看到底里面裝的是什麼……
看著照片發呆的時候,余光看到樓下開來一輛紅色的轎車,潛意識的就覺得那人的郭糖糖,然而又覺得自己太警覺的,紅色的汽車那麼普遍,只是自己疑神疑鬼罷了。
收起準備去做點吃的,剛剛把米洗好放進鍋里門鈴就響了……
事實證明並不是我的猜忌而是她真的來了。
她圍著大紅色的圍脖,笑盈盈的把蛋糕放在我面前︰「鐺鐺鐺鐺!生日快樂!」
看到她我有些驚訝,面上卻不動聲色,靠在門框上盯著她,沒有讓她進去的打算,結果她也沒有要經過我同意的意思,直接鑽進屋里,還說︰「快關門,冷死了!」
我沒有,關上門走進去,把拖鞋甩給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又給忘了。」然後連忙換好鞋子,規規矩矩的把自己的鞋子擺到玄關處。
我也不是說有潔癖,也不是不喜歡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只是心里不喜歡的人,就只挑她的缺點看。
晚飯自然沒懸念,讓她蹭頓飯吃。
中途她拿出她帶來的紅酒,倒了兩杯,然後遞給我一杯說︰「來,干杯,軒,祝你生日快樂。」
我當時也沒多想,就接過喝了一口,然後繼續吃飯。
如果我當時注意她的表情肯定能看到她陰謀得逞的笑意。
飯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洗碗明明放的冷水,加之又是冬天,我反而覺得渾身發熱。
這時候她就走了進來,貼在我身後問︰「還沒洗好啊?」
當時我意識還比較清晰,就知道可能是被她設計了,咬緊牙關以為能撐,才發現我的想法多天真。
之後的行為完全不是我意識所為,現在也想不起當時的細節,很模糊卻又很暢快的感覺,就好像做春/夢一樣了,銀色的冬里,一室旖旎……
醒來之後,看到臂彎里一絲/不/掛的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我連忙抽出手臂從床上坐起,動作太大也驚擾到了她,見她揉揉眼楮看了看我,然後連忙心虛的移開視線。
我一直就氣這件事,實在是太亂來了,所以我當時就發火了︰「滿意了?我以為你只是一個沒腦子的女人,卻沒想到你的心機這麼重,這樣做了你能得到什麼?我會娶你嗎?做夢!你親手毀掉的不過是你自己,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不擇手段的女人在一起。」說完我也沒回頭去看她的表情,隨便套上一套衣服就離開。
那天之後也沒再見到她,我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大概是三個月後,上收到一張照片,是一張彩超圖,隱隱約約看得出人形,配了一句話︰軒,這是我們的孩子。
我當時腦子可以說是短路了一下,萬萬沒想到那晚會留下一個生命,當時說不上是什麼心情,反正不是當上父親的喜悅,立馬撥通了那個號碼︰「軒!」
我開口第一句話就在她的熱情上澆了一盆冷水︰「把孩子拿掉。」
「為什麼?孩子已經三個月了,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會不會娶我,我都會把它生下來,你就當我們不存在就好了。」
「那你什麼告訴我?」
「我以為告訴你你會有所轉變,沒想到你居然那麼狠心。」她的聲音從來傳過來,听不出什麼口氣,像是傷心可我又想象不出她傷心的樣子。
「你現在來怪我?一開始我就把話說得很清楚了,這是你自作自受。」可能是心理咽不下那口氣,我把話說得很絕,實在說服不了自己去對一個設計自己的女人負責。
「我又沒叫你負責!孩子有我一個人就夠了!」這句話听得出她是吼出來的。
然而我卻淡淡說︰「隨你,但願你以後不要拿孩子來威脅我的人生,我不吃這套。」
尾音還沒說完,里就「嘟」了一聲然後沒了聲音。
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可能離開潮東中了吧。
過了兩年多,我也三十了,我父親也催過我結婚,可也沒逼我,只是勸我的意思,所以也沒起多大作用,一來西兒沒找到,二來沒有結婚的對象,阿姨給我找過幾個,都被我敷衍了事,好像根本沒有要結婚的打算。
有時候還會想想那個女人,她確實成功的在我心里有了一席之地,但那不是喜歡,只是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的牽絆。
本以為不會再相遇,卻就毫無征兆的不期而遇。
那天好像是周末,我去超市買東西,就在日用品區看到她,除了瘦了一些好像沒什麼變化,推著購物車,購物車上的座椅上坐著一個小女孩,那就是我的女兒吧……
嘴上說是不在乎,其實心里還是會想的,尤其女兒這麼大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她,肉嘟嘟的小臉很可愛,忍不住就駐足移不開視線。
這時她也注意到了我,我以為她多少會有些恨我,也許會裝作陌生人轉身離開,哪知她推著車就朝我走了過來,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笑容對我說︰「沒想到一回來這里就見到你了。」
我沒有,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什麼,把視線落到車上的女孩身上,她也抬著頭看著我,一歲多的孩子還不會,愣愣的看了我幾秒然後側身朝她伸出雙手,嘴里叫著︰「抱抱,抱抱。」
見她單手拖抱著孩子,看上去好像很吃力,我心里突然莫名的涌出歉疚,明明是最不該有的情緒。
她見我不,就對我笑了笑然後轉身推著車離開。
而我則在原地站了好久,買了東西回到家里也還在煩這件事。
看到自己的孩子,她卻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我,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之後的幾天,接二連三的「偶遇」,去買東西會遇到她,去吃飯會遇到她,甚至出去談生意也會遇到她……我覺得是不是她花思故意的,讓我為此心煩意亂。
這樣又是一年多,我忍著沒去和孩子相認,畢竟自己當初說不要這個孩子也不會娶她,結果十二底的一天她來找我︰「軒,今天是孩子兩歲生日,你要去嗎?」。
我想了想說︰「當初我就說過,我不會負責,你也說過孩子有你一個人就夠了。」
「我看你也一直沒找女,開年你就三十三了,你就不能將就一下,哪怕是奉子成婚和我在一起也好。」
我哼笑一聲說︰「這就是你處心積慮這麼多年想達到的目的?」
「我再處心積慮也得不到你不是嗎?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還是喜歡你的,而孩子也需要一個父親,如果你能將就那是最好,不能的話我也不勉強。」說著就從包包里拿出一張紙條說︰「這是生日宴的地點,來不來就看你了。」
我也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去。
心里也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想法,一面想听她的,可一面又硬氣不想讓她得逞,兩個思緒一直僵持著,最終也沒得出個結論。
相對于這件事的煩心,另一件就可以說是大喜事了。
三月的一天,消失了四年的西兒回來了,當我看到她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當時就像傻了一樣,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做夢也沒想到消失了這麼久的人突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然後就看到她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兩個男人,一個是她一直愛著的男人,一個是她兒子,看到這一幕我是真心的為她高興。
受了那麼多苦總算終成眷屬。
抱著她的孩子的時候,就不禁想起了我的女兒,生為父親卻一直沒抱過她。
久別重逢,我和她聊了很多,她也問到了我婚姻上的事,一開始我沒告訴她,轉開了話題。
第二次是我主動去找她說起這件事,那時候是我去參加她的婚禮,婚禮過後我就和她說起我和糖糖的事。
她說︰「哥,糖糖也許是做錯了,但她的初衷不壞,而且你們也有孩子了,加之你現在其實是能接受她們的,只是和糖糖當初設計你的事較勁,痛苦的是三個人,你也煩心,而一個人帶孩子的心酸我很清楚,沒有哪個女人會不想有個男人依靠,也沒有那個孩子希望自己沒有爸爸,人生就短短幾十年,過一天就少一天,該珍惜的就要珍惜。」
我回去校對了一下她和他的事,他們也錯過了這麼多年,而他對她做過的錯事和糖糖對我做的那點事完全是不能比較的……
愛情里本沒有對錯,它會讓人變得盲目失去理智,要說真正錯的,那就是愛情,它是一切罪惡的根源,卻也是迷霧散開後越發清晰的結局。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都在外地出差,也給了我一段時間做心理準備。
于是飛機一落地,我就直接去了她家。
她見到是我,臉上不言而喻的驚訝,然後小女孩也慢騰騰的走了過來,快到她身邊時「撲通」一下摔倒在她腳邊,不哭不鬧又自己爬起來。
女兒倒是很文靜,不像老媽那麼潑辣。
我彎腰把她抱起來,她愣愣看了我兩眼又看了看她老媽,然後認生的朝她伸手︰「媽媽抱抱。」
我沒有給她,而是直接走進屋子里,她反應慢半拍的把門關上跟過來。
我打量了一圈房間,沒有想象中髒亂,除了一地的玩具其他還算得體。
「你怎麼來了……」
「我想接我女兒回去。」
她听了立馬就開罵了︰「季凌軒你混蛋!說了不管我們的,現在又來和我搶女兒?」
我抱著女兒沒,她就開始訴苦說︰「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帶到這麼大,你說帶走就帶走?我孕檢的時候你在哪?生孩子的時候你在哪?坐月子的時候你又在哪?你沒有同情心也得有點良心吧!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男人!沒想到和丁敬寒一樣渣。」想了想又說︰「丁敬寒渣到頭還會認錯,我看你的渣才剛剛開始,還是個無底洞!」
我說︰「隨你怎麼說,反正女兒我會帶走……」
還沒說完她就撲過來搶女兒,我沒站穩帶著女兒一起摔倒身後的沙發上,孩子也被嚇哭了,糖糖也紅著眼眶從我身上爬起來,我順勢拉住她的胳膊說︰「你如果舍不得女兒,就跟我們一起回去。」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品味我話里的意思好幾秒才破涕為笑,然後一下撲到我懷里︰「你說的!不許反悔!」
女兒梨花帶雨的模樣可憐兮兮地看著我,離我遠遠的。
「女兒叫什麼名字?」
「雅靜。」
季凌軒就想問她,你那麼鬧騰,為什麼給女兒取個這麼文靜的名字。
為了和女兒打好關系,自然就盡快住到了一起,雅靜很認生,幾乎只和她媽媽,第一天就只是怯生生的看著我,到了第二天,還是糖糖教她她才叫了我一句「爸爸」。
稚女敕的聲音不是很清晰,但我心里還是很觸動,那聲「爸爸」叫得我心里軟軟的。
過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她才肯給我抱,也算是我自作自受,畢竟從來沒帶過她,疏遠我也是理所當然的。
一家人住到一起,相對女兒的平靜,糖糖就一直鬧騰,是興奮得鬧騰。
晚上睡覺,誰一張床,說起來女兒都兩歲了,除了那一次我們還是第一次這樣睡覺。
我原本以為我一個人住習慣了,多了個人會睡不著,可那種感覺完全沒有出現,反倒是她們母女帶給我安穩。
糖糖一直以為我只是為了孩子和她在一起,可即便是這樣那個傻女人還是會偷笑。
我不擅長什麼花言巧語耍浪漫,我能做的就是用行動在以後的日子給她們母女一個安穩的生活,一個完整的家。
我吝嗇于那句「我愛你」,而她卻大方地對我說了無數次,即便得不到我的回應她也會開心。
她的想法真的很簡單,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所以那些小手段,我現在也能釋懷,那不過是她爭取幸福而做的努力。
婚禮我自然不會少她,結婚那天她還問我︰「是不是藍西嫁給丁敬寒了所以你才死心吃我這棵回頭草?」
我就說︰「我對藍西不會死心,她永遠都是我最愛的,所以你要是吃醋的話,我可以讓你吃個夠。」
她噘嘴,然後雙手環住我的脖子說︰「現在藍西也是我了,你也是我的人了,我為什麼要吃醋?你什麼時候這麼自戀了?」
我笑而不語,她就撒嬌噘嘴說︰「軒……你都沒說過你愛我。」
我想也沒想就說︰「奉子成婚何來的愛?」
她笑著說︰「我知道你口是心非!」
我推了推眼鏡,好像和她在一起久了臉皮也變得厚了起來。
雅靜東倒西歪的走進來,拉著我的手說著簡單的字符︰「爸爸,姑姑。」
然後就拉著我往外走,說著就看見藍西一家人走了進來。
丁敬寒就把藍風扔到地上︰「人家都自己走,下去。」
藍風一個轉身就去找藍西抱,丁敬寒連忙擋住藍西,我就順勢把他抱起來,雅靜像爭chong一樣也拉著我的褲腳︰「抱抱,抱抱。」
回過頭去看糖糖,她坐回化妝鏡前,從鏡子里笑著看著我,彎腰把靜雅抱起來,然後朝她回了一個微笑然後走出化妝間。
幸福有時候就是來得這麼突然,相愛的路不平坦,好在平行線上的兩個人,相交之後又重合。
愛情里也許不需要太多的「我愛你」,不離不棄的陪伴比甜言蜜語來得更實在,這是我的看法,可女人的心思和我們不一樣,糖糖總想方設法讓我說這三個字。
我一直欠你的一句話,在這里告訴你︰糖糖,我愛你。
「軒軒,你在寫什麼?」
我連忙公事公辦的樣子,合上本子隨手拿過文件掩飾,推了推眼鏡說︰「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