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漸漸變成醬紫色,空氣慢慢被隔絕,陌南澤看著她痛苦的面容說︰「我沒時間和你兒女情長,說過生了孩子以後誰都解月兌,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松開手沒等她喘息就拽著她離開,又回到那個屋子,就像他所說的,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沒有多余的舉動,也比給她商量的余地。
完事之後他他拉過被子蓋住奄奄一息的她說︰「不想再受苦就別做小動作,頂多一年你就可以全身而退。」
她好像累得連眼楮都睜不開,這番話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听清楚,見她在被子里動了動卻沒有,陌南澤理了理衣服就離開。
坐在車上,卻不知該把車開向何方,到了關鍵的時候卻找不到一個可以陪自己的人。
第一個,他去找了陌生的女人雲雨,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不能再等那個她,他也沒什麼好堅守的了,他也再想,如果她年齡再大一點,事情會不會有所不同,幫他生孩子的女人又會不會是她?只可惜,事已至此,假設得再多,到了實際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更何況她有喜歡的人。
站在窗邊發愣時母親打來︰「阿澤,怎麼樣了?」
「還不知道,你過來照顧她吧。」
「怎麼了?成了?」
陌南澤才說出擔憂的事︰「她吃藥了。」
「怎麼會這樣?你得哄著她啊,你想想你們才認識幾天啊……我看要不先把結婚證領了穩她的心,她就會安安心心給你生孩子了。」
「我跟她說了只是讓她生個孩子就走……」
「哎喲!傻兒子!你怎麼這樣說啊?你得先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的,這節骨眼你就別亂來了,我看……就明天,帶小煙去把證領了,以後你若是還是覺得不合適再離婚也不遲。」
陌南澤少有的嚴肅表情,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說︰「好……」既然決定幫母親拿公司,就意味著他已經放棄她了,反正已經到了不能回頭的地步,不如再往前走幾步。
暗夜里,他抽了一地的煙頭,黎明時才換上衣服走出酒店。
回到住所發現她已經離開了,而現在才五點,天都沒完全亮完,看來她是昨晚就走了的。
沒有再去煙家找人,而是直接去了她媽媽給的那個地址。
門鈴按了好幾下門才從里面打開,映入眼里的她一開始一副惺忪慵懶的樣子,在看到他的那一秒立馬就警惕起來。
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吃藥沒有?」
煙柳看他往里邊走就側身讓開,搖頭說︰「沒有……」
陌南澤先是打量了一下房間,整體上還算整潔,靠窗邊的桌子有些雜亂,廢棄的畫稿子亂七八糟的堆在一旁,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她說︰「把你的證件準備一下,待會去領結婚證。」
煙柳震驚得看著他說︰「你不是說……」
「現在說得才是有效的。」
煙柳這才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我們煙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不能和你們陌家門當戶對,而且我在煙家說不上話,準確說我已經被趕出煙家,如果你想利用什麼……」
「既然你知道配不上我,那我給你好處你接著就是了,你攀上了我,還擔心煙家不管你?」
「我沒想過高攀你,自知我們差距太大,所以你想做的事還是去……」
陌南澤打斷她︰「煙柳,我不是來和你商量的,我不知道你是欲擒故縱還是什麼,我陌南澤不吃那套,打回家把戶口本拿來。」
煙柳為難的站著沒有動作,陌南澤就自己走進她屋里,拿出然後翻出未來岳母的。
一開始那頭的語氣並不好︰「干什麼?!不讓人睡覺?」
「伯母你好,我是陌南澤……」
那頭立馬態度大轉彎︰「南澤啊,有什麼事啊?是不是煙柳又犯事了?」
「沒有,我們挺好的,待會想去把結婚證領了,你把戶口本帶到民政局一下。」
「好好好,沒問題。」
「那就這樣吧,打擾你了。」說完就切斷。
煙柳心里還沒說服自己,可陌南澤的強硬加上母親的威逼,糾結之下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兩個紅本本里的照片上,明明兩個人在同一張照片里,卻感覺想兩個世界的人,心的距離太遠,連貌合神離都難。
陌南澤知道煙柳听她媽的話,就說︰「伯母,我想讓煙兒把工作辭了,安安心心在家里,錢我賺就行了。」
「那當然好!就別叫伯母了,該改口了。」
他突然親昵的稱呼自己煙兒,煙柳還有些意外,但他確實是個生活的好演員,在誰面前都是一副微笑的樣子,唯獨不包括自己。
工作在第二天就沒有了,房子也退了搬進了他的家里,在煙家眼里,她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過上了富家太太的生活,然而這場名副其實的婚姻里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
在家里他從來不正眼看自己,沒確定懷孕之前隔幾天還會回來一趟,如今確定有孕一個月,就再也沒見過他,那個自己該稱之為丈夫的男人。
每天一個人在家閑得慌,就畫了很多設計稿,然後拿給以前的上司看,雖然錢不多,能賺點設計費也不錯。
陌南澤雖然在金錢上不虧待她,但是她不想花他的錢,自己本來就配不上他,就不能讓他更看不起自己。
懷孕第三個月的時候,陌南澤的母親帶她去了一個廟里,一個婦女問了一些問題,然後輕輕摁了摁她的肚子,就听那個婦女對他母親說︰「恭喜恭喜是個男孩。」
他母親听了高興得不得了,煙柳卻暗自傷神,又是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懷的是個男孩?如果是個女孩是不是會直接打掉?
又去求了很多安胎的符和草藥,把她送回家,然後叫陌南澤回來說︰「阿澤啊,小煙現在有孕你要多照顧照顧她,別成天不回家,萬一她一個人在家有個什麼閃失怎麼辦?」
「知道了。」
「我去求了一些藥,記得熬給她吃,每天一碗就行了,我都寫字條上了,你照著做就行了。」
「嗯。」
「那我就回去了,我得去注意你二姐。」
母親一走陌南澤就看著站在一旁的煙柳說︰「知道告狀了?我冷落你你受委屈了?」
煙柳沒來得及解釋什麼,他就轉身走上了樓。
之後他的確每天會回來了,不過完全當看不見她,她叫他他不理,做的飯他不吃,就像兩個世界的人生活在同一個空間,她看的見他,他卻看不見她……
懷孕期間也沒得到他的什麼關心,哪怕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到了預產期他也沒問過她懷孕是不是很難受,有沒有不舒服。
生產那天他在,肚子痛起來煙柳也沒給他打,直接找了120,她身子小,順產有些困難,醫生就選擇了破月復,好在母子平安。
她醒來的時候病房一個人都沒有,孩子也不知道在哪里,還是臨床的的家屬幫她叫了醫生。
「煙柳是吧?你打個叫你丈夫來吧,你破月復要人照顧,孩子也要人照顧,你家里人都這麼回事?預產期也不那個人看在,你一個人在醫院怎麼辦?」
煙柳只是看著她手里的孩子,護士會意就把孩子放到她旁邊說︰「是個小男孩,長得可俊了。」
煙柳看著那個紅通通的孩子,眼楮都沒睜開,脆弱的樣子看得人心疼,她去拉他的小手,他的手就抓住她的指頭,還挺帶勁的。
「我說你還是打叫家屬來。」煙柳這才回過神來,然後想了想,其實她沒有可找的人,向來都是孤身一人,有困難時還真找不上人幫忙,最後厚著臉皮給媽媽打了。
「生了?你找陌南澤啊!打給我做什麼?」
母親的這個態度讓她想求助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媽媽在不在?」
「我一個人在醫院……」
「我說你這輩子就是沒出息,到哪里都不討人喜歡,若是他們喜歡你怎麼會不注重你?生孩子都還一個人,叫你平時多學學為人處世,現在也是活該!」
煙柳抿唇不語,若是媽媽對她能有對弟弟一半好久不錯了。
最後媽給陌南澤那邊打了,她和陌南澤媽媽一起來看了她一趟,買了一點水果,傍晚吃晚飯的時候就走了。
看看對面床,同樣是生孩子,人家丈夫婆家還有自家媽媽圍著她打轉,而自己卻是一個人,沒人分享破月復的痛,也沒人分享生下孩子的喜悅。
晚飯還是對床的家屬看她一個人怪淒涼,盛了一碗雞湯給她喝。
她不是一個傷感的人,母親對她在不好,長大以後也沒再掉過眼淚,可現在卻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而傷心。
多希望他能來看看自己,哪怕只是為了看孩子一眼,心里也想著他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生了,可晚上醫院就讓她轉了病房,配了高級護士照顧她,這麼大手筆自然不可能是自己的媽媽,而那個男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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