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退兩步,表情麻木,看著溫清朗,卻從沒一刻移開過目光。「成全我們?你為什麼不說你只是在成全你的好兄弟來靖天,還有你自己!成全,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這樣算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我是一個人,不是物品,你為什麼從來都不考慮我的感受?溫清朗,你太過分了——!!!」
一番歇斯底里的控訴,再堅硬的心,遭人這樣算計也已經鮮血淋灕,溫清朗,竟然給她下藥,要把她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眼淚噴薄而出,恨,恨到了極點,就在這一刻,邪.惡的思想從自己腦海里,像只惡心的蟲子,把她的良知徹底吞噬。
如果,上了溫清朗的床,讓來靖天知道了,那麼,溫清朗和來靖天的兄弟情義,還能繼續下去麼?
凡是他在乎的,她都要毀掉,這樣,他就會痛苦了。
她魔怔了般,唯一要的,就是他痛苦——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來靖天,她就要毀了他做的這一切——看重和來靖天的情義是麼?好,她毀掉,她要讓他痛苦,不惜一切代價——!!!!
像瘋了一樣,來一暖失去理智的忽然抱住溫清朗的脖子,踮起腳尖就覆在了他溫熱的薄唇上,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無情的人,唇居然是熱的。
潘多拉的盒子,已經半開,這一次,全開。
溫清朗,似乎是被這個吻嚇著了,他站在原地,看著這個被他險些掐死,卻不恨他,竟然上來吻他的女人,徹底呆了。
來一暖撫媚的解開了他白色襯衫的扣子,身上的,屬于他的西裝早就隨著她劇烈的動作滑落在了地上,她的上身,更加衣衫不整。
胸膛的冷意,讓溫清朗清醒了,幾乎是沒有一絲猶豫,果斷的推開了這個完全可以稱之為尤物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他氣急敗壞的低吼。
目光陰鶩到極致,轉身就走出門。
來一暖瘋狂了,從地上就站起來,從背後抱住了要走的男人,沒有感情的笑︰「我當然知道我在干什麼,我現在需要一個男人,而你就在我的面前,我何必舍近求遠?」
「下賤!」
「沒錯……」她只有一個念頭,要溫清朗痛苦,只有這個辦法,是最快能讓他痛苦的,她不會放掉!
她從來沒想過用出賣自己的方法去復仇,如今,都是被他逼的,所有的痛苦,她都要不擇手段的還給他。
溫清朗徹底怒了,回身就扼住女人的下顎,咆哮道︰「你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來靖天!」
這件事,讓來一暖明白了,她如此骯髒,身心被仇恨染的烏漆墨黑,是配不上來靖天,所以,這件事後,她會主動跟來靖天解除婚約,還能讓來靖天以為溫清朗是罪魁禍首。
又能放了那個干淨的男子,一石二鳥。
然而在溫清朗的面前,來一暖笑的花枝招展,她抱著他的脖子,不讓他走,口是心非的說︰「對啊,我是配不上他,可我就是要纏著他……我不但要纏著他,我還要做你的女人,做完你的女人我還要纏著他,我就是那麼的下賤,溫清朗,你說的對,我來一暖,就是這樣的女人!」
溫清朗,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跳,他呼吸粗重,壓抑著怒火,冷淡的看著她︰「我真該感謝你,阻止我叫了靖天來,為你解藥!如今,你是不是個處-女,都難說!我不會讓你再有任何機會在他的世界里,胡作非為——」
來一暖還沉浸在這一段話里回不過神,不會讓她再在來靖天的世界里胡作非為,所以呢?
所以他要做什麼……
接下來,就听他說︰「把你交給其他的男人玩玩……」
她的眸光驟然緊縮。
「可是難保你不會在被玩過之後再次恬不知恥的找上靖天,所以——」
溫清朗似乎是經受了巨大的痛苦才咬牙出口︰「你必須出-軌,並且讓來靖天親自抓住!」
來來回回,原來,他的兄弟,還是要被這個女人所傷害。
他的預感,如此準確。
「來靖天他很愛我,就算我被玩了,他一樣會接受我的!」來一暖拼了,仰頭瞪他說。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多丑?」溫清朗用虎口,從下顎捏住她的臉。
來一暖冷笑,被仇恨扭曲的面目,指望它有多好看?她也很討厭自己!
可這樣一個面目全非的女人,是誰造成的?
不就是面前這個男人嘛!
「所以,讓他徹底不要你了,只能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看上你了。」
她呼吸一窒,溫清朗的嗓音溫柔的響在她耳邊,卻好像是死亡的前奏。
「和你上床的那個人,如果是我,他還會要你嗎……來一暖,我真是搞不懂他那樣的人怎麼會被你這種人纏上?還愛上了你??」
溫清朗真心覺得,來靖天看人的目光太不準了。
來一暖不可置信的看著溫清朗,如果真的被他得逞了,那結果,和她料想中的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的算計一旦被他用了,那麼,他不痛苦,他達到目的,他是痛快了,卻真的把她變成了一個蕩-婦。
這到底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男人……
來一暖想要逃,卻被溫清朗一把拽住膀子,硬生生的被拖進了浴室,涼水,從頭灌至全身,心冷到了極點。
即使身上還有衣服遮擋著,可是,皮膚也很快凍僵了起來,她哆嗦的躲閃,然而,溫清朗親自動的手,哪里是她躲,就躲得的……
「溫清朗,你……」
她聲音哽咽,身體里的火熱沒有一絲降低,終于明白這次是真的,真的沒有自救的能力了,索性忍住眼淚,蹲在了地上,不動不說。
「我不會踫你!」溫清朗冷眼里,沒有一絲心軟和同情的意味,居高臨下的刺向她,冷漠的勾唇說,「所以你最好乞求這水能把你藥解了,否則……等死吧。」
話閉,他轉身拉開浴室的門,頭也不回的離開她的視線。
解不解得掉……
混跡江湖已久的溫清朗,能不知道?
他是故意折騰她。
來一暖癱倒在地,冷水無情地噴在她的臉上,沖去了她脆弱的淚流滿面。
一個堅強無比的女人,也就只有在這種場景下,會被嚇的和別的女人一樣吧……無助、想哭,難過,悲涼。
……
門外,溫清朗一把摔了琉璃桌上的高腳杯, 擦的聲音代表著某樣完好的東西,已經四分五裂。
他臉色鐵青,恨不得殺了那個女人。
可笑的是……
曾經的某一時刻,他居然把她看成了季憂晴?
這種下賤的女人,怎麼有資格和他的憂晴相提並論?!
他還抱了她……
惡心!
深吸一口氣,他神色黑沉的拿了一件浴袍,走進浴室,看到那女人被淋成落湯雞的樣子,冷冷一笑,手臂一揮,浴袍,扔在了她的頭上,伴隨著他冷聲敲下︰「穿上!」
衣服被涼水淋的很濕,緊緊貼在了來一暖的身體上,沿著曲線,一副猶如女模特般,玲瓏有致的身材,暴露在空氣里。
那副臉蛋,也是不錯的,典型的天使外表魔鬼身材。
溫清朗收回冰冷的目光,說︰「來一暖,听說你和來靖天是青梅竹馬,真實的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他真的覺得,皮囊和內心的區別,太大太大。
不屑再留在她身上一眼,轉身再次走出浴室。
來一暖冷的抱住自己,過了好久好久,她搖頭,想要甩去腦中的暈眩感,可是……
只覺更暈了。
手,撐在身邊的浴缸上,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冰涼的地板上站了起來。
月兌下衣服,換上浴袍,耳邊是嘩嘩水聲,她不想關掉,因為害怕听到哭泣的聲音……
站在原地,打量著這個浴室,嗯,密封的特別好,逃不出去。
所以只好……認命的推開了浴室的門,走了出去,一眼就看到背對著她,站在床邊已經開始……重新解開襯衫紐扣的男人!
他的聲音冷肅也干脆至極;「月兌。」
溫清朗沒打算對她做什麼,從開始就沒打算,但為了接下來的事,起碼要營造一個假象。
來一暖注意到溫清朗站在床邊,離床頭櫃很近,一點也不遠,當然,這不關鍵,關鍵的一點在于︰床頭櫃有瓶紅酒。
她忽然跑上前,在溫清朗剛月兌下襯衫的時候,猛然間抱住了他,埋進了他的胸膛,哭著說︰「在你眼里,我真的這麼不堪了嗎?」。
摟在他腰間的手,悄悄地放開,在他看不到的背後,模索著床頭櫃上的紅酒。
溫清朗顯然被這個突然的擁抱以及這句話弄的有一些厭惡,起初是微詫的,這些情緒都需要一個時間,而這個時間,就成為了來一暖拿起酒瓶的空擋。
「放開!」
溫清朗推她。
來一暖心想這個男人真的狠,力道很大,所以她被推出去了,同時在他抬起頭帶著狂風暴雨的表情,陰森森剜向她的時候,抬起手拿酒瓶一下子就摔在了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