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無聲的向天翻了個白眼,兩手作投降狀舉起道「我冤枉,就你那大嗓門,不要說隔著一扇門,就是隔個三五扇,想讓人听不見都難!」
「你說誰大嗓門呢,你這分明就是反咬一口!」
韓明夸張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探頭看向里面的舒雲「舒小姐,麻煩讓你朋友小點聲,我不想便聾子,謝謝!」
「你!你……!」紀雪顏氣的指著韓明,開口一時找不到詞說她。
「韓明,你不要欺負雪顏。」舒雲只得淺笑著開口。
紀雪顏立刻來了精神「對,身為一個男人,你居然和我一個小女子矯情,沒風度,沒修養,沒氣質,小心以後討不到,打一輩子光棍,哭都沒人同情你!」
「噗嗤!」舒雲忍不住被逗笑了,她不過是幫她說了韓明一句,這小妮子竟然就這麼順著梯子往上爬。
韓明一陣無語,將目光看向舒雲道「少爺讓我給您送一樣東西。」
說著,他遞過一個絲絨盒子。
紀雪顏一把奪過「沒事你就可以走了!」
「喂,你……」
「 !」門被重重關上,韓明模模鼻子,他有那麼不受人待見嗎。
「給你。」紀雪顏走到舒雲身邊,遞過盒子。
舒雲伸手接過,也有些好奇盛錦在婚禮的前一天會讓韓明特意來給她送什麼東西。
「糟了!」
舒雲剛要打開盒子,紀雪顏忽然驚呼一聲。
舒雲抬起的手放下,疑惑看她「怎麼了?」
紀雪顏一排腦門「哎呦,要做伴娘我還沒有好好準備一下!不能給你這個新娘子丟臉,我先走啦舒雲,見!」
說完,紀雪顏就風風火火的向外走去,到了門口,刷的一下止住腳步,回身一笑「晚上你要是太緊張了睡不著,記得給我打電話哦,知心牌紀雪顏,專業為您心理疏導。」
舒雲笑笑,剛要答話,紀雪顏已經關門離開了,一如既往風風火火的外向性格。
舒雲笑著低頭,視線落到手中拿著的禮盒時,笑容淡去,抬手掀開了盒蓋。
盒子里,靜靜躺著的是一本嶄新的戶口本。
舒雲好奇的拿起,卻在盒子底下看到了一張字條。
蒼勁有力,透著如書寫人一般睥睨沉穩的字,一看就是出自盛錦之手。
字條上寫著「結婚證,是你欠我的新婚禮物。」
舒雲收起字條,用手摩挲著全新的戶口本,那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她,舒雲。
屋里的電話在此時響了起來,舒雲拿起听筒,盛錦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看到我送你的禮物了嗎?」。
「嗯。」舒雲很平靜的應了一聲,視線卻依舊落在戶口本上。
「從今以後,你和舒家再也沒有關系了。」盛錦繼續道。
「嗯。謝謝你。」舒雲答的敷衍。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所以你不需要謝我,只要陪我準時去民政局,將我要的新婚禮物取回來就好。」隔著電話,舒雲就能感覺到盛錦特有的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不容違抗的氣勢。
「好。」她痛快的應聲,卻只為快些結束這個電話「我困了,想要休息。」
盛錦似乎很愉悅「好好休息,,做我最美的新娘。」
「嗯。掛了。」舒雲說完,利落的掛斷電話……
和舒家月兌離關系,不過是從一個牢籠跳到另一個牢籠,婚禮過後再領了結婚證,她就徹底變成了被盛錦控制的囚徒……
罷了,舒雲躺到床上閉目,盛錦對她只是控制欲強的令人心驚,但卻絕對不會真的傷害她,比起在舒家被人所謂的家人傷害,出賣,要來的好太多了……
只是……
舒雲忍不住又擔心起來,她真的甘心就此徹底失去所有的自由,一舉一動都被盛錦掌控干預嗎?
不,她不甘心!
如果她真的甘心,之前也就不會想方設法的想要擺月兌盛錦的控制了……
可是不甘心又怎樣?!
舒雲苦澀而自嘲的一笑,婚禮在即,如此防守嚴密的環境,還容得了她退卻逃離嗎?
就算她跑得了,又能跑到哪里去?以盛錦的勢力,遲早會找到她,上次在錦城被找到,就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舒雲,認命吧,乖乖做盛錦籠中的金絲雀,不要再妄想外面自由的天空了……
可是心底,為什麼還有一股不甘在隱隱攢動……
舒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幾乎一夜未眠。
「舒雲小姐。」迷迷糊糊間,陸娜和煦而恭敬的聲音在她耳邊不停的響起。
「舒雲小姐……舒雲小姐?」
舒雲張開酸脹的眼楮,目光漸漸聚焦到陸娜的身上。
「舒雲小姐,該起床了,化妝師已經在等您了。」見她醒來,陸娜趕緊開口。
「嗯。」舒雲懨懨的起身,面容平靜的就好像今天的新娘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陸娜只以為她是太緊張了夜里沒有休息好,開口勸道「舒雲小姐,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您只要負責做一名漂亮幸福的新娘子就好,其余什麼都不用去想,不必去擔心。」
「嗯。」舒雲習慣性的淺笑一下,進了臥室的洗澡間,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後,早餐早已被送到了臥室里。
匆匆吃了幾口,舒雲被陸娜引著上了三樓,一個特意準備好的化妝室,早已等候多時的化妝師在她進屋的第一時間,立刻圍了,將舒雲帶到化妝鏡前坐好,專業有序的開始為她化妝做頭發。
趁著這個空檔,陸娜開始為她講解一些今天婚禮的細節。
婚禮場地定在一艘豪華郵輪上,所有的賓客都會直接等著,而舒雲和盛錦換好禮服後再乘車一起。
等到所有婚禮的主角賓客統統到齊後,郵輪會開動,直到一早才會再次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