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神色復雜的看了索菲婭一眼,發動車子駛離了小區,載著舒雲和索菲婭去了一家高檔的西餐廳。
剛在餐廳門口停好車子,舒雲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她稍微怔了一下。
電話竟然是舒桐柏打來的,那次參加完東老將軍的壽宴,因為美國公司有事情要他親自處理,所以舒桐柏並沒有在中國多做停留。
「抱歉,你們先進去,我接下電話。」舒雲淺淺的一笑,禮貌而客氣。
索菲婭蹙了一下眉,眼眶還是有些泛著微微的紅暈,藍水晶般清澈的眼眸詢問般的看向了安東尼。
「那我們進去等你。」安東尼湛藍的眼楮毫不掩飾自己對舒雲的感情,親和的笑著說完,轉身進了餐廳,從頭至尾都沒有看索菲婭一眼,就好像她只是無關的路人,這餐飯,也不是為了給她接風才特意出來吃的。
索菲婭咬著自己的下唇,那委屈的模樣就像是一個迷失在路口的孩子,茫然而失措。
那兩人之間的不正常讓舒雲忍不住蹙了一下眉,握在手中的電話還在不甘的想著提示音,來不及多去想安東尼和索菲婭之間的異樣,她接通了舒桐柏打來的電話。
「哥哥。」
舒雲乖巧的叫了一聲。
舒桐柏溫潤而關切的聲音立刻傳了「舒雲,你在哪里呢。」
舒雲一怔,不明白舒桐柏問這個做什麼。但還是如實道「在外面陪朋友吃飯。」
「是安東尼嗎?」舒桐柏又問。
舒雲听出他聲音里的一絲不同尋常,卻又不知是哪里不對勁,只能繼續誠懇的回答舒桐柏的問話。
「是。」
「你們在哪兒?」舒桐柏又繼續執著的追問。
舒雲只得抬頭看了一下餐廳的名字。然後報給舒桐柏。
電話那邊的舒桐柏卻快速的說了一句「好,我一會兒。」
「嘟——」看著手中快速被掛斷的電話,舒雲怔了一會兒,面帶疑惑的將手機裝進包里,邁步進了餐廳,有侍者,引著她去了安東尼早已預定好的位置。
落地玻璃窗前。有夜風從打開的窗子吹進,撩起窗紗曼舞,窗子外面的黑暗里。無數霓虹閃爍。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兩下,韓明手中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
「少爺,剛剛容安市盛家那邊的管家打來電話,說老爺子決定將盛洋認祖歸宗的與否的權利交給您。若您執意不認那個弟弟。那他的名字,就永遠不會出現在盛家的族譜上,而您,是盛家唯一的孫子!」
盛錦慢慢轉回身,漆黑的眼眸比外面的夜色還要暗上幾分,帶著一種讓人心驚的黑暗。
他的唇邊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我沒有心情為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走心。」
韓明立刻會意「是,少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其實這通電話說是容安市盛宅那邊的管家打來的。但若沒有老爺子的授意,管家又怎麼會忽然打電話到京都這邊。說這樣一番話呢……
其實,那通電話就是老爺子在向少爺妥協,但又拉不下臉,可是,韓明沒有想到,少爺對于老爺子的服軟,竟然會是這樣一種冷漠的反應……
終究,當年那件事給少爺的心里還是烙上了無法抹去的傷痛,而老爺子想將當年的罪魁禍首接回盛家的做法,終究是踫到了少爺的逆鱗……
否則,少爺怎麼會在那天對盛老爺子說出如果認盛洋,他就改姓歐的話語?
即使那麼多年少爺很少提及死去的母親,但百合小姐,其實在少爺心里一直都有著很重要的地位吧……
想必,百合死的時候,那種看著愛的人就那樣變成一具冰涼的尸體的感覺,讓當年小小的少爺恨透了自己的弱小與無能為力……
否則,他的性格怎麼會自那以後變得這麼偏執,只要入眼的東西,無論人或物,他都會牢牢的掌控,握的很近。
其實,抓的越緊,也就代表著內心的不安,害怕背叛,害怕失去的不安……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對于韓明微微的走神,盛錦略顯不悅的蹙眉。
韓明趕緊將手中的文件恭敬的呈給盛錦,在盛錦低頭查看的時候小心的打量了一下盛錦的神色,心中實在是有些猜不透,少爺要他整理美國舒安集團的資料做什麼,話說,那可是舒雲小姐冒出來的那個哥哥,舒桐柏的公司呢……
裝點著潔白的百合花的餐桌上,橘色的燭火微微搖曳,淡淡的百合花香與食物誘人的香氣互相纏繞疊加,組合成一種更加誘人的香氣。
三只透明的玻璃酒杯里,紅如玫瑰般艷麗的液體在燭光中妖冶而誘人,一桌講究而可口的西式大餐,餐桌上的氣氛卻顯得有些異樣。
索菲婭的眼圈還有些紅紅的,偶爾看向舒雲,神色復雜不明,就像一個糾結著的孩子,安東尼優雅而專注的切著盤中的牛排,不時看向舒雲,眼中有溫柔的星光閃耀。
腳步聲響起。
一名侍者引著一名五官俊朗,唇角噙著一抹淡若春風輕笑的男子走了。
男子一身淺色西裝,淡藍色的條紋襯衫,西裝外套搭在手上,溫潤如玉的氣質里帶上了幾分隨意的灑月兌。
舒雲詫異的看著來人,她以為舒桐柏剛剛在電話里說的那句來找她是在開玩笑的……
「很驚訝?」
舒桐柏走至近前,一雙溫潤內斂的眼眸流露著毫不掩飾的寵溺之色,就好像此時,他的眼里只看得到舒雲——這個他名義上的妹妹,而其他的人,則通通都被自動忽略了去。
「哥……你什麼時候回國的?」舒雲詫異的問道。
舒桐柏一笑,嗓音清朗而溫潤,如一塊充滿磁力的吸鐵石般引人。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從飛機上走下來。」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想著身邊還有剛剛見面的索菲婭,舒雲開口,舒桐柏溫潤的視線終于看向了安東尼和索菲婭,目光自那二人身上略過時,帶出一股莫名的涼意,卻很快消弭于無形,讓人根本無從捕捉。
「不必介紹,這兩位我都認識。」舒桐柏笑著,眸光晦暗的看著安東尼「我還沒有用餐,不介意一起吧?」
「當然,這麼多年的朋友,你什麼時候這麼客氣生疏了。」安東尼湛藍的的眼楮無波無瀾的看著舒桐柏,一旁的索菲婭端坐著,氣氛肅靜的仿佛這根本就不是一場本該輕松愉悅的接風宴。
舒桐柏挨著舒雲坐了下來,餐廳的侍者禮儀周全的送上一份單點的牛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