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夏戀秋 第十一節 她也在川中

作者 ︰ 歸塵患者

川中的藝術生們果然名不虛傳,節目一場接著一場,各種相聲小品穿插著高水準的歌聲和舞蹈,這場面,不亞于夏秋在電視里看過的各種綜藝節目。

夏秋和方芳一直目不轉楮地盯著前方的舞台,她們都在等,等著一個節目,看臉涂成像猴子那什麼的班主任閃亮登場。兩個人都沒怎麼吃桌上的零食,生怕錯過了。

這才開學不到半個月,班主任嚴肅苛刻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班上的學生好幾個調皮不听話的,都在幾天之內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學生時代,枯燥的學習生活,老師們變成了學生模仿吐槽的對象,大家總愛把一些老師的口頭禪和經常重復的動作編成段子,奔走相告。

班主任的經典名言也已經開始在班上流傳,由于他的嘴巴比較厚比較圓,學生們模仿起來總是刻意把嘴巴圈得圓圓的努起來,怪聲怪調學著班主任的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和苦口婆心的語氣︰「我跟你們說,三天不讀書,人就變糊涂!」「輕輕地我走(第二聲)了,正如我輕輕地來(第四聲)。」「鋤禾日當午,學生不知苦!」「阿彌陀佛,現在的學生翻天了!」「想當年……」

通常大家像模像樣的學完之後,就被自己逗得不能自已,笑得收不住聲。

所以,這麼羅里吧嗦又正經嚴肅的班主任打扮成這副模樣上台表演,豈能錯過?

夏秋正著身子,直著脖子,前排的一個男生太高了,要稍微夠夠頭才能看清楚整個舞台。

「哇!這個女生好漂亮!」旁邊用同樣的姿勢的方芳突然看著剛上台的一個女生感嘆了一句。

一個穿著雪白長裙的女生用一個輕飄飄的旋轉開了場,一支獨舞在主持人還沒報幕的情況下大喇喇地就來了,以一種天降神兵的方式出現在大家眼前,哦不,準確的說是以一種天降神女的方式。

舞台上的女生在一首古典樂里,或是低頭蹙眉,或是歡快旋轉,一張專注的臉沉浸在舞蹈想要表述的情緒中顯得尤為美麗,舉手投足透著靈氣,柔軟的身姿,飄逸的長發,全身的白紗沒有一絲雜質,如瀑的秀發隨著舞姿像綢緞在風中蕩漾,它蕩啊蕩啊,夏秋覺得那頭發好像蕩到了眼前,纏住了自己,一時喘不過氣來。

「夏秋,那不是……?」坐在夏秋右邊的江助看著舞台上那個熟悉的人轉頭對著夏秋說了一句,在看到夏秋臉色奇怪地緊盯著舞台上的人時收住了聲。

那不是……趙雅琪嗎?

對的!舞台上跳著《彩月追月》的女生,就是那個整天跟著李慕,那顆隱在夏秋心里的刺。

趙雅琪!

知道何明轉班的那天,他有說過,班上有個叫趙雅琪的人。一開始听到他們班班主任點名的時候嚇了一跳,搜尋了整個班一圈沒有趙雅琪的影子,而班主任點過之後也沒有回應,以為自己是听錯了或是同名同姓的人,就沒在意,還把這事當笑話說給夏秋他們听。

沒想到,趙雅琪真的在川中,還出現在了開學典禮上,以一種夏秋最討厭也是最羨慕的姿態出現在夏秋眼前。

這樣的人,是和李慕一樣同樣閃著光的人,是夏秋把自己翻來覆去看一遍,都找不出一點可以比得上的人,是相較夏秋,和李慕更親近的人,是讓人嫉妒的人!

「那個女生長得真好看,難怪川中出了好多明星呢!這些藝術班的學生都好厲害啊!」曲罷,台上的人翩翩走下舞台,沒有開場的問候,也沒有結尾的謝禮,是趙雅琪一貫的風格。主持人走了上去開始串詞,方芳回過頭來看著夏秋笑著說了一句。

「是哦……」听到方芳的話,夏秋低下頭整個上半身矮了下來,微微嘆了口氣。

「你怎麼啦?」見她像是突然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方芳奇怪地問。

「沒事,就是覺得怎麼有人能長得這麼好看呢!」夏秋悶悶地說,不自覺露出一股幽怨來。

「哧哧……」方芳捂著嘴笑了出來,「你也很好看啊!」

……

夏秋郁悶地抬頭看了一眼笑著說話的方芳。

原來甜美型的女生也愛挖苦人的。

「好看在哪里……」夏秋模了模自己半長不短的頭發,低著頭悶聲說。

「我真的覺得你好看的,眼楮大大的,皮膚白白的,臉圓圓的紅彤彤的,好可愛!」方芳收住了笑,一臉真誠對著夏秋說。

「哈哈哈,確實確實!」夏秋沒說話,旁邊的江助倒是笑了起來。

「夏秋,別氣餒,你比那個趙雅琪好看多了,可愛多了!」江助說著拍了拍夏秋塌下來的肩。旁邊的劉奇峰一直不停吃著東西,完全沒管周圍發生的事情,台上的節目也就瞟了幾眼,一張嘴被他塞得鼓鼓的,听到江助說話,湊過臉來問︰「誰?誰好看?」說著,嘴里塞得不知道是薯片還是什麼東西噴了江助一身。

「喂!劉奇峰!你慢點!喂!」江助被猝不及防的「食物噴霧」嚇得站了起來。

「坐下去!快坐下去!」剛站起身,就遭到了後排同學的不滿,江助只得又坐下來,弓著身子清理劉奇峰噴的食物渣子。

……

夏秋被他們這一出逗得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雖然心里覺得江助和方芳是在安慰自己,但想想,干嘛要去和趙雅琪比呢!她是她,我是我,我也沒有什麼不如她的。這樣想著,夏秋抬起頭對著劉奇峰笑著說︰「剛剛台上那個跳舞的人好看呀!你沒看嗎?那你太可惜了!」

劉奇峰听到夏秋的話連忙正起身子,沖台上望了望,舞台上幾個男生講著相聲,並沒有看到他們說的好看的女生,撇撇嘴,抹了抹嘴角,低下頭繼續吃起來。

……

江助看著他又開始了漫漫吃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把身上最後一點渣子拍去。

「夏秋,江助,你們認識剛剛跳舞的人嗎?」。方芳對著夏秋和江助問了一句。

「嗯,她是我們初中同學。」夏秋應聲回著,「趙雅琪。」

沒想到真的是想見到的見不到,不想見到的排著隊一個個來。

緣分?哼!

還真是妙不可言。

夏秋對著方芳微微笑了一下,不再說話,轉過臉去重新等著班主任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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