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夏戀秋 第七節 事實

作者 ︰ 歸塵患者

當年,程欣可是系里出了名的美人,氣質好,長相好,多才多藝,有多少人排著隊都追不上,怎麼就被許一平這個整天油腔滑調,又特別窮酸的性格怪異的臭小子給追去了呢?還是自己主動看上的,這個許一平不就是長了一副好皮囊嗎?難道程欣是這麼膚淺的人?

可是程欣說自己並非是看中了他的外表,他是一個特別有抱負,雄心壯志在懷的人,他大氣豪邁,渾身都充滿了迷人的男子氣慨。

邱琳听了簡直是直翻白眼,這樣的話說到死都是不能信的,雄心壯志又如何?英雄豪邁又如何?滿月復才情,又如何?若是他對你不好,什麼都是白搭!

後來是夏河極力從中調和,而邱琳自己也覺得畢竟這是人家兩個人的事情,就算不同意又怎樣呢?以後發生的事情誰也猜不出想不到,大不了就是不歡而散,分手罷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果然被邱琳先預料到了,只不過遠不止不歡而散的分手那麼簡單,陪著挺著大肚子的程欣站在街對面看著和自己新婚妻子站在金碧輝煌的酒店大門外,笑著迎著來往的賓客,他那個一身官氣的丈人,笑著站在一旁。

就在前一周他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和程欣結婚!

氣得不行的邱琳當即就要沖大鬧,卻被程欣給拉住了,她說別的都可以不要,只要他給一個解釋,為什麼要娶別的,為什麼不要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為什麼要騙她。

許一平在他結婚後的一個月之後才出現,他什麼都沒說,只留下一沓現金和一張卡,把他們共同租住的地方的鑰匙放下,就走了。

也是,他根本不用再多說什麼,報紙上都替他說了,他娶得是漢市市長的女兒,還能有什麼多說的呢?那個可以幫助他的一切。

許誠出生的時候,陪在程欣身邊的是邱琳,還有剛領了證的夏河。原本邱琳要夏河幫著程欣去揭穿許一平,不然就不和他結婚的,但是在程欣大著肚子苦口婆心地勸說下,才用理智戰勝了感性,和自己真心實意愛著的人結婚。

許誠還沒出生前,就被邱琳預定了,說程欣和那個禽獸不如的許一平的孩子肯定長得是好看的,以後要結成親家才是。等到許誠出世,知道了是個男孩之後,就祈禱著自己能生個女兒,那時候程欣還打趣著她才結婚沒多久就想著要生孩子了,當初還不樂意嫁給夏河。

邱琳半分不好意思地說生出來也是自己的和夏河沒關系。

那個時候,即使許誠一出生就注定沒有爸爸,即使程欣當起了單身媽媽,三個人在一起,也都還是很融洽,很快樂的。

可偏偏,事情不會總是那麼如意,許誠剛滿兩個月的時候,許一平又出現了,這一次他要抱走自己的,並說已經和自己說好,要在外面領養一個孩子,因為他的不能生育。

多麼可笑多麼諷刺的事情,這個人,當初不要自己的,現在又突然要了,卻是說要把他當成養子。

程欣自然是不會同意的,在許一平找的那天,就連夜跑掉了,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邱琳在找了她一個星期之後,痛哭著要夏河把許一平找到面前來,當面質問他到底要怎麼樣,是不是要把程欣逼死才樂意,那時候她已經有了夏秋,情緒激烈的波動不是不利于胎兒的生長的,夏河只能盡力去安撫她的情緒,幫著找程欣,又替許一平把外面因為邱琳幾次去找他鬧而引起的風波擺平,在兩邊討不到好,里外不是人的狀況下,迎接了夏秋的出生。

在夏秋出生的當天,還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的夏河就面臨了一個問題,邱琳問他是要她還是要朋友,許一平即使再不是人,都還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大學畢業後兩年的當兵生涯,是他救了自己一命,朋友是一定要的。

邱琳在他沉默不語,無法抉擇的時候帶著怨恨走了,這份怨恨甚至都讓她看都不看自己剛出生的還躺在保溫箱的孩子一眼,那孩子有一半也是夏河的,是這個為了自己的朋友,違背自己良心的男人的!

……

後面的事情不用多說,夏河把從邱琳走後,以及後來輾轉找到了已經完全變樣的獨自帶著許誠生活的程欣的時候,再有後來照顧著許誠,讓他一直生活在自己庇佑下的事情,全部一一告訴了坐在旁邊,已經完全被這一事實震驚的一臉煞白的夏秋。

「哥……許誠……他知道嗎?」。夏秋在夏河剛停下來就立刻問了一句,無關這個事實的任何一個問題,就只是一句,許誠知道嗎。

如果許誠知道所有的事情,那他的心里該是多麼的難受,多麼的痛苦呢?

如果我是他,我會活成什麼樣子?

為什麼他卻一點都沒表露出來?為什麼他總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是不是,他把所有的苦都藏了起來,把所有的難都埋在了心里……

「他應該是知道的吧……可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大致上,都是知道的……」夏河微嘆了口氣。

……

許誠,許誠,原來你一直都在我身邊,為什麼你卻沒告訴我,原來我小時候見過你,為什麼你一次也不提,原來你有這麼多難處,為什麼你不說呢?

說出來,不比悶在心里好嗎?

說出來,我陪著你,就像你每次陪著我一樣,不就不孤單了嗎?

難道,你已經強大到無堅不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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