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豬終于烤好了,一群人圍坐過來,張良在等王小明開口,王小明在思量著怎麼開口……
王小明的嘴唇動了幾下,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話說出口,要怎麼說才能讓張良?
王小明的心很煩,可是旁邊卻不停傳來
「吧唧」……「吧唧」……「嗤溜」……「嗤溜」……「嗯!弟妹好手藝!」劉邦的嘴動個不停。
王小明不耐煩道「你能不能動靜小點!連豬毛都吃進去了,還這麼陶醉!」
劉邦滿嘴冒油「嘿嘿!不要緊!我胃好能消化,消化不了的我也能拉出來……」
滿圈人一臉黑線,好吧!你yin了,王小明切下一大塊豬蹄「大哥,麻煩您到角落里去慢慢消化,我這還有事要談呢。」
沒問題啊!劉邦拿起豬蹄,又切下兩只豬耳朵,樂哉樂哉的蹲角落里了。
W@
王小明剛一靜下心來,張良遞上一瓶酒。
王小明接過,猛灌幾口,咳個不停,然後道「你知道嗎?我在我們家鄉是個渣渣,一天到晚好吃懶做,坑蒙拐騙,偷雞模狗,還加入了黑社會給人當馬仔……」
張良點點頭「看得出來。」
王小明一愣「你怎麼看出來的?」
張良笑道「你現在不還是這樣嗎?」。
本來總是郁郁不樂的虞姬一听,忍不住抿嘴笑了。
本來張良的話讓王小明有些不爽,但一見虞姬笑了,自己也忍不住發出了笑。
能夠讓虞姬開心,自己怎麼著都行,名聲算個屁啊。
于是也不噎著藏著了,干脆道「對,對,對,哈哈哈……以前吶,家鄉的衙門經常抓我,我就是被逼急了才帶著娘子秦霜跑到你們這里來的。」
張良笑道「你也算有福氣,人品這麼差,難得還有一個肯跟你逃難的好娘子。」
王小明點點頭,苦澀道「家鄉現在正在通緝我,我回不去了,本想在你們這里安安靜靜的過點小日子,把陽壽混完也就算了,可是現在我卻總是被人推到風口浪尖上,每天過的提心吊膽,子房兄,你說我該怎麼辦?」
張良沉默了,然後陪著王小明一口一口的喝著酒,這個問題倒真叫他為難了。
酒喝了很多,肉也吃了不少,夜越來越深,終于,張良緩緩道「你說你想平淡的過日子?那為什麼不走,反而要一直跟項羽扯在一起?要知道,跟他在一起,那是永遠不會有平靜的。」
王小明又何嘗沒有想過要走,可是每次都是陰差陽錯沒有走成。
張良看著沉默的王小明,突然笑了「看來你是舍不得走,對嗎?」。
說完特意朝虞姬看了一眼,虞姬一愣,王小明大驚失色「不!不是的!你想多了!」
張良笑的更得意了「我有說我在想什麼嗎?你就知道我想多了。這麼看來,我並沒有想多。」
王小明心里咯 一下,這個張良心思縝密,果然不簡單。
張良盯得虞姬有些緊張,虞姬有些舉足無措,王小明見狀剛要開口。
張良就緩緩道「看來不是我想多了,而是你想多了,看得出那個人知道你的想法,但並不接受,而且你這種想法無論是對你,還是對那個人,都很危險!你能明白?」
熊黛玉吶吶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听不懂?」
王小明苦嘆了一聲,張良說的道理,他明白。
然後他緩緩起身「你們吃完就早點休息吧,我要去練功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廟堂。
幾多烏雲掠過,月光失去了光華,夜風一起,獨坐在外面的王小明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今晚跟前幾天一樣,還是沒有看懂黃石天書,究竟是哪里不對,王小明也說不上來。
突然他的身後傳來腳步聲,張良的聲音也隨之而來「沒有仁者之心,又怎能窺得天書的奧秘。」
王小明一愣,仁者之心?
張良來到他身前坐下「你對上古四大神兵究竟有多了解?」
王小明一愣,搖搖頭「算是一概不知吧。」
張良笑道「有意思,好吧,我就免費給你上一課好了。」
王小明靜靜的听著。
張良娓娓道來……
項羽的破陣霸王槍,乃天下至霸神兵,傳說乃是戰神蚩尤的兵器,其勢霸絕天下,霸者無雙。
韓信的天問神劍,乃是勇者之劍,劍指天下,勇者無懼。
張良的天鴻神劍,則是智者之劍,入不露鋒芒,出盡顯光華,傲劍足以逆蒼穹,可謂智者無虞。
听到這里,王小明總算懂了,苦笑道「這些神兵與他們主人……的確是相配的很吶,那我呢?以我的人品,難不成天闕劍乃是人渣之劍?」
張良這次沒有笑,而是沉聲道「天闕劍乃是仁者之劍。」
王小明啞然失笑「仁?這個字似乎跟我不沾邊吧,倒是你,你們儒家不是一向以仁義自居,信奉仁者無敵的嗎?」。
張良的臉色變得充滿恨意「仁者無敵……哼!我以前也信,現在不信了。」
王小明一愣「為什麼?」
張良暴喝起來「等你眼睜睜的看著國破家亡,父兄一個個慘死,而你空有一腔無用的迂腐仁義,無能為力的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王小明沉默了。
張良又道「我知道你喜歡虞姬,但你以為你帶著虞姬到處流亡就算是保護她?我也曾像你一樣帶著家人到處躲避,但結果卻是他們一個一個慘死,在這個黑暗的世界,如果你只想著一味逃避,那麼死亡就會如影隨形。」
王小明的心在顫抖。
寧為太平犬,莫做亂世人。
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在這亂世之中,只有強者才可以活下去,而弱者只會是,人命如草芥,尸身捐荒野。
張良道「我在悲憤無助之下做過一件很瘋狂的事,你絕對不會想到我做了什麼。」
王小明緩緩道「我知道,你曾經雇佣了一個大力士,想要用大鐵球砸死秦始皇,結果卻誤中副車,功虧一簣……」
張良面色驟變,驚詫萬分,說不出一句話來,這是他這一生最大的秘密,在此之前他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但卻被王小明一語說出。
他是不知道,他當年的博浪沙刺秦在兩千多年後,都被寫進歷史書本了,一直為人們津津樂道。
張良顫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王小明淡淡道「你說過,想和我做知己,既然是知己,那麼希望你能尊重我,我不喜歡你這個問題。」
張良點點頭,道「好,我以後都不會再問這個問題了。」
頓了頓又道「我不喜歡現在的自己,雖然沒有項羽那般暴戾,但也無所謂殺人了,希望你能窺得黃石天書的真正天機,真的創造出一個仁義的太平盛世,那樣我就,仁者真的無敵,我就能做回我自己。」
王小明苦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這件事項羽做不到,韓信做不到,你我更加做不到,只有……」
說完朝屋內一嘴,只見劉邦拿著根豬大腿……額,是豬大腿的骨頭,上面連一根肉絲的看不到,光 亮潔……
然後湊到火堆前「幾位美女,豬肉太肥膩,脂肪又多,如果吃多了,小肚腩會長很多肉肉的喲,邦哥我願意自毀形象,替幾位美女分憂……」
只見黃秀兒冷冷的丟起一根豬排骨,就像喂狗一樣,口中冷聲道「滾。」
排骨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劉邦飛身接住,口中樂得直道「多謝弟妹,我待會再來繼續替幾位分憂啊哈哈。」
說完退到角落里,蹲在地上,忘情啃了起來。
張良倒吸一口氣「你可別說是這個人,除非你能打死我,否則我絕對不會信的。」
王小明呵呵一笑「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以後對他好點吧,真的……」
張良搖搖頭「我要休息了,不跟你胡扯了。」
說完起身就走,卻又回過頭道「記住我說的話,只有心懷仁義的人才能窺得黃石天書的天機,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進屋了。
王小明沉住氣,閉上眼楮,口中默念「佛祖,請庇佑我,我沒什麼本事,一生浪蕩不羈,也從未想活的有多出彩,
但我真的想保護自己的愛人,我發誓,若我學得神功,定會以仁義二字律己,絕不會欺壓弱小,作奸犯科……」
念完一睜眼,黃石天書第二頁的鬼畫符也起了奇異的變化,王小明再次進入到忘我的境界,以至于一個黑衣人來到他面前他都毫無察覺……
本書首發于看書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