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劉邦在項羽面前鬼話連篇時,王小明則帶著家人在給子瑤舉辦葬禮。
葬禮並不隆重,他並沒有邀請其他人,除了自己的三位娘子,薄姬還有虞姬,他就只邀請了鳩摩羅什來替子瑤念往生經。
他也沒有將子瑤埋在皇家園林,因為子瑤曾經對他說過,如果可以,她寧願生生世世不再生于帝王家。
所以王小明替她尋了個清幽的小山谷,在一處清溪旁,將她埋葬了。
每個人都為子瑤的遭遇傷心,王小明親手替子瑤刻下了墓碑,然後扶著墓碑,悄悄對子瑤道「這里有你想要的安靜,你以後就安靜的停在這里,放心,我不會讓你寂寞,只要有機會,我就會來陪你,我昨天想了一夜和你在相識的日子,真的好美好……」
王小明忍不住泣了一聲,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接著道「我發誓,一定會提著張良的人頭來給你謝罪,如果你在天有靈,請保佑我今天能平安歸來」
說到最後,王小明已經哽咽的不知所雲。
他深情的望了一眼墓碑,然後深深的鞠了一躬。
天色已經不早了,他該上路了,今天一定會有人死,只不過,不知道會不會是他死。
王小明同娘子們作別,然後坐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對著虞姬看了一眼。
虞姬似乎有話要說,但是眼前的情形她又怎能說出口。
她上了馬車,但是看得出,她並不情願。
「駕!」馬車疾馳而去,身後傳來娘子們的哭喊「!你一定要回來啊!」
王小明心中一痛,又狠狠的揮了一下馬鞭,馬車轉過峽谷口,消失了。
然後,馬車的速度隨之變得緩慢下來。
虞姬的聲音從車里傳來「為什麼慢了?」
王小明道「送死有必要那麼急嗎?」。
虞姬的聲音很生氣「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
王小明苦笑了一聲「好吧,那就當是別的原因吧。」
虞姬道「什麼原因?」
王小明道「我不想送你走。」
虞姬沉默了,王小明伸了個懶腰,然後任由馬車自己走走停停,而他則看著兩旁蔥蔥郁郁的野草花叢,神態變的頹喪了。
突然虞姬的聲音又響起了「既然如此,那又為什麼要送我走?」
虞姬的聲音是從他耳畔響起的,因為虞姬已經從車里出來,坐在了他的旁邊。
王小明有些恍惚了。
「那是不是我不送你走,你就會留下來?」
虞姬一皺眉,低聲道「我為什麼要留下來?」
王小明道「因為我喜歡你。」
虞姬的表情有些奇怪,有一絲不悅,卻又透著一絲喜悅。
虞姬低聲道「我有,我不想做一個壞女人。」
王小明道「好吧,如果你非要用這種恪守婦道的封建愚昧來衡量女人的好壞,我無話可說,你知道嗎?在我們家鄉,如果一個男人讓一個女人傷透了心,女人是可以選擇離開的,而且所有人都會理解,支持。」
虞姬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王小明,道「是這樣的嗎?背夫離家也會有人支持?這可能嗎?都是些什麼人在支持?」
王小明尷尬道「呃……網友。」
看著虞姬不解的表情,王小明只能嘆了口氣。
「好吧,我不清楚項羽以前到底有多好,但我知道他現在有多壞,他是個魔鬼,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你別以為他會改,他不會改的,這一次他殺了二十萬人,下一次,他還會殺更多的人,他的一生都在殺人,他……」
突然,王小明警覺起來。
他停下了馬車,然後拉著虞姬,隱藏在路邊的荒草叢中。
透過草叢,他們看見,前方有一個巨大的深坑,而里面填滿了尸體。
從他們的衣著上看,王小明一眼就認出,他們是燕國的士兵,人數恐怕不下數百。
而坑上面,燕王韓廣跟他的妻妾們正被人五花大綁,拉到了坑前,看到滿坑的尸體,他們的臉嚇的慘白。
數百名楚軍士兵手執長戟,將他們團團包圍。
英布冷著臉道「項元帥有令,請燕王上路,趕緊的,趁著我還沒發火,自己跳進去,還能少受些苦!」
虞姬面色大變,王小明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燕王嚇的渾身哆嗦,乞求道「英將軍,您發發慈悲,再跟項元帥求求情,我以後再也不敢亂了,求他放我一家一條生路。」
英布冷哼一聲「少特麼廢話!在巨鹿之戰時,你們這群膽小鬼就畏首畏尾,大秦是我們項元帥打垮的,你竟敢在背地里跟魏王那幫人說咱們項元帥過河拆橋,給你們的封賞太吝嗇,你自己作死,可怨不得別人!」
燕王的妻妾們,哭的花容變色,渾身瑟瑟發抖。
英布可最受不了這個,一聲令下,楚軍士兵們便動了手,燕王的妻妾們全部被殺,跌進了尸坑,而燕王被幾支長戟捅穿身體,咬牙道「項羽!你個人屠!將來你不得……好死!」
英布冷哼一聲,上前一腳將他踹進了大坑。
只因為一句牢騷話,項羽就殺了燕王全家,這人屠的外號,他也是受得起了。
虞姬的臉色變充滿了憤恨,要不是王小明攔著她,她絕對就出去了。
然後一個身形高大的武將從楚軍後走上了前。
他便是巨鹿之戰時,只身投靠項羽的原燕王手下,臧荼。
臧荼看著已經斷氣的燕王,露出了一絲冷笑。
英布道「現在燕王已經死了,你可以放心了?」
臧荼忙不迭的道「多謝英將軍!他日臧荼登基燕王爵位,定不會忘了英將軍今日大恩!」
英布冷笑一聲「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項元帥,而且也用不著說什麼將來報答的鬼話,如果真有心報答,干脆今天就報好了。」
臧荼一怔「今天?」
英布道「對,今天,有問題嗎?」。
臧荼道「今天怎麼報答?」
英布道「項元帥的三弟王小明,居心叵測,竟敢忘恩負義貪項羽帥的軍功,我們這幫下屬都看不了,但項元帥念及昔日兄弟之情,不忍在天下諸侯面前將他軍法處置,所以……」
臧荼道「項元帥的意思是……讓我在王小明來的路上,帶人將他神不知鬼不覺的…… 擦!」
英布連忙干咳兩聲「咳咳!項元帥可沒這意思啊,但是如果你有這意思,我想項元帥也是不會反對的。」
臧荼一怔繼而大笑道「臧荼明白!臧荼明白!啊哈哈哈……」
英布見他明白了,也跟著大笑起來……
王小明搖頭苦笑了一聲,強拉著虞姬,偷偷離開了。
等到他們繞過了臧荼他們,王小明松開了虞姬,虞姬感覺的到,剛才王小明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
王小明的臉像披了一層死灰,他咬著牙朝前走的,越走越快。
虞姬先是跟著加快腳步,後來只有小步跑著才能勉強跟上。
虞姬道「小明,停下,別再走了。」
王小明充耳不聞,繼續加快了腳步。
虞姬急了「小明,你听我說……」
「王小明!你給我站住!」
虞姬哭著一把拽住了王小明,嘶聲道「你別走了!快回去!」
王小明慘然一笑,繼而眼楮都紅了,蒼涼道「回去?現在整個天下都是項羽的,我能去哪?你剛才沒看見燕王的妻子跟手下士兵們嗎?她們是什麼下場?如果我不去見項羽,那我的妻子和兄弟們又會是什麼下場?你告訴我?嗯?」
虞姬說不上話來,只搖頭痛哭「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激你進城……」
王小明打斷道「沒什麼對不起的,我樂意。」
王小明低著頭又向前走去。
突然,他感覺到有人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他,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虞姬伏在背後,泣不成聲「我錯了,我一直都錯了,其實我……喜歡你……」
王小明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他不敢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听到的,其實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錯覺。
虞姬哭訴著「我昨夜對著子瑤,想了一整夜,迷迷糊糊間,仿佛看到了她在對我,她說她知道自己很倔強,一直在強撐著,可是真的等到閻樂離開後,她就知道後悔了,她問我,難道我非要走到她那一步才知道後悔嗎?人生沒有如果,如果你不在了,我又怎麼回頭去找你……求求你,不要去……」
王小明心中百感交集,子瑤啊子瑤,你真的在天上庇佑著我嗎?
王小明緩緩的回過身,看著虞姬,虞姬嬌羞的低下了頭。
王小明開心的一笑,捧起了她的臉,笑著笑著,卻哭了一聲,這一切來的太不容易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其實……你能不能再說一次……」
虞姬的臉上閃過一抹羞紅,可是王小明熱烈的眼神看著她,她鼓起勇氣道「我喜歡……」
王小明突然低下頭,吻了上去,虞姬瞪大了眼楮。
她很害怕,心跳的就想小兔一樣。
可是王小明的眼神是那麼的真摯,溫柔。
漸漸的,她閉上了眼楮,送上了自己的香舌。
兩個人佇立在荒涼的原野中,暮色蒼蒼,風都靜止了。
當王小明收住自己的貪婪,緩緩的離開虞姬的雙唇,整個人都笑的像個天真的孩子一樣,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有幾人能夢想成真,但是他做到了,他的夢想在今天達到了。
王小明真的覺得好幸福,他拉住虞姬的手,大笑著朝前而去。
虞姬先是急道「你!」
王小明正色道「為了身邊的人能夠安全,我必須要去!放心,我不會死,我不能死,你才剛剛說愛我,我怎麼舍得死,別說項羽,就算是閻王爺來了,我也要賴著不死!我要跟你,還有秀兒她們,我們都要活著,幸福的活著!」
虞姬道「可是我……我不想見他!」
王小明道「我不會讓你見他的,我不會讓他傷害你,你在前面等著我,等我回來,然後我不要天下,我只要你們,我會解散軍隊,帶著你們一起離開……」
虞姬眨著大眼楮,歡心道「真的!?」
王小明將虞姬的手握的更緊了,邊走邊道「我發誓,如果我說假話,我就不得好……」王小明調皮的看著虞姬「哎!你怎麼不像別的女孩子那樣,趕緊捂住我的嘴,溫柔的說不要,我你。」
虞姬「噗嗤」一聲,笑出來「我干嘛要那麼惡心!我就要你發誓!要不然你不認賬怎麼辦!」
王小明哈哈大笑,兩個人甩著手,邁著一致的步子,踏著杳無人煙的荒野朝鴻門而去。
王小明嘴里不停哼著歌。
「在躲過雨的香樟樹下等你
在天橋上的轉角擦肩而遇
制造每個邂逅的緣分累積
終于可以牽你的手保護你
有你的地方就格外的清新
想著你我的嘴角都會揚起
傾城的輪廓沾滿我的憧憬
天空都變透明听到你的親口允許……」
他哼了一遍又一遍,虞姬很快就會了,夕陽下,兩個人幸福的身影被夕陽拖的很長很長,天地間留下了他們一起哼唱的歌聲。
對全世界宣布愛你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這顆心沒畏懼太堅定
慶幸讓我能夠遇見你
就算全世界都否定
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想牽手想擁抱想愛你
天崩地裂也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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