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憶看著朱玉和封易安都是一臉期待,有些為難道,「這事兒說來極是簡單。」
朱玉和封易安身子都微微前傾,等她下面的話。
蕭陌憶語帶歉意,抓了抓銀貂的尾巴道,「只是師尊去了哪兒,我也並不知曉。」
封易安和朱玉都是一怔,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朱玉疑惑問道,「那你如何和風老前輩聯系呢?」
蕭陌憶很隨意道,「不用聯系啊,師尊做完他的事自會來找我。」
「那你若是……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打個比方,假如你發生了什麼事,那老前輩怎麼……」封易安舉了個最淺顯易懂的例子。
蕭陌憶想了想,「唔」了一聲,「這個倒是的確說過,所以我有符嘛,師尊說了,我們幾個弟子就數我修為最淺,好歹有些見識,霹靂符能幫我擋一次,只要用了他.+du.便知道。撐到他來救我,不要輕易死掉才是!」
封易安和朱玉都有點目瞪口呆,這算是什麼解釋啊?撐到他來,撐不到呢?
「師尊說了,要是沒撐到他趕來,那也是命,他替我們受了這因果,來年在墳上上一把香,做個交代,也算是師徒一場。」蕭陌憶歪著頭又道。
吳總管在一邊咽了一口口水,他跟著閣主這麼些年也是頭一回听到這種事,這人都沒了,還報仇有什麼用?哦,都說了是因果了。來年一把香也是師徒情深了。
他為什麼覺得後脊背這麼發涼呢?
朱玉仿佛忽然醒過來似得,恍然道,「原是這樣……是這樣……老前輩行蹤自有他老人家的想法。也不是我等能……唉,只是冰眼上如今……唉!」
封易安也收了收心神,再看向蕭陌憶,她眼中一片坦然,毫不在意,心下就是一軟,剛想說什麼。就听蕭陌憶又好奇地問,「這第一件事我沒辦法,第二件是什麼事?說來听听呢。說不定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朱玉抬眼看了看她,無奈地笑道,「不用了,真是謝謝你了蕭姑娘!」她站起身轉向封易安。搖了搖頭。「封閣主也多謝了!我說的事,還勞封閣主掛心,朱玉告辭!」
封易安連連擺手,要送她出去,也被她婉拒了。
他目送吳總管送了朱玉下樓,心下一嘆,轉回身就見蕭陌憶正抱著她那只靈寵銀貂歪著頭看他。只是想起剛剛朱玉說的話,又覺得似乎也不是無的放矢。
世上是不是就有那麼巧的事情。有兩個人,一樣的姓。長得像,都懷著孕。
只是似乎還缺一點證據。
蕭陌憶,他想了想,這名字也是如雷貫耳,但听說隨桑州四派十年前去鎮魔後就沒再回來,銷聲匿跡,想必是遭到了不測。
他拋開這些,回過頭問道,「蕭姑娘,你那塊金剛元晶若是打算參加下個月的拍賣會,這便隨我去登個記吧?」
登記也依然是在三樓,侍者記錄下來金剛元晶的重量,質地,產地,就等著下個月的拍賣。
蕭陌憶當個甩手掌櫃,萬事不問。
只是在登記完畢時,詢問了這次拍賣會上都有些什麼寶貝,侍者也十分盡責地一一介紹,什麼納間海之風的櫻色螺,什麼續筋接骨的奇藥紫雲杉葉,還有來自炎州用于法寶冶煉的極罕見材料岩脊殼土等等。
沒有定魂珠。
蕭陌憶抱著御天,問封易安,「封閣主,師尊還交代我要尋一物,定魂珠,不知道寶閣有嗎?」。
封易安皺了皺眉,「定魂珠,那是九州至寶,若我沒記錯,最後一次見到此寶該是百年前在中州天海閣的拍賣會上,後來再沒見過。」
「……」蕭陌憶眼楮瞪大,半晌泄氣道,「百年了都沒有還讓我來尋!師尊真是老糊涂了!」
封易安對她如此不敬風老前輩一時失語,忍不住又道,「定魂珠又稱蜃珠,是東海之靈獸蜃龍孕育而生,有時候是一顆,有時候會有幾顆,那是不等的。只是蜃龍在極東之海才有,想來近百年可能是沒有修者遇到過。」
蕭陌憶跺腳,「那我去東海抓它!」
封易安哈哈大笑,「那可是上古神獸後裔,沒有分神期是靠近不得的,它會噴出水霧,迷幻人心,沾染就如同陷入幻陣,極少有人心境純淨不被迷惑的。若是風岸老前輩自去,說不定容易的很,畢竟散仙那是另一個修為境界,但是那樣的水霧幻境對修真者還是有很大的影響的。」
蕭陌憶奇道,「那封閣主能抓它嗎?」。
封易安給噎了一噎,隨後又大方地笑了起來,「我倒真是沒有試過,只是極東之海上不是只有蜃,還有許多未知的恐怖,要親眼見過才知道。若風老前輩真的急需,我倒是有個消息,听說宜州之前有個合體期大宗者,出海了。極東之海!有遇到了蜃,還交了手。」
蕭陌憶一陣激動,「那他會不會就已經有蜃珠了啊,他需要什麼交換嗎,我去給他找來。」
封易安笑道,「到了他那個境界,還有什麼需要的?怕是也為了渡劫做準備了吧。你要是想去問問關于蜃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與你引薦,他曾在岩州待過一段時日,與我石中金也有些淵源。」
蕭陌憶拿了封易安給的一封拜帖,離開了石中金,走在岩州都城大街上。岩州的房子多是磚混結構,最高也就算石中金這樣的店鋪,小二三層高,其他均是低矮平房,一間一間坐落大道兩側。
路面上也並不怎麼干淨,岩州除了出產石頭,就是盛產大風,塵土紛揚飛舞,讓人睜不開眼。
「現在就出發去宜州嗎?」。御天被蕭陌憶抱在懷里,望著往來路人問道。「都說一個謊要用十個謊去圓,你演技真好。」御天嘆。
蕭陌憶抱著他的手驀地收緊,勒得御天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梗著脖子直咳嗽。
「不想吐槽你之前可以得奧斯卡影帝的演技,紅塵歷劫,于我都是經驗。」蕭陌憶道,隨後拎著銀貂的脖子,把御天提溜在眼前,直視他,「但是不代表我就大度的都忘了!請不要經常性提醒我!我不想努力在做一件事,反而帶著無比自我厭惡的情緒!」
銀貂原本張牙舞爪想掙月兌出去,聞言就像被澆了一頭冷水。
「那位合體期大師淳于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蕭陌憶甩手把他扔在了肩上,又往前走了走,「不管怎麼樣,去看了才知道,任何線索都應該把握!」
她揮手祭出飛劍,銀綠色環繞身邊,身子驟然拔高飛了出去,周圍路人都回頭看了一眼,又見怪不怪繼續趕路。
蕭陌憶沒有去大傳送陣,而是回到當初發現金剛元晶的那一處山石礦窩,她如今手上沒有鑄幣,晶石也並不多,金剛元晶托給了「石中金」,還沒有換成錢,伴生的那些金剛玉品質也相當不錯,用到傳送陣上太過可惜,還要尋一些晶石來用。
岩州的晶石采集自有章程,已經發現的礦區都是有門派專門負責看守,不得擅自亂挖。
蕭陌憶憑靈力感知尋到的這一處礦窩處在岩州州西,靠近墨州地界的山窪里,尚且未被發現有礦藏。她之前就有感覺,那里礦石似乎都是單處窩點,如果好好尋上一尋,哪怕沒有鑄幣,也不至于囊中羞澀。若是去了宜州,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
蕭陌憶帶著御天連找帶挖,足足開了兩天的礦。岩州這里以金屬與土屬礦石居多,偶有木屬性礦但並不多見,被蕭陌憶找到一處黑木化玉,非常完整的一整塊,藏得極深,若不是她仔細,恐怕要錯失這一寶貝。
御天兩天再沒說一句話,此刻卻也有些感慨,就蕭陌憶這技能,想不富都難。
蕭陌憶收了這些晶石,裝滿了風岸給她的那個晶石袋子,那也是個法術形成的袋子,不論裝多少晶石,都只有那麼大,但是御天朝里探爪子,頓時一臉滿足,里面滿滿當當的晶石,拿出去任人都要眼紅。
這些晶石以中品居多,上品的被她單獨收在了手鐲內,還收了一些下品晶石以備不時之需。
兩人豐收滿滿重回岩州,準備再找大傳送陣,直接去宜州。
這次的大傳送陣卻是選了一個使用最為頻繁、人員傳送最多的一個。這樣的大型傳送陣一般都是有專人管理,要求繳納晶石,才會分批傳送。
好處是省晶石,壞處是要等待同目的地一起傳送。
蕭陌憶站在人群之中,等待傳往宜州,御天望著身邊黑壓壓的人頭,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就跟坐火車一樣,到哪兒都是人,大隱隱于市!」
「別廢話了,」蕭陌憶拿著手上的符,心里雖然吐槽這玩意兒不就是車票麼,卻不願意附和御天,「等著吧,也就眨眼的事。」
他們選擇走這里,是因為朱玉之前那番話,也是因為迎山之前那番話。
她帶著銀貂,懷著身孕,元嬰期的修為,這簡直就是「蕭陌憶標配」。不管怎麼說,找人多的地方,隱一隱行蹤,也防止有人跟著而她沒有察覺。
就在她手上符閃光,準備踏入傳送陣之時,忽然身旁就落下一人來,伸手將她抓住,「好險,你這一傳走,我上哪兒找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