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天又三天,時間如水,一去不返。
蕭陌憶的肚子隨著時間增長著,進入了七個月,球吹的更大了。
青木仙尊察覺蕭陌憶修煉時越來越心浮氣躁,這日尚未修煉,蕭陌憶已經欲言又止了很多遍,那臉上就差沒寫著「我有事要問,我有問題」。
青木仙尊淡淡地盤坐,干脆沒有催著她修煉,反而好整以暇地就看著她。
兩人坐在青玉藤的蒲團上,輕輕浮起,青木仙尊一條腿坐在蒲團上,另一條腿就隨意地垂著,一只手托著腮,歪頭枕在膝上,臉上沒什麼表情。
「呃……」蕭陌憶看他這個造型,就虛彎了眉眼,假假笑了笑。
「修道之人,若是心浮氣躁,不如出去散散心。否則極易走火。」青木仙尊聲音溫和。
蕭陌憶那臉發僵的笑意還沒撤下來。
W@「你是在想什麼?」
「好久沒見東方夙了哈!」蕭陌憶腆著個臉秒答。
「嗯,我有些事,要他去桑州了。」
蕭陌憶連忙追問,「那他有沒有傳點消息回來?桑州現下怎樣了?那個出世的定魂珠呢?那許多妖邪呢?」
青木仙尊似乎勾了勾嘴角,看得蕭陌憶訕訕的,便答道,「桑州有些混亂,氣息不太對,定魂珠似乎失蹤了。有兩個散仙與一個仙人發生了一點沖突,但是影響並不大。那里妖獸集結,佔據了州西。似乎在等著什麼。大部分妖獸都是被魔侵了,十分厲害,目前的修真門派召集人手去滅魔過幾次。沒有什麼進展,而後就沒了動作。」
蕭陌憶幾乎立刻就猜那散仙說不定就是風岸和湛洺,而仙人自然是煙塵真人。
青木仙尊看著窗外,道,「那兩個散仙和那個仙人你都有交情?」
蕭陌憶干笑,「我就是搞不懂,不是都說修者修到大乘就飛升到了仙界?仙界肯定不是我們這一界。那怎麼仙尊你還有那個仙人要回這一界?難道仙界還沒這一界好?」
「這一界是起源,而後因大道方向不同,才有靈鬼魔妖仙各界。但是說到底。一切根本還在這一界。我來這一界,是因為九州道統歸一,中州天門打開,成神道路通天。是我的挑戰與方向。那個仙人。怕是一個原因。」青木仙尊淡淡解釋,這本是不應該對蕭陌憶說的話,可他卻覺得對此女,明說要更好。
蕭陌憶想煙塵真人似乎是說過,他是覺得在這一界他才能探尋大道根本。
「那為什麼還要飛升?」
「那是過程,連飛升都沒資格,還尋什麼大道。」
「尋到了再回來這一界找成神道路?我總覺得那麼曲折的。」
青木仙尊搖搖頭,看向窗外。滄波湖湖水粼粼,「神跡只在萬年前出現過。那時修真界還不是現在這個模樣。至純質樸,雖有萬千法門,道統卻是歸一,故而有了成神機緣。為當時仙界至尊得到,頓悟成神,月兌離這一界。那便是我等向往之道。」
蕭陌憶很認真地听,听完了卻覺得更迷糊,但她卻隱隱約約有個意識,便又問,「所以萬千年來,終于道統又要再次歸一了?道統是什麼?」
「是大道傳承。」
「傳承本就是各有各的傳承,怎麼歸一?」
「是大道傳承,是道之本,是道法自然,是遵天地之變,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就是說,各種修煉,哪怕修成了妖魔鬼靈,那都是功法,而究其根本是遵循固有法則,天有天道,有自有法則,循環往復,永不停歇,是萬物根本,是這樣嗎?」。
青木仙尊猛然回頭,看向蕭陌憶,那丫頭十分平淡自然地問出這個問題,卻是他許久來尋求的答案。
「那現在大家修真,道統是不一樣的?為什麼?」蕭陌憶還有一大堆的問題。
青木仙尊回神,沉吟一刻,答道,「因為當年仙界至尊成神後,仙魔兩界分裂,魔界大道偏行,其實並不僅是影響了魔界而已。修仙、修妖都跟著發生了大道偏離。如今修行極為容易,修者卻連天劫都渡不過。」
「為了迅速提升修為對抗仙界,魔界了寄靈一途。修真界則從中領悟到了一旦寄靈,可以更換,因此一旦渡劫不過,就侵入早已準備好的寄身,敢于直面天劫的修者越來越少。只是寄靈不是大道正統,想避開天劫,那是不可能的。」
蕭陌憶總算是明白了,然後想起了御天手中的蒼穹圖譜,立刻又問,「我看典籍中記載,當年仙界至尊似是得到了一件神器才修成神的?」
「是。」青木仙尊點點頭,「那不只是神器,還是鑰匙。」
「那,你說道統再次歸一,中州天門打開,神器也要出世了?」蕭陌憶有點緊張。
青木仙尊看了看她,「每一次天門打開,都有神器散落,這些神器之中只有一件會是下一次天門開啟的鑰匙。這是仙界傳承,自古有之。」
蕭陌憶暗自思索,御天的蒼穹圖譜是神器之一,若是他靈肉融合,恐怕也未必就能操控,老魔尊因此連元魄都搭進去了。
再者,若這件神器是開啟什麼天門的鑰匙,那必然會招來無數隱世高手爭奪,就御天能爭得過他們?
不過她就算跟他說了,那家伙就會听她的?蕭陌憶嘴角抽了抽。
定魂珠失蹤了,若是往好處想,說不定就是御天成功了,龍伏封天陣可不是那麼好破的,最好他再好好修煉,別那麼快出關。桑州現下可不太平。
蕭陌憶忽然就有些蕭索無趣,心里一時間紛亂不堪。
「仙尊,今日修煉可否停一停……」她有些艱難開口。
青木仙尊仔細瞧著她,察覺她心境變化,卻不知是因何而起。想了想,道,「若是心緒不穩,不練也罷。」
他站起身,看著蕭陌憶一身煩躁,便轉身瞬移離去。
蕭陌憶干脆爬上煙嵐閣二樓,就趴在靠著湖面的那扇窗子,往外望著。
窗外湖上薄霧漫起,帶著微涼的水汽漫了進來,撲了蕭陌憶一身,讓她越發蕭索失落起來。
肚子里小家伙驀地左一腳右一腳地踢了起來,把蕭陌憶那傷春悲秋無病申吟的心緒硬生生拽了回來。
她剛剛還懶散散地趴著沒個骨頭,這一刻已經倏地坐了起來,就低著頭看圓滾滾的肚子上仿佛水波一般高低起伏,滑了,又滑了。
蕭陌憶瞪大眼,忽然就拋了那些紛雜情緒,只一心感受著這奇妙的胎動。
她忽然想起來之前海上漂著的時候做的那些個兒歌玉簡,連忙模了出來,一個個拿出來,而後真元激起一枚,里面自己那稍有些沙啞的歌聲穿了出來,就覺得肚子里的小家伙猛然翻了一下,而後就安靜了下來,仿佛真的在听她唱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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