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我的手指啦!」田靜靜的喊聲驚醒了我,是啊,我該清醒了,得赴刑場了。
「要殺要剮由你們了,只求你們留個完尸,別讓我傷痕累累地面對我的父母,他們會更加傷心的。」我說,這算是我臨終前一個小小的請求吧。
「你說哪里話呀,豆腐。」田靜靜對我的遺言感到吃驚,一邊慌張地按著牆上的緊急呼叫鈴。
「你是不是餓壞了?連頭腦都受刺激了?」靜靜模了一下我的額頭,問。
拿開你的臭手!我甩甩頭,不讓她撫模。她這只手,不知模過她男人多少次了!玷污了我的清白,可惡!
呵呵,我揭穿他們,說︰「你就別裝糊涂了,我知道你們的來意,痛快點,好嗎?」。
我知道,也不用看,她已經是咬牙切齒,按耐不住了。只等田靜靜一個眼色,就把我往死里打.+du.!我勾引他,騷擾他,這個奪妻的深仇大恨誰能咽下?!田靜靜疑惑地盯著我看,又在我眼前擺擺手,我卻冷笑著。我這一笑,嚇得她發瘋似地沖出病房。不到一分鐘,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田靜靜、醫生、護士沖了進來。
「醫生,你快救救他,他盡說胡話。」田靜靜一邊眼淚閃爍,一邊握著我的手︰「豆腐,你別嚇我好不好?我好害怕,我知道你一定沒事的。」
我想甩掉靜靜的手,但她死也不放。髒兮兮的,可惡!
醫生對我又是把脈,又是听心髒,還量了血壓,我一動不動,任其擺布。我好象是一只被送進屠宰場的羔羊,正在接受屠前的檢疫。
醫生忙了一陣,又看了看我的臉色——哈哈,這個醫生太可愛了,居然看我的臉色行事。
「他剛才醒後都吃了些什麼?」醫生問。
田靜靜拭了一下眼角,回答說︰「偷吃了隻果,被我及時,連嘴里的都吐完出來了。剛才吃了一碗餃子後,吃了一只隻果。」
哼,田靜靜,你干嗎不敢說真話啊,餃子里放了蒙*汗藥,想藥翻我,門都沒有!誒,怪了,我怎麼還那麼清醒,莫非我有百毒不侵之神功?!笑話,看多武俠片了,腦子里盡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醫生皺了皺眉頭,似是自言自語︰「他心跳正常,血壓平穩,脈搏也沒有異樣。是不是他受過什麼大的刺激,所以精神有點毛病?」
「你才有毛病!」我非常氣憤,大聲嚷嚷起來。
「嘿,豆腐,你沒事,太好了!」田靜靜破涕為笑,高興起來。
醫生看到我反應那麼強烈,也忍不住笑了,說︰「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耶,我的豆腐沒事了!」啵,田靜靜竟然興奮地在我的臉龐上親了一口,放肆得無所畏懼,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田靜靜啊,你行行好,別再害我了,好不好?你公然在你的眼皮底下,對我親熱,是在激活你對我的憤恨,是火上添油?他非把我剁成肉醬不可!而且,她這張嘴,已經親過他成千上萬次了,還來親我!惡心啊!奇恥大辱。我的心口陣陣作痛,想吐,又吐不出來。我用袖子,把她親過的臉頰,擦了又擦。
「說說那天是怎麼回事?」田靜靜的問。
完了,一直悶不作聲的火山終于爆發了!剛才,我還以為自己是一條硬漢,誰知,只一聲,就被嚇得兩腿哆嗦,幾欲癱倒。我看了一眼田靜靜,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這時候我還妄想從她那里得到幫助。
她對我點了點頭,哎,她示意我坦白。她可能想先審問我,再宣判,以示公道,讓我心服口服地給他毆打,被揍扁了也不覺得冤枉。他要證明,自己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即使受了奇恥大辱。哈哈,多麼虛偽的偽君子,惡心!
我索性豁出去,不好氣地說︰「你問的是哪天?我天天在想田靜靜,連睡覺都夢到抱著她,至今已經和她同居了兩個多月。只差還沒有小孩了。」
田靜靜見我當眾表白,低下了頭,臉紅紅的,但掩飾不住心中的甜蜜。我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卡脖子也好,拔刀相向也罷,我只想把對田靜靜的感情一吐為快。我想,任何一個男人,只要他還有一點點血性,就會立刻撲上來,把我撕成七八塊,甚至生啖我還不解恨。
不過,氣憤的人還有我,而不只是他!她佔便宜了!我一個黃花仔,被他玷污了!我的貞*操啊,差一點就被一個有婦之夫給奪走了!
出乎意料,田靜靜的顯得很平靜,說︰「這些我都知道….」
听听!世界上居然有那麼窩囊的男人!簡直是廢人!
我為田靜靜打抱不平,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知道了還不動手?!」
悲哀,實在是悲哀!我為田靜靜感到難過,居然希望她能痛快淋灕地把我狠抽一頓,這樣田靜靜心里會好過一點。這樣的干嗎還不撞牆死?!
我明目張膽地張開雙臂,做出一副要把田靜靜攬入懷中的樣子!我想只有這樣,才能喚醒她沉睡的血性!
「小心,你的手!」田靜靜連忙抓住我插著吊針的手,但是已經晚了,吊針被扯了出來,血也隨即噴射而出。
我的動作,田靜靜的完全漠視了。這樣的男人,還是人嗎?哼哼!一直冷眼旁觀的醫生和護士,一個趕忙拿著棉簽壓住我手上的針口,一個摘下藥瓶。
醫生說︰「吊得也差不多了,只剩一點點,算了,不用吊了。」
「醫生,你看看,他還在胡言亂語,還容易沖動。」剛才還很興奮的田靜靜,現在臉上又布滿了哀愁,希望醫生能有靈丹妙藥挽救我。
醫生安慰她,說︰「從他的言談來看,他思路還是很清晰的,只是有時說話很令人費解。可能是間歇性精神障礙,只要你多給他一點關愛,我想治愈並不難。」
豈有此理,可惡的愚醫!你才有精神病!你又不是精神病醫生,甚至連心理醫生都不是,你就胡亂下結論,簡直是對我的侮辱!不過,看在你勸田靜靜對我應該多一點關愛的份上,暫且饒了你。但是,呵呵,亂點鴛鴦了︰人家就在眼前。
田靜靜用力握著我的手,說︰「豆腐,你究竟哪里搭錯線了,怎麼時好時壞?」
對呀,我有毛病!竟然還讓一個有夫之婦握著手!而她的,就在面前。我再次掙扎,想擺月兌田靜靜的手。但沒有用,我沒有吊針的手,被靜靜的雙手,緊緊地握著。
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和田靜靜的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而這個窩囊廢竟然妥協了,說︰「我看今天就算了,待哪天他情緒穩定一點再問吧。」
我這個雞蛋,居然擊退了石頭!只是,我並不高興,我為田靜靜有這樣的男人感到不值。難道有一天,有人真正把綠帽戴上這個男人頭上時,他還在傻乎乎地以為別人在為他加冕嗎?!
「你去幫我辦出院手續。」田靜靜一邊說,一邊掏腰包。
我攔住田靜靜,說︰「我自己會辦,你們走吧。」
田靜靜急了,說︰「怎麼行?!豆腐,我絕不會放下你不管。」
田靜靜,求求你放過我吧,離我遠點!我還要娶妻生子呢。我對有夫之婦不但沒有興趣,還感到特別的厭惡!
田靜靜的說︰「豆腐,你就待著吧,我就去。」
說完,也沒接田靜靜的錢,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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