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哥哥,靜靜讓我從現在開始,對你寸步不離,一直到後天。」小酒窩抬起頭,流著眼淚說。
呵呵,田靜靜怕我壞了她的好事,居然派人跟蹤我,約束我。
我安慰小酒窩︰「小酒窩,你放心,豆腐哥哥不會打擾她的,相反,我還會祝福她。」
「豆腐哥哥,你要堅強!即使沒有靜靜的吩咐,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你走到哪我跟到哪。那個口臭的阿伯還警告你,不許你再踏入醫院一步,否則將對阿姨不利。」
「小酒窩,我沒事的,你去上班吧。我不會鬧事的。」王八蛋居然威脅我!我上去看阿姨與你何關?有種跟我單挑!
「豆腐哥哥,我很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不可能這個時候離開你的。」呵呵,小酒窩居然要當我的保護神了。
「可是你請假要被扣獎金的啊。*」
「豆腐哥哥,友情比金錢重要。」這種年頭,還有誰比小酒窩更傻更單純的呢?愛情不比友情高嗎?還不是被金錢擊垮?!
「走吧,我們到河邊。」我擁著小酒窩,欲走。
「豆腐哥哥,你不能去!你不要想不開!你不能扔下我不管的。」小酒窩一听說我要到河邊去,緊張起來了,把我抱得緊緊的,大哭︰「豆腐哥哥,你走了,我怎麼辦?我不能沒有你!」
「小酒窩,你放心,我只想到河邊散散心。」我安慰她。
「豆腐哥哥,真的只是散心?你要答應我︰不能站在高處,也不能到橋上,你只能在河岸邊走走,或者坐在河邊的草地上。」
小酒窩擔心我在高處或橋上會縱身一躍,了此殘生。是啊,我沒有房子,沒有工作,也沒有靜靜了,一無所有,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小酒窩一直依偎在我懷中,她的兩雙眼楮紅紅的,看著讓人心疼。假如我在這麼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孩面前結果自己,對她不是很殘忍嗎?她絕對承受不了,我會給她留下一輩子的陰影的。我不能這麼自私。「豆腐哥哥,你怎麼了?你怎麼不答應我啊?我不能給你走!」小酒窩抱得更緊了,哭得更淒涼了。
小酒窩是那麼地無助,她幾乎要喊救命了。「好吧,我答應你。」我說。到邕江邊看看河水,讓一切煩惱都付之東流吧。
小酒窩一直抓著我的手,走下河堤。河水很渾濁,和我的心一樣,很亂。然而,河邊的青草,卻是一片生機,和我死氣沉沉的心情很不合拍。現在雖然是春天了,但我的心情卻被打回了寒冬。有陽光普照,卻照不亮我陰沉的心。翩飛的燕子,卻是成雙成對。什麼都和我作對,什麼都和我過不去,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梁燕不知人事改,雨中尤作一雙飛,真是氣死人!天雖然沒有雨,但我的心情比下雨天還要陰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不是神,我是人,我做不到。
電視上,凡是出現這樣悲劇的,都是晴天霹靂,雷電交加,大雨傾盆,連老天爺也為好人哭泣的。現在倒好,陽光明媚,風和日麗,難道我不是好人嗎?就算我不是好人,我也沒有做過惡吧?!
「走開,我不要!」
一雙蝴蝶飛到我們身邊,卻被小酒窩趕走了。小酒窩不希望我看到比翼雙飛的蝴蝶,認為這樣更加重我的心情。多善良的小女孩啊。
「豆腐哥哥,你看看這些老爺爺、老女乃女乃,他們雖然已經六七十歲了,但還是天天在邕江游泳,鍛煉身體,你不覺得他們的生活態度很積極嗎?」。
小酒窩指著邕江橋底三五成群游泳的老人說。
我嘆息道︰「哎,他們退休了,有房、有收入,有子女,無憂無慮了。他們什麼都不缺,缺的只是時間了。而我不同,我什麼也沒有,甚至今天午餐在哪里還不知道。我現在才二十出頭,何時才能熬到他們這種年紀啊?」
小酒窩安慰道︰「豆腐哥哥,不要氣餒,你還年輕,憑你的聰明才智,一切都會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中餐我請。」
「小酒窩,你請得了中餐,請得了晚餐嗎?還有,的呢?而找工作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找到的。」
「豆腐哥哥,我養你,一直養到你找到工作,發工資為止。」
「我不想連累的,小酒窩。而且,我堂堂一個男子漢大,居然要一個小女孩供養,我有什麼臉面啊?」
「豆腐哥哥,我知道男孩子自尊心強,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幫助。但是,我是你妹妹,不是別人。」
我拿著一根樹枝,在沙灘上寫著︰「田靜靜,我愛你!」然後畫了一個一箭穿心。
我希望,這幾個字和這顆心,永遠保留在沙灘上。但是,我剛畫完,手還沒收回,一個波浪就沖上來把它們全都撲滅了。可惡!可惡!小酒窩說︰「豆腐哥哥,波浪可以撲滅你的字畫,但撲滅不了你愛靜靜的心。」
一整天,都是小酒窩陪著我,陪我吃,陪我排憂愁。到了晚上,我回到貴婦人家時,貴婦人和小孩已經入睡了。我想和小酒窩告別,不料,小酒窩也跟著進來,她不肯離去。
「小酒窩,你只能兩陪,不能三*陪的。」我說。
「不行,豆腐哥哥,我答應過靜靜對你寸步不離的。」小酒窩撅起嘴,說。
「包括睡覺?」我驚訝。
「是啊,沒錯。」小酒窩很認真。
「小酒窩,別胡鬧了,男女之間授受不親。」我慌了,勸道。
「授受不親?兩兄妹也這樣子嗎?」。小酒窩疑惑地看著我,問。
「這樣吧,小酒窩,你睡我房間,我睡大廳。」我哭笑不得,不得不妥協。
「不行,我要和你同房。你睡大廳,我也跟著你睡大廳,這樣才是寸步不離。」小酒窩不高興了,堅決反對。「哎喲,小酒窩啊,小酒窩,我的小姑女乃女乃,你能不能靈活變通一下啊?」
「不行,豆腐哥哥,萬一你有什麼閃失,我怎麼辦?」
「我都說我沒事的,小酒窩。奇怪了,平時你都是很听我的話的啊,怎麼今天這麼執拗的?」
「今天不同,今時不比往日。」
「好吧,進來吧。」我拉著小酒窩的手,讓她進入了我的房間,我關好門。「這就對了嘛,豆腐哥哥,嘻嘻。」小酒窩得逞了,很興奮。
我指著靜靜的床,說︰「小酒窩,你睡你靜靜的床,我還是睡回我的床。」小酒窩搖搖頭,說︰「不行!」我急了,叫喊道︰「難道你要跟我同床?」小酒窩天真地說︰「有什麼不行的啊,豆腐哥哥,我小時候就是跟我女乃女乃睡的。」
我郁悶!不得不耐心解釋︰「小酒窩,你女乃女乃是女的,你也是女的,睡在一起沒關系。而我是男的,你是女的,睡在一起不合適,而且你已經是大姑娘了。傳出去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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