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慕的這種眼神,就像她第一次見我時的眼神,但現在多了一份恨鐵不成鋼的感情在里面。自從她把鋪面轉給我之後,她看我的眼神都是充滿著羨慕和崇拜,剛才就因為我這句沒有一點骨氣的話,讓她認為此時的我沒有一點男人的血性。我感覺自己在靜靜面前,什麼原則都沒有。我愛她愛到這種地步,真的非常悲哀。
「不!方,你錯了!這句話的確是在枕邊說的,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是情意綿綿的話,而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無比厭惡時說出來的話。哦,應該是一個字!」小酒窩沒等靜靜開口,她先插話了。
「不管是什麼話,我不想听,我更不想听!你們不要再來刺激我了!難道田靜靜對他的傷害還不夠深嗎?你們還想在他的傷口上再撒上一把鹽嗎?!」方芳慕以我的的身份告誡小酒窩和靜靜,她對我的袒護,顯露出她()對我的感情是情真意切的。
方芳慕氣呼呼地拉著我的手,說︰「!走!我決不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方芳慕的反應非常激烈,靜靜一句「你誤會了」還沒說完,她就伸出手來,制止靜靜說下去。
小酒窩也勸她不要那麼激動,我也很想听听究竟是誤會了靜靜沒有,更希望我沒有誤會靜靜,于是說︰「既然這樣,我且听完再走。再大的風浪我都扛了,難道一句話我就受不了嗎?方芳慕,你放心,我不至于那麼不堪一擊!」
「可是,!你在這里,只是對你的繼續傷害,這句話,是對你的侮辱,你知道嗎?」。方芳慕雙手擁抱著我,像是要護著一只小鳥不被傷害一樣。
我安慰她說︰「放心,我能挺得住!現在的豆腐已經不是豆腐渣工程,再大的風雨都能挺得住!」方芳慕見我決意要听,也沒有再鬧,她把我抱得更緊了。
小酒窩見方芳慕情緒稍安,喝了一口紅酒,潤潤喉後,說︰「王八蛋通過鄧瓊知道,在WJ公司我和靜親如姐妹,感情很深,他就和鄧瓊到我家登門拜訪,讓我到他家安撫一下靜,說靜現在情緒極為不好。我知道靜為什麼情緒低落,阿姨就這麼沒了,豆腐哥哥也因她落魄不堪,她最親最愛的兩個人都不在身邊了,她高興得起來嗎?現在我和靜走得最近了,如果我再離她遠遠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所以,我答應了。靜的婚禮,金碗公司上至宋總,下至看單車的阿三和掃地的阿婆,都去參加了,唯獨我沒有去。因為我受不了打擊,我不想看到靜穿著婚紗流著眼淚的樣子。我更不想豆腐哥哥一個人孤獨寂寞。」
小酒窩前面都說對了,只是後面,有一點紕漏。沒有參加靜靜婚禮的金碗公司員工,不獨小酒窩一個人,還有黃中。不知道小酒窩真的忘了,還是覺得黃中這種人根本不值一提,把她和黃中相提並論,對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說到這,小酒窩又喝了一口紅酒,繼續往下說︰王八蛋說,靜的脾氣非常暴躁,動不動就是摔東西。
我一點情面也沒有給他,說︰「這我理解,她能不暴躁嗎?你搶了他最愛的人,她最親的人也因此走了。」
王八蛋一點愧疚的心都沒有,還繼續指責靜,問我︰「新婚之夜是人生最美好的時刻,你知道她在洞房里怎麼說嗎?」。
我當時的反應正好和現在的方相反,因為我很了解靜對豆腐哥哥的愛有多真,對他的情有多深,她對王八蛋說出的話肯定是讓我們听了痛快淋灕!而王八蛋听了很難受。我很感興趣,懷著對王八蛋幸災樂禍的心情,催促他快點說出來。
王八蛋痛苦地說︰「我的寶貝進了洞房,剛剛靠近婚床,田靜靜就對他怒吼‘滾’!嚇得我哭喊著跑出來,幾天幾夜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即使睡著了,半夜夢到田靜靜獰猙的臉也被驚醒。好可憐。」听了王八蛋的話,我真的想拍手稱快。
但我有一點不明白,覺得很奇怪,新婚之夜,王八蛋的怎麼跑到新房去?
王八蛋反問我︰「新婚之夜,新郎不進新房和新娘同房,難道還要像平常一樣,跟他媽媽睡?」
我更糊涂了,問︰「不是王總和靜結婚嗎?怎麼新郎是你?和他媽媽睡,你多大了?還沒成年,怎麼能和靜結婚?你這不是胡鬧嗎?你還覺得坑害靜不夠嗎?!」
王八蛋被我罵得哭笑不得,說︰「我小時候發燒,把腦袋燒壞了,變成痴呆了。他今年已經三十歲了,怎麼會還沒成年?」
王八蛋的竟然是白痴,王八蛋做了太多的陰德事了,真是報應啊!原來,新郎不是王八蛋,而是他的白痴,難怪鄧瓊她們參加婚禮回來,大贊特贊新郎如何年輕帥氣,如何文靜,如何斯文。我呸!原來是白痴!哈哈哈!靜的「煩躁」,對她來說,何曾不是一件好事?我不可能勸她把這個「煩躁」消了。
王八蛋對我很失望,但他還是對我說︰「隨時歡迎你來玩。」
靜靜接過小酒窩的話,說︰雖然是白痴,但他的生理本能還是有的,這是我萬萬沒有料到的。除了結婚那天晚上,白痴在我房間里能待上一兩分鐘之外,其余時間我都不允許他進入我房間一步。我以為白痴會永遠對我有一種恐懼感,但我低估了他。他在被我的一聲「滾」驚嚇後不久,漸漸地就把這個教訓淡忘了,我也放松了對他的防範。一個晚上,我吃晚飯回房準備洗澡,正準備關門,沒想到他竟尾隨進來,把我撲倒在床上。我奮力掙扎,他雖然傻,但力氣很大,他用力撕扯我的衣服。我大喊大叫,當我以為快要完了的時候,王八蛋闖進來了,一邊大罵,一邊把白痴拉了起來,趕了出去。拉扯中,我的上衣紐扣被扯掉了,我慌忙扯過被子蓋上。
王八蛋對我說︰「以後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再讓他踏進房間一步!」
王八蛋出去關上門之前,在門縫瞄了我一眼。此後,我對白痴處處提防,盡管他母親大罵我不是,進了她家的門,卻不想成為她家的媳婦。俗話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口軟,為了救我母親,我花了他們家五十萬元。我不敢還嘴,只是借口我母親剛過,沒有心情,我要為母親戴孝。
王八蛋和他很迷信,他們信以為真,當然也很忌諱了。因此,我得以平靜了一些,但我想,這只是權宜之計。一個月後,兩個月後,怎麼辦?我心好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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