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在路口和靜靜說的話對方芳慕和小酒窩重復了一遍,算是和方芳慕商量了。
方芳慕干咳了兩聲,說︰「,你的這些方案,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某人從火坑里救出來。從感情來說,我是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甘心,但出于人道精神,我只好為他人作嫁衣了。不過,單憑我們倆公婆的力量,恐怕很難全面鋪開,即使勉強可以實施,也要忙得焦頭爛額,我擔心你被累垮。」
妖女說話的時候,兩眼不斷地瞟向靜靜。誰都明白,妖女的這番話,是說給靜靜听的。
靜靜心知肚明,帶有幾分感激地說︰「難得方妹妹如此大義,以後就有勞妹妹照顧鋪面了。既然大家都這麼支持我,我再怎麼苦,怎麼累,也要堅持住。鋪面外的生意,不管是早餐、熟食,還是擺地攤,以後都由我一個人負責。」
小酒窩听了,很不高興,撅起嘴︰「靜,還有我呢!你們都把我當外人!哼!」
「呵呵,小酒窩,誰把你當外人了?相反,我根本不想征求你的意見,就為你安排好了。以後你一有空,就來幫你靜的忙,不能偷懶!」我拍拍小酒窩的肩膀,微笑著。
小酒窩听了,拍手稱好,並承諾以後每天下班後,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都到這里幫忙,還笑嘻嘻地說︰「我要以店為家!」
吃完午飯後,我坐在抽屜前的座位上發呆。賣早餐用的鍋碗炊具和擺賣熟食的推車等物品,我身上的五百塊應該都可以夠買了,但是在公園和體院館門口擺賣用的冰箱錢,哪里去要?今天的銷售額最多夠今天和進的貨款。可惡的盜賊,千刀萬剮,那麼多貪官污吏不去偷,不去搶,專門惦記我們窮人家的幾個銅板!這樣的盜賊,也太沒有志氣了。
進飲料都是貨到付款,拖不得。「真甜甜」桶裝水直接拉到工地,我都是左手接工地老板的錢,右手就交給「真甜甜」的,更拖不得。「笑哈哈」桶裝水可以緩一緩,但也就一兩天的問題。抽屜里沒有幾個錢,我把它拉出來又推,反反復復。哎,要是抽屜里的十元,在我拉出抽屜的時候,能變成一大沓的百元大鈔,那該多好啊!
正想著,一個塑料袋「啪」地一聲落在桌面上,里面的錢大多是一百元的大鈔,而且還有一張銀行卡!嘩!抽屜沒有長錢出來,天上卻掉下錢幣了!我頭也不抬,抓過塑料袋,解開,正要數數。突然,一只玉手按住我的手。
我抬頭一看,是方芳慕。只是,我抬頭,她也抬頭了,不過,她抬得比我更高,她是仰望著天花板。看她這副德性,這錢肯定是從雷姐那里借來的。我且戲弄她一番。
「妖女,這錢是從哪偷來的?」我假裝驚訝地問。
「怎麼說是偷呢?!」方芳慕低頭看著我,也驚訝地問。
「哦,不是偷,那便是搶了。」我斜視著錢袋,調侃道。
「臭豆腐,我是偷雞模狗的人嗎?還有,我是一個手無抓雞之力的弱女子,我怎麼搶劫別人?別人不搶我算好了!」方芳慕感覺人格受到了羞辱,開始對我瞪眼了。
「哦,我明白了,原來這錢是你騙來的!」我仿佛恍然大悟︰「誒,是哪個帥哥那麼笨,被你騙的那麼慘!」
「臭豆腐!難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真的那麼糟糕嗎?我方芳慕走得正,行不歪,我可能為了錢用下三濫的手段嗎?我呸!」「啪」的一聲,方芳慕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本來扯高氣揚的方芳慕被我氣得拍桌子瞪眼了。
「哦,我明白了,這是不義之財!你剛剛從馬路上撿到的!這錢我可不能要。君子好財,取之有道!你還是交給警察叔叔吧!」我把解開的袋口又重新綁好,雙手奉獻給方芳慕。
小酒窩和靜靜也都圍上來,她們都同意我的看法,怪方芳慕見錢眼開。
靜靜很焦急,說︰「方妹妹,我知道你為我好。我現在非常急需錢,但這樣的錢,我真的不能接受。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志士不飲盜泉之水。我人雖窮,但志不短。你還是交給警察吧。丟錢的人現在肯定很焦急,也許這是人家的救命錢啊。」
「是啊,方,我們堂堂正正做人,安安穩穩度一生。錢很重要,但花錢要花得心安理得。把別人的錢拿來自己花,心很虛的。」連小酒窩也勸方芳慕。
「你們都以為這錢來路不正,是吧?那麼,請問,昨晚到現在,我是不是沒有離開你們半步?!」方芳慕氣得咬牙切齒。
我、小酒窩、靜靜,三人面面相覷,都搖搖頭。的確,她連房門都沒有邁出半步過。這錢,很可能是她打電話給雷姐,叫雷姐送的。
方芳慕得意了,說︰「這不就得了嗎?」。
「卡里有多少錢?」我指著銀行卡,問。
「五萬三千四百六十元整。」方芳慕一字一字都說著,甚至得意。
「哇,原來方那麼有錢!」小酒窩對方芳慕羨慕不已。都到這份上了,方芳慕還不說錢是借來的,既然如此,我得陪她玩下去,繼續捉弄她。
我裝著一副審視的樣子,猜測道︰「慢!妖女,這兩天你沒有撿,還是不能說明錢就不是你撿來的,說不定是你以前撿到的而一直沒有拿出來呢?」
「臭豆腐,說一千句,道一萬句,你就是不相信我,是吧?我人品有那麼差嗎?如果我人品像你想象的那樣,我當初不會淪落到連飯都沒有吃,不得不來騙你飯吃,騙你地方睡了!」
方芳慕說完,順手抓過桌子上的卷筒紙,狠狠地朝我扔。
「別以為你發脾氣我就罷了,這錢來得太蹊蹺!」我還是對方芳慕不依不饒︰「這麼多錢,既然不是偷、搶、騙而來的。好,就算是你自己以前的積蓄。那麼,請問,你窘迫到連我的工資都發不起,不得不把水店轉給我以抵消我的工資。還有,你落魄到沒有地方睡,連吃飯都成問題,為什麼你不把這些錢拿出來用?這是很不符合邏輯的!」
「那時候我的確身無分文!如果不是你收留我,我就流落街頭了!臭豆腐,你這個大笨蛋!」方芳慕氣得對我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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