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沒有了兩年前的那種躊躇滿志和豪情萬丈了,也不想腳踏實地,腦殘地放棄一步登天的電梯而走樓梯了。盡管電梯人不少,但我還是擠進了電梯。我為靜靜贏得了靠近電梯壁的位置,撐開雙臂,把靜靜保護了起來。靜靜看著我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微微地笑了。
平步青雲的感覺真好,省時省力。我和靜靜,很快來到了金碗公司會議室所在的樓層。我剛剛走出電梯,就電梯門外,有七張俏麗的臉慌張地看著我,一張張的臉,都非常熟悉。她們,都和我有過肌膚之親!當然,這個親,多數只是親臉而已。
「,你怎麼那麼久才來?」
「豆腐哥哥,我們等你等得好焦急啊!」
「豆腐,快,進去,股東大會就快召開了!」
……
真是七嘴八舌!失蹤了幾天的幾個靚女&}.{},一下子全都涌現出來了!朝夕相處的方芳慕,天真可愛的小酒窩,遠在上海的布文雅,還在求學的張茜,大許姐和雷姐,甚至只有一面之交的本在上海的梁玉,都在了。她們演的是哪出戲,搞什麼東東?!,宋潔呢?!
「還不是臭豆腐磨磨蹭蹭?!」一旁的靜靜,白了我一眼。
「別說那麼多了。走!豆腐。」許姐走上來,挎著我的手,走向會議廳大門。
「嘩——!」
一片嘩然,全場矚目。不知道是我的出現引起了轟動,還是我身邊八個如花似玉的美女驚艷了全場,人們都被目光投向了門口。我是金碗公司唯一一個惹惱了宋鐘並被掃地出門的人,現在還有臉來,而且有成群的美女簇擁著,自然引起轟動。但我想,這些看的眼光,嫉妒和各佔一半。
這些曾經的同事,有嫉恨我的,繼續嫉恨;有贊賞我的,感到寬慰。嫉恨我的,是因為我的光芒,曾經使他們黯淡無光。我的出現,他們擔心,他們的好日子,不遠了。贊賞我的,是因為我的才華,讓他們曾經沾光。我的回來,讓贊賞我的人看到了希望。
一幫靚女,對這些好奇的目光視而不見,徑直地走向前排。會議廳主席台上方,拉著一條橫幅,上書︰金碗股份有限公司第三屆股東大會勝利召開。主席台上,有五個位置,其中四個,已經坐了人。金碗公司的董事長宋鐘位列其中。這些人,不是金碗公司的大股東,就是金碗公司的高層。
「豆腐,上座!」
我被許姐帶到前排,剛想跟著靜靜她們坐下來,就被許姐叫住。我擁有金碗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算是大股東了。應該坐在主席台。但這個股東大會,我真的不想參加。我做不到第一大股東的位置,還是無權當上董事長,金碗公司的經營權,照樣掌握在宋鐘手里。金碗公司的經營狀況,不但不會有好轉,而且還會使金碗公司滑下進一步的深淵,直至萬劫不復!
「許姐,我不想和台上的這些人同流合污,還是你上去坐吧。」我側身對許姐耳語。我還是喜歡幕後,不想走到前台。
「豆腐,該你出面的時候了!」許姐見我磨磨蹭蹭,急得喊了起來。
「許姐,你就繼續做我的代理吧。我一看到這些人,就想吐!我真的不想和他們坐在一起!」我白了台上一眼,說道。
「豆腐,平時我可以為你效勞,但今天不能!」許姐直咬牙。
我和許姐,推推搡搡,我就是不願上去。突然,一只小手,握住了我。我一看,是田靜靜。大庭廣眾之下,靜靜竟然敢握著我的手,她需要多大的勇氣啊!是什麼力量,讓靜靜有這般勇氣?!
「豆腐,上去吧!我們都支持你!」靜靜對我點點頭,俏臉微微地笑著。
光給我一個笑臉還不夠,能不能親我一下啊?我得寸進尺,當著幾百人的面,想入非非起來。
啵——!
「我們已經籌集到五百萬,上吧!」靜靜竟然如我所願,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什麼?我們?五百萬?靜靜口中的「我們」,難道就是在這里等我的七個美女加上她本人?!五百萬,這七個人,怎麼可能賺得了五百萬?
這七個人中,雷姐、許姐、梁玉三個人比較有錢,布文雅的父母是教授,她也只是能給我五十萬。還有四百五十萬,怎麼來的?方芳慕的父母都是農民,臉朝黃土背朝天,哪來的錢?小酒窩的母親跛腳,偶爾打零工,小酒窩的工資是多少,我還能不清楚?張茜更不用說了,她的學費,還是我贊助的。我不會是听錯吧?應該不會!說到數字五百萬的時候,靜靜薄薄的嘴唇,一張一翕。
「嘩——!」
一陣驚呼,打斷了我的思路。已經安靜下來的人們,又騷動起來了。這一聲中,有羨慕,也有妒恨!有田靜靜的支持,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辭!我微笑地點點頭,走向了主席台。
啪啪啪——!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的上台,引來了熱烈的掌聲,甚至是尖叫。看來,在金碗公司,我並不是一敗涂地,還是有一點點人氣的。雖然,這些掌聲里面,有不少,是為我剛才贏得美女的親熱而給的,但只要他們不排斥我,就是我的支持者。宋鐘坐在五個人中的正中央位置,我就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
宋鐘看到我入座,目無旁視,但我還是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了。哼哼,很不舒服吧?昔日上下級的關系,如今竟然和他平起平坐平坐了。兩年前,他高高在上,是金碗公司的最高領導者。而我,在金碗公司,除了掃廁所的阿母,我這個營業員,是最底層的了。
按理,我應該站起來,雙手伸向宋鐘,向他打一聲招呼的。但他態度冷淡,我擔心他理都不會理。如果是這樣,我豈不是非常尷尬?我在幾百人面前,豈不是丟盡了臉面?不了吧?
一只縴細的玉手,出現在我眼前。它帶著一縷熟悉的清香,在我的台面上,放下了一份財報的資料。台下幾百雙眼楮看著我,我不敢明目張膽地轉過頭來看她。這一縷清香,曾縈繞著我。這一只玉手,我曾撫模過。它也撫模過我的臉。一定是她!她終于出現了!
哎,剛才她上台的時候,我的注意力到哪去了?!真昏!既有上台,應該也有下台吧?總不能,都在台上吧?主席台上,已經沒有了她的位置。我豎起耳朵,听著腳步的聲音。腳步往哪邊去,她就從哪邊下台。她高跟鞋發出的聲音,是與眾不同的,我可以分辨得出來。
終于,滴答滴答的腳步聲,在右邊漸漸地變小了,最後是噠的一聲。她下台了,我扭過頭去,假裝看身後的黑板。我的眼光,卻落在了一個身材高挑的背影上。齊腰的長發,服服帖帖地落在身後。這曾經飄逸的長發,我梳理過。她從前面走了,我只看到了她的側臉。她的臉,依舊白玉一般,只是好像不再水靈靈的,而是又有些許的干燥。
眼楮是心靈的窗戶,可惜我不能看到她的眼楮。不然,從她的眼神里,我一定能讀懂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哎,算了。她失蹤,只不過是想回避我,她不敢面對我。要她大逆不道,反她親生父親,不可能的。
當我轉過身來,面對台下時,台下有一雙異樣的眼楮望著我。她就是靜靜。她的眼神里,有一絲絲悲哀,又帶著一點點的醋意。醋意可以理解,說明她在意我。但悲哀,我還是難以讀懂。
會議開始了,主持人是宋鐘最為賞識的團支書,兼金碗公司總經理。他高大威猛,初中畢業。以前是宋鐘的司機,後來報讀了黨校,兩年之後,得到了大專文憑,便當上了金碗公司的團支書了。宋潔和我說過,她父親非常欣賞他,甚至曾想把他招入為婿。只是,宋潔非常討厭他,從來沒有給他好臉色。
他有事沒事總往宋潔家去,而且一坐就是大半天。晚上的話,沒有十二點,他是不走的。他和宋潔的母親東拉西扯,眼楮不停地往宋潔的閨房瞄。正因為如此,宋潔才不得不搬出家門,在外面自己租房住。宋潔怕受到騷擾,也不給她父母知道她住在哪里。但後來還是被母親發覺她的住處了,團支書便接踵而至。為此,宋潔搬了好幾次住處,終于擺月兌了他的騷擾。
這樣的人,不學無術,留在金碗公司,只是禍害!如果我能坐上第一大股東的寶座,第一個要踢的人,就是他!但是,五百萬,離八百萬還有三百萬的距離。三百萬,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鴻溝!
「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各位股東們,大家好。今天是金碗股份有限公司第三次股東大會,大會的主要議題是,百分之五十一的轉讓和受讓……銀行和金碗公司的管理層一共佔有金碗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銀行和管理層的股權,有意轉讓給上海靜如水有限責任公司,開價一千萬元。……如果靜如水公司不能受讓銀行和管理層的百分之五十一股權,宋鐘個人將接下銀行的百分之二十一股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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