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當我準備要強行阻止田靜靜的可恥行徑時,她突然蹦跳了起來,手里拿著四張鈔票,手舞足蹈。
只要四張?!不會吧!抽屜里還有一大沓百元大鈔,她怎麼不拿了?既然要打劫,就是饑不擇食了,怎麼可能還挑挑揀揀呢?田靜靜這個劫匪,也太優雅了吧?
怎麼回事?瘋瘋癲癲,她不會是刺激太大,真的瘋了吧?
「站住,都別動!」
一聲大喝,五六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和田靜靜。
喲,真是神速!從有人報案到現在,不過是十分鐘而已。完了,靜靜的人生就此毀了。盡管靜靜只是拿了四百塊,但這是搶劫,不是偷盜,夠她吃三四年的牢飯了。
「舉起手來!」
一個聲音,甚至凶惡。
靜靜皺著眉,還想說什麼,我連忙給她遞眼色。這不是申辯的地方,她也申辯不了。幾十雙眼楮,剛才都看得一清二楚。還有,超市有攝像頭,她的一舉一動,全部都被錄下來了。更要命的是,她的手里,還握著搶來的鈔票。靜靜是主犯,我是從犯,物證都在,鐵證如山!我乖乖地舉起了雙手,靜靜也很不情願地舉起了手。
警察一擁而上,把用一個手銬,把我和靜靜,銬在了一起。呵呵,我們不曾手拉手過,現在我們的兩只手,卻被強行銬在一起了。警察是在為我制造機會麼?呵呵。可惜,這樣的機會,我不需要。
「靜靜,豆腐哥哥!」
正當我和靜靜被請上車的一霎那,我听到了身後,傳來了小酒窩急促的呼喊聲。伴隨喊聲的,還有凌亂的腳步聲。
我回頭一看,小酒窩、方芳慕等六人,正向我跑來。領頭的是小酒窩,她高舉著手。她的手里,似乎還攥著東西。回去吧,我沒事,很快的。三四年後,我還是一條好漢。能和心愛的人共患難,哪怕是受十年二十年的苦,我都願意。
「看什麼?上車!」
一個警察惡狠狠地呵斥我。
我很沮喪,在眾美女面前,我竟然戴上了只有犯人才會戴上的手銬。羞愧啊,我的形象,全毀了。靜靜呢,毫無悔意,甚至她的臉上,還帶著微笑。
奇怪了,虧她還笑的出來!你以為手銬是金手鐲嗎?真是瘋了!
「阿……sir,且……慢!」
小酒窩上氣不接下氣,搖晃著舉起的手。
「,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待你呢?!」
方芳慕沖上來,雙手捧起我被銬著的手。她的臉,哭喪著,好像我現在是赴刑場一樣。
「沒事的,不過是吃三四年的牢飯而已。」我安慰她,笑著自嘲道︰「免費的,不用出錢。」
「,都這樣了,虧你還笑得出來,嗚……。」
一向堅強的方芳慕,竟然大哭起來。
「警官同志,這是一場誤會。」
許姐走上一個警官模樣的警察,解釋道。
「哼,什麼誤會?明明是搶劫,鐵證如山!」警察看了看許姐,斬釘截鐵地說道。
「阿sir,真的是誤會!他們絕不可能搶劫。」雷姐也走上去,竭力為我辯護。
「你們全都給我散開,再圍住我們,就告你們妨礙公務,一起銬起來!」帶頭的警官不講一點情面,非常凶。
我和靜靜是搶劫犯,小酒窩她們竟然來求情,而且還圍著警察,不讓他們走。如果不是小酒窩她們一個個美如天仙,我想警察早就沒有耐心了。
「阿sir,你看!」小酒窩打開手里的一張紙條,說道︰「事出有因的,他們並不是搶劫,真的只是一場誤會。」
警官沒有馬上接小酒窩的紙條,而是把小酒窩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最後,他的目光,終于停留在了紙條上。
紙條發黃,估計是保存了好多年了,但很完整,沒有被蟑螂或者什麼蟲子咬噬過。靜靜遠遠看到紙條,甚是驚訝。這是一張什麼樣的紙條?上面寫著什麼?靜靜見了紙條,為何是這副表情?
「小酒窩,快快收好字條,千萬別弄爛了!」一貫淑女的靜靜,拉開嗓子,喊道。
「哼,小女孩,我以為你從哪里得到了特赦令了呢,原來是一張破紙條。」警官冷哼一聲,然後是苦笑。
「阿sir,你听我解釋,這張紙條比特赦令還要管用。」小酒窩見警官沒有被紙條打動,急了。
「胡鬧,上車!」警察一板臉,大聲嚷嚷︰「攔住她們!」
我和靜靜,被警察硬生生地推上了警車。
「豆腐哥哥!」
「!」
「豆腐!」
……
我的身後,是一群女孩子的哭喊聲。送葬?!喂,我還沒死呢,你們哭什麼?!我和靜靜被關在警車上,小酒窩她們則在警車後一邊喊,一邊追趕。
傻啊,你們!這是汽車,四個輪子的,而你們,是兩條腿,能追得上嗎?即使追上了,又能怎樣?弄不好,還被警察一起拉進監獄,何苦?!.
「別追了,一群傻瓜!」我心疼她們,沖著窗外喊。
「閉嘴!」
一個警察惡狠狠地瞪著我,像是要把我活吞了一樣。
如果我再不安分,恐怕他就要動粗了。也罷,反正喊了也沒有用,她們肯定听不到。即使听到了,也不會停下追趕的步伐。
警局的大門敞開著,警車暢通無阻。一年之中,我三進警局,前兩次,我都是有驚無險。但這一次,我不可能那麼幸運了。走出這個大門,就是送我「上山」了。
「喲,呵呵,怎麼又是你呀?!」
我剛下車,一個人沖到我面前,笑眯眯地說道。幸災樂禍的家伙,給我閉嘴!這家伙是誰呢?怎麼認識我?他怎麼來了一個「又」字?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四十出頭的警察,沖著我笑。他的笑,充滿了邪念。他的腦子里,肯定是在盤算著,如何折磨我了。但我和他無冤無仇啊?!我在腦海里,努力地搜索著。但在我的記憶里,沒有他的一丁點蛛絲馬跡。這家伙究竟是誰呢,奇怪了!
「怎麼啦?不認識我了?!上次你偷,被抓進來了。你裝瘋賣傻,騙過了我,逃過了法律的制裁。這一次,還想溜?別說門了,連窗都沒有!」
這家伙見我沒有困惑,干脆揭了我的老底。他的時候,還一邊瞄著靜靜看。他的眼神告訴我︰哎,這麼漂亮的女孩,跟著這麼一個人渣,可惜了。
「你偷?」靜靜很是驚訝,盯著我,等待我解釋。
「還不是因為你?!」虧她還問得出口,我不好氣,頂了回去。
說起去年的磨難,我氣不打一處出。如果她不是無情地拋棄我,我去年至于如此落魄嗎?又至于被人當做小偷扭送到這里嗎?
「為了我?!」靜靜更驚訝了,指著自己,根本不我的話。
「哼,哼!」我只是冷笑,不想多加解釋。
往事不堪回首啊!無奈不思量,自難忘。
「我以為你只是流里流氣,沒想到你是一個偷雞模狗的人!」靜靜見我無語,很是失望,嘆息道︰「和你相識相處兩年,竟不知你是梁上君子!哎,我真的瞎了眼。」
喲,她瞎眼?我豈不是連眼珠子都沒了。哪怕我真的是小偷,也不過是偷而已。而她呢,公然搶劫!無論是手段,還是念想,比我不知惡劣多少倍!她今晚的所作所為,我親眼目睹。已經進到這里了,還她裝純真,真是奇怪。我服了,真的服了!
「美女,你什麼人不跟,為何死心塌地地跟著這種人渣?」警官搖搖頭,甚是惋惜︰「哎,論相貌,他非常普通。論才干,他是一個庸才。論人品,他無德無能。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偏偏愛上這種混蛋。」
「喂,你給我閉嘴!」靜靜對警官瞪起了眼,很不好氣地說︰「你不要把我跟這種混蛋混為一談!我跟他沒有任何的關系!他是他,我是我,我們素不相識,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靜靜斜著眼,鄙視我。她要和我撇清關系,然而,此地無銀三百兩,能說得清嗎?剛才她和我的談話,警察沒有听到?難道,他們的耳朵,只是擺設的?真是可笑!
「放我們進去!」
「我要見我!他是冤枉的!」
「警官,這絕對是誤會,一場大誤會!」
「你們鬧夠了沒有?再這樣胡鬧下去,可就休怪我無情了,統統抓進來!」
……
「抓吧,我要和我一起共患難!」
「我也要和豆腐一起!他受苦,我也要跟著受難!」
……
警局外,幾個女聲,亂哄哄的,嚷嚷著,要闖進來。哎,她們也太幼稚了!這是警局,不是討價還價的菜市場,可以談價,也可以還價的。你們這樣鬧,只能是要把自己也搭進來。
「阿sir,讓我出去勸勸她們,好嗎?」。
小酒窩她們鬧得警察很是頭痛,我主動請纓。
「哼,算了吧!」還沒等警察回答,靜靜倒先開口了︰「她們真傻,和我一樣,都是太幼稚了。她們和我一樣,都被你誠實的外表給騙了!跑到警局來為一個慣偷伸冤,真是無知,好可憐。」
靜靜冷嘲熱諷。她有什麼資格諷刺我,又有什麼資格可憐小酒窩她們?你以為你還是我以前的高貴典雅、氣質絕佳的田靜靜嗎?兩年的好印象,一個晚上,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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