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趙兵回到別墅,秦琳和陸佳都剛剛起床。
一見到趙兵,秦琳就乖巧的叫了一聲哥,然後去給趙兵盛粥,趙兵趕緊說︰「不用了,我吃過了。」
「不要給他盛,他現在是跑野了,哪里還把這里當成家,三天兩頭在外面過夜,把我們當個麼人了?他心里還有我們嗎?」。
陸佳頂著一個黑眼圈,很生氣很生氣。
昨天晚上,趙兵掛了她的,接下來她打了幾十次,要麼不接,要麼關機,發了N條信息,結果如石沉大海。
不過一夜過後,她似乎並沒有真的特別生氣。
她的確不是太生氣,她只是習慣和趙兵吵嘴了。
很難想象,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一天不吵嘴,就心癢癢。
可的確就有這種人,這種情感,這種必格的存在。
∼陸佳就是這種。
她的話讓趙兵莫名其妙,哭笑不得。
不過他沒有心情和陸佳吵嘴,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于是道︰「我去外面車上等你們,快點,要不就遲到了。」
看到趙兵居然走了出去,都沒有還嘴,陸佳臉色一變,對秦琳道︰「咦,他今天怎麼了?」
「很正常啊。」秦琳很淡定。
「不正常。」陸佳振振有詞︰「如果是正常,他會與我吵嘴啊,可他今天竟然沒有和我爭辯,這太詭異了。」
「你就是犯賤。」秦琳依然很淡定的道︰「難道他不能覺得自己理虧?」
陸佳還是搖頭︰「不可能,他是個從來不肯吃虧的家伙,在我這里,尤其如此!」
秦琳撇嘴道︰「那你去問他。」
「我是得去問問。」陸佳不滿的道︰「你說,他現在這樣子還把這里當家嗎,老是出門不回家,在外面過夜。」
「我要提醒你一句。」
秦琳看著陸佳,很嚴肅很認真的道。
「你這副表情做什麼,有話就說。」陸佳有些不自在。
「第一,這里不是他的家,第二,他也不是你什麼人,第三,所以,你剛才說的話,真的很沒有道理,他要在外面過夜,那是他的自由,還有,你以前承諾給他的工資,給過嗎?」。
陸佳一怔,臉色一紅,有些心虛的低頭吃飯,再不吭聲。
趙兵送兩人去公司和學校,很難得,今天陸佳沒像以前那樣和趙兵吵嘴,上了車就很安靜很安靜,這種安靜,讓趙兵反而不習慣了。
結果,沒過多久,陸佳居然主動向他道歉了。
「那個,趙兵,剛才我有點過了,我向你道歉。」
趙兵嚇得一哆嗦,趕緊扶好方向盤,轉過頭看了陸佳一眼,詫異的道︰「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你又耍什麼花樣?從來沒听見你道歉過!」
陸佳委屈得都想哭了。
她轉過頭,一下子撲在秦琳懷里,嗚嗚假哭︰「琳琳,我好委屈!」
「活該!」
秦琳把陸佳推到一邊,道︰「你要是平時正常一點,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了!」
陸佳有氣無力的躺在坐椅上,她開始反省自己現在的性格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
山口組與青幫都是傳承了上百年的超級黑幫,兩幫人斗起來,戰況之激烈,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
好在雙方底蘊都很深厚,又各自有節制,這才沒有讓事態進一步擴大。
真正深在這個圈子中的人,其實最有體會。
兩大幫派斗起來,還是很震撼的。
雙方圍繞著那些場子,展開爭奪,死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對于普通民眾,對這起事件知之甚少,可作為政府,肯定是很清楚的。
但讓人難以理解的是,雖然警-察還會出面,卻不再像前一段時間那般熱心,大有坐山觀虎斗的意思。
政府的態度一直很曖昧難明,這也讓戰斗的雙方才會真正有所節制。
這就像是一起角力較勁,第三方勢力若是加入,結果必定會很慘烈。
慘烈的結果,一直都不是雙方想要看到的結果。
一切都是為了利益,既然如此,何必要傷筋動骨?
可事實上,經過一段時間的纏斗,雙方的傷亡正在無形中增大,特別是最近幾天,戰況已經慢慢失去控制。
山口組搶佔了三分之一的娛樂市場,對這樣的結果,這個組織是很滿意的。
而作為這一起事件的發起人,丁伯年對此也很滿意。
他恨不得山口組把青幫給滅了,這才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利益。
而且他與余爺關系不和,早有矛盾,能殺殺青幫的威風,他就特別解氣。
至于以前還有的那麼一點民族責任感,早就被他置之腦後。
與許多商人一樣,他的眼中只有利益二字。
茶樓的包廂,丁伯年安靜的坐在那里,很愜意的喝著茶。
他很得意,對親手導致的大戰,相當的滿意。
最近一段時間,他異常的低調,不想被牽涉進這件事情中,只是他也明白,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已經和山口組綁在了一條大船上。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現在已經是孤注一擲,一切為了利益!
這包廂他來過,和余爺見面就是在這里,而且眼前蹲在他身邊泡茶的小妹他也認識,正是上次余爺欺負過的那一位。
丁伯年沒有余爺那種嗜好,在人前,他還是表現得很有素質。
所以那小妹對他的印象也很好。
一邊喝著茶,一邊和小妹聊天,丁伯年很高興。
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野田出現在房門口,他看起來同樣很開心,他身後還跟著一位男子,長相普通,卻是渾身散發出危險的味道。
揮了揮手,示意小妹可以出去了。
丁伯年招呼野田坐下,後者馬上為他介紹身後的男子︰「這位是我們山口組派來的高手,叫幸秀吉,是咱們東洋很出名的劍客。」
「劍客?」
丁伯年笑了起來︰「他的劍呢?」
「劍在心中,自然萬物都可成劍。」幸秀吉冷淡的回答,似乎氣勢漸起。
他說得沒錯,劍意大成,自然萬物皆可成劍,他固然還沒有修煉到那種境界,但也與之相差無幾。
在東洋,幸秀吉的名聲的確很響亮,在山口組也是地位超然,深得會長賞識,因為重視華夏市場,這次才派他這來。
不過野田一直沒有用,只把他當成最後的王牌。
就如同余爺把火龍當王牌一樣,他的任務就是跟在野田君的身邊,說是隨行保護,更多時候,野田君對他,都保持著極高規格的尊敬。
從來都沒有把青幫放在眼里,幸秀吉也樂得如此逍遙。
這次山口組派來的高手眾多,足有十人,根本就輪不到他動手。
丁伯年與野田君客套一番,便笑了起來,道︰「野田君,你們的實力現在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只是你可別忘了當初對我的承諾,要知道,我把你們帶進天海,這種事情要是被世人知道了,都會罵我是賣國賊呢。」
「你永遠是我們大RB帝國最忠誠的,我也許諾,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給你辦理本國的國籍。」
「這個就算了。」丁伯年揮揮手。
他是華夏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加入其它國家。
野田笑道︰「我們承諾的事情,從來都不會變卦,這一點還請閣下放心。」
「現在成果如何?」丁伯年明知故問。
野田笑道︰「一切盡在我們掌握,按計劃,我們需要吃進至少一百的地盤和場子,而目前,已經達到三分之一,我想,離我們的計劃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完成。」
「你們的動作很快,但余成煥可不是易與之輩,切不可輕敵,他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你們搶了他的地盤,他一定會瘋狂報復的,所以,你們不能抱著僥幸輕敵的念頭,否則會吃大虧的,我倒是希望你們能完全擊敗他們,這樣,整個天海的地下市場,就由我們控制了。」
野田搖搖頭,道︰「不不不,我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他們死斗,我們組織雖然有信心可以最終擊敗他們,但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有錢大家賺,有利大家圖,完全就沒有必要如此,我們追求的是利潤,不是別的,你明白嗎?」。
丁伯年自然是明白的,可他心里卻有些不爽。
兩人聊了一會兒,突然,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位青衣男子走了進來,表情動容。
野田皺眉道︰「豐谷,你難道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懂了嗎?進來之前,該先敲門的!」
豐谷走到野田身邊,先是鞠躬行禮道歉,然後在他耳朵邊嘀咕了幾句。
頓時,野田的臉色一變,霍然站起身,驚聲道︰「你說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昨在晚上的事。」豐谷躬身道。
「人在哪里?」
「郊外。」
「好,現在就帶我去看看。」野田對丁伯年抱歉的道︰「丁君,我有點事情,要先去忙,你慢用。」
不得不說,這家伙還是很紳士的,臨行前,朝丁伯年深深鞠躬,只是臉上的表情,卻出離了憤怒。
但一出了茶樓上了車,野田就立即一改先前的紳士,氣急敗壞的罵道︰「八嘎!走,去看看繩井他們!」
開車的是先前的青衣男子,聞言一震,他也知道情況緊急,不敢說什麼,立即開車駛出。
一個多小時以後,在郊外的某個荒廢的農家院中,野田看著地上的尸體,眼楮都紅了。
一排共五人,都是身著青衣,每個人都已經斷了氣,身上至少被剁了十幾刀。
下手的人狠毒無比,似乎與他們有深仇大恨一般,就算是要殺死他們,也要讓他們在臨死之間飽受磨難。
這段時間,山口組的傷亡並不小,但大多都是本地幫眾,因為山口組名氣太大,許多人聞訊加入,結果就成了炮灰。
自然也有總部人員受傷,但死亡的卻極少。
這次野田帶來的總部成員,是作為幫會骨干份子在使用,人數並不多,僅僅只有二十余人,但這些人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尋常幫眾,數十人也難以殺得了他們。
之前陣亡三人,野田還可以接受,但一夜之間就死了五人,這讓他都覺得難以向總部交差。
這些成員都是總部的寶貝,若不是山口組想要打開華夏大門,力求首戰必勝,怎麼可能派如此之多的精英過來。
結果,一次陣亡五人。
野田的額頭冒著汗,呼吸不暢,眼中泛著血絲,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