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去見老師?」趙兵果斷的轉移話題。
「那你還要不要我感謝?」夏雨卻還死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不要。」
「好吧,明天上學的時候,你送我去。」夏雨道︰「正好,中午等我放學,還能遇到小胖子,到時候你幫我欺負他。」
趙兵哭笑不得︰「我可沒那麼幼稚。」
接著,他又語重心長的道︰「感情的事情,那是你和小胖子之間的問題,得當事人自己解決,那是很微妙的關系,你處理就可以了,我可不會摻合,別人也幫不了你。」
夏雨道︰「好吧好吧,明天正好周五,中午就放假了。」
趙兵直接轉身下樓。
夏雨跟在後面,笑逐顏開,和剛才的情形,完全就是兩樣。
幾女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便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韓雪看報,王若羽翻雜志,絡冰在織圍巾,她手比較巧,已經為小天樂織了毛衣毛褲和帽子,現在就差一條圍巾了。
電視開著,卻沒有人看。
夏雨現在似乎很開心,翻了一部動畫片出來,笑得特別歡樂。這下好了,幾女都沒心做事,一起放上手中的事情,莫名其妙的看著趙兵。
都不知道趙兵和夏雨在樓上說了些什麼話,怎麼突然間夏雨就開心起來。
趙兵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最後主動坦白道︰「夏雨在學校早戀,被老師請家長,她不敢叫她爸爸,所以讓我去見老師,我答應她了。」
夏雨正看得起勁呢,一听趙兵的話,頓時滿臉通紅,轉過頭來,沖趙兵嚷道︰「誰早戀了,誰早戀了,你怎麼能說出來呢。」
眾女一起看著她笑。
「我真的沒有早戀啊!」夏雨見大家不她,急了,委屈得都快哭了。
趙兵解釋完這一切,有些累了,感覺胸口有些悶,起身上樓休息。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趙兵開始反思。
他已經很久沒有認認真真的思考過以後的路了,而現在,他必須要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緒和想法。
曾經,他只想做一個快樂的人,能和王若羽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生活。
後來,他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繼承趙家的傳統,為這個國家奉獻自己的青春。
但生活總是會發生許多的意外。
他原本很簡單的願望,已經很難實現。
組織的背叛和拋棄,讓他幾乎死在異鄉,他心灰意冷,隱姓埋名,只想要找到自己的兄弟,只想要回到燕京報仇。
但現實是殘酷的,並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
他遇到了洛冰,韓雪,秦琳,與她們陰差陽錯的有了關系,更是和洛冰生了一個兒子。
或許沒有後悔,只是生活變得不再簡單。
他的身上背負著責任,要成為她們的好男人,要讓她們幸福。
爺爺的去世,讓他和趙惜水之間的那層膜終于破了,他要承擔起振興趙家,照顧姑姑的責任。
再後來,兄弟慘死,他莫名其妙的與紅魔成了死對頭。
中途還遇到陳冰這個,與青幫和丁伯年交惡。
再再後來,他竟然為了救洛冰,不得不答應龍幫的要求,去做那件他至今都完全不清楚的任務,九死一生。
而現在呢?
余爺完蛋了,丁伯年完蛋了,山口組和神劍宗也完蛋了。
但東洋國不會放過他,李樂和紅魔不會放過他,甚至龍王胡長風父子與他的恩怨也還沒有了結。
現在內傷加重,他很想在去執行任務之前,把所有的麻煩都解決掉,如果真的不能回來,也要盡少的留下遺撼。
可如今他內傷加重,根本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李樂與他早晚必有一戰,想著和李樂的復雜交情,趙兵就只能苦笑。
如果可以,他並不想殺了李樂……好吧,這些都想得太多了,好像現在他根本就不是李樂的對手,也殺不了對方。
思索良久,他也沒能理出一個頭緒。
除了和身邊的女人好好的度過這最後的平靜時光,當務之急,還是要為馬六好好操辦婚禮。
他到現在都還未曾舉辦過婚禮,即使他已經與幾女以夫妻生活的方式在一起,馬六辦婚事,他就特別興奮,像是自己也要辦婚事一樣。
可問題是,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與幾女完婚,他不想害字她們。
他又想起了陰靈山,也許,年前可以去一趟那里,帶著洛冰,再故地重游,或許後者也會很喜歡吧?
不知不覺,趙兵沉沉的睡去,他的眉頭緊緊的鎖起,似乎睡夢中,也格外的焦慮。
……
夕陽西下,余輝落在故宮的房檐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邊。
閻王依然坐在故宮的門口,閉目養神。
一壺茶,一台老式收音機,這就是他的生活。
東洋之行,讓他受了極重的傷,但他依然習慣呆在這里,靜靜的看護在故宮這片神奇的建築。
這里是龍幫的入口處,也是他多年以來的職責。
他閉著眼楮,像是已經沉沉的睡著,收音機里放著一段京劇,那是他的最愛。
比起以前,他似乎又老了許多,額頭的皺紋也像是增添了幾分,但他突然睜開雙目,眼中的神光,仍然讓人無法直視。
此時龍王就站在他的面前,笑眯眯的看著他。
「東洋之行,你居然沒有死,當具是命大。」龍王笑道。
閻王盯著龍王,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冷淡的道︰「這十多年來,你都從不曾踏足這里,今天怎麼突然有興趣來這里了,我可不會覺得你是好心來看我,而且我也不歡迎。」
龍王胡長風哈哈一笑︰「你就別自作多情了,我怎麼可能來看你?前些年,若不是龍主有令,其實你可能已經死在我手上了。」
「大言不慚!」
閻王冷聲道。
「我要去龍幫。」胡長風笑道。
「你知道,沒有龍主相召,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閻王眯起眼楮道。
胡長風一愣,有些高興的道︰「我可是知道,趙四海就不止一次的進去過,憑什麼他可以進去,我不能進去?」
「很簡單,因為這里由我看守,我和他是,我自然可以開開後門,但你不是我的,我當然可以堅持原則。」
閻王倒是夠直接。
胡長風陰聲道︰「可是,如果我非要進去呢?」
「那看來你是想和我一戰了?」
「你現在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要殺你,不過是舉手之勞,並不比捏死一只螞蟻困難。」胡長風自信的道。
「我的確是受了傷。」閻王冷笑道︰「問題是,你敢殺我嗎?」。
「我不敢!」
胡長風坦然道︰「但我依然可以進去。」
閻王沒有,卻是從懷里模出一對判官筆。
看樣子,他已經準備要阻止胡長風了。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胡長風沒有膽量殺他,這一點,他很清楚。
就算不敵,那也要戰,這是他的性格。
胡長風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為什麼你要一直和我作對,為什麼你要和他成為,而不與我做,如果你肯幫我,有些事情,我會做得更順利。」
閻王道︰「因為你倒行逆施,你人品有問題,太過自私,太有野心,我如何能幫你,這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還是老樣子,這麼多年一點也沒變,從來都不給人留一絲情面,做事也很干脆果斷,直來直往,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討厭你,遲早會讓你送掉性命。」胡長風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閻王突然笑了起來︰「能讓你厭惡,其實我很開心,你這個偽君子。」
胡長風的眼神中閃出濃濃的殺機,他盯著閻王,許久不曾。
氣氛很緊張,也很凝重,很壓抑,像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像是大戰前的寧靜,下一刻,似乎兩人便要拼個你死我活。
但過了很久,胡長風突然笑了起來。
「你想讓我生氣,那我偏不能如你所願,你想我殺你,我就偏不上你的當,對我來說,你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也就是一條看門狗而己,我為什麼要在你身上浪費口舌和精力呢,我覺得不值得。」
閻王的表情很平靜,他看著胡長風,道︰「那你是退,還是進呢?」
「當然是進。」
胡長風道︰「既然不能殺你,又不能硬闖,那我就只好按規矩來了。」
間,胡長風的手上出現了一件物品。
一把小劍。
劍身不過數寸,卻是金光閃閃,這把劍像是黃金打造一般,光爍的光,讓人眼花,劍柄上被雕刻了一條金龍,栩栩如生,似欲擇人而嗜。
看到這把小劍,閻王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有震驚的神情,像是根本不敢自己的眼楮一般,他盯著那把小劍,仔細的端詳了許久,最後神色顯得有些失望,又隱含著不可思議。
「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閻王嘆了一口氣。
胡長風笑道︰「看來你沒有懷疑它是否是依造的了,難道你就不懷疑這一點?」
「你沒有那個膽量,除非你想死。」閻王撇了撇嘴,道︰「再說,你去了龍幫又怎麼樣呢,你在他們的眼里,也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胡長風笑道︰「你何不說,我也是他們的一條狗?但就算是這樣,狗與狗之間,還分品種。」
「那你就是頭哈爬狗!」
閻王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