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魔力,所謂努力,所謂八年,就僅僅只是為了復活一個根本不可能復活的人?」
菲尼克斯這一刻有些為杰拉爾感到可憐。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菲尼克斯明確的知曉,杰爾夫依然存在人間。縱然自己沒有吸收半絲魔力,杰拉爾的願望也不可能達成。
「你懂什麼?!!杰爾夫才是永遠!!我是被選中的,唯獨我才能听到他的低語!也唯獨我,才有資格和杰爾夫一起創造一個自由的國家!」
杰拉爾掙扎的站起,右手以某種神秘的軌跡在空中急速虛劃,一道十字架型魔法陣,中間鐫刻著未知的古文字,糅合了水、火、風、地四種屬性,正是以破壞聞名世間的禁忌魔法——煉獄碎破!!
「我要改變!!!連同世界的意志,徹徹底底的改變!!」
杰拉爾放聲咆哮,在願望觸手可及的現在被——人生生破壞,余留下的只有癲狂。
「一切都結束了。」
菲尼克斯瞬間閃身到杰拉爾背後,一記手刀「啪」的一聲直接將無力抵抗的杰拉爾敲暈了過去,快要構築完成的魔法陣也因此消散。
「你的余生,就在牢中好好回想一下過去吧。」
扔下昏迷不醒的杰拉爾,菲尼克斯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剩下的自然會有魔法評議會前來處理。
輕易的放過他,不是因為艾露莎的希望,也不是因為不願殺人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現在菲尼克斯並未察覺到他的身上擁有導致艾露莎死亡的因素。
不過,菲尼克斯真的可以原諒杰拉爾嗎?
杰拉爾和菲尼克斯是沒有絲毫交集的兩人,以前沒有,以後恐怕也不會有。除了艾露莎,可以說兩人就算面對面的走過,也不會打一聲招呼。
所以,對于杰拉爾的做法,菲尼克斯不會贊同,也同樣不會打著正義的幌子,站在道德制高點加以抨擊。
故而原諒杰拉爾與否,這種可疑的說法是不復存在的。
只是因為艾露莎受到傷害,這種理由已經完全足夠讓菲尼克斯和杰拉爾對立。
若是艾露莎真的可以放下過去,那麼菲尼克斯亦能做到在下一刻和杰拉爾把酒言歡。
對于菲尼克斯這種人來說,做出這樣令人听起來都甚為糾結的事情也並非是不可能的。
畢竟,菲尼克斯和杰拉爾無仇亦無怨。
不,或許從現在開始,菲尼克斯將會成為杰拉爾最為深恨的男人。
以惡作劇般玩笑的方式生生浪費了杰拉爾八年的心血,無恥掠奪了杰拉爾不惜得罪魔法評議會也要獲取的龐大魔力,最終結果更是將他心中描繪的美好願望輕易踐踏粉碎,若說這樣都能原諒菲尼克斯的話,菲尼克斯一定會稱呼杰拉爾一聲「聖人」。
不過,杰拉爾再怎麼深恨自己這些都無所謂。
對菲尼克斯來說,艾露莎的狀況才是他目前最為關心的。
艾露莎……會死?
那麼,自己又是否真正改變了她的命運?
或者說,真正導致悲劇的因素,其實是在其他方面?
杰拉爾,杰拉爾•費爾南迪斯,艾露莎昔日的同伴,菲尼克斯所能了解到的,也只是這般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信息。
杰拉爾很強,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要說他的力量能輕易殺死艾露莎,菲尼克斯卻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所以,一切再次回到原點。
那幕場景,菲尼克斯決不允許使其再現!
哪怕只是無謂的擔心,菲尼克斯也願意永遠擔心下去。
一度犯下的錯誤,一次就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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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魯姆近海,一艘小小的船上。
「唔嗯,這里是……」
當艾露莎蘇醒,卻是驚訝的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艘小船上,一旁納茲嘔吐的聲音清晰可聞,格雷、露西、哈比都在,西蒙、休等過去的同伴也都在自己身邊,還有一個是幽鬼的四元素之一,雖然很是好奇她為什麼會在這里,不過這個時候艾露莎也沒有閑心去問這事了。
「啊,艾露莎你醒了。」
看到艾露莎蘇醒,格雷等人立時靠了過來。
「我在這里……師傅,師傅他怎麼樣了?」
「……」xn
「喂,你們怎麼都沉默了?師傅呢,他難道沒有一起過來嗎?」。
看到眾人沉默,艾露莎立時心中一跳,聲音中蘊含的急迫所有人都感受的到。
「看那里。」
指著艾露莎背後,格雷沉重的說道。
「……」
僵硬的轉過身,當看到遠方樂園之塔的真正姿態時,艾露莎的瞳孔急劇一縮。
「不,不可能吧!這就是……這就是樂園之塔的真正面目嗎?喂,格雷,魔導精靈力……真的已經落下了嗎?」。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在我們找到你和納茲前,天空降下一道璀璨的光柱,然後樂園之塔就被徹底淹沒,當光芒散去,呈現在我們眼中的就是你所看到的這個樣子。」
「……」
「……」
沉默了半晌,艾露莎干澀的問道︰「師傅……他真的沒有回來?」
「……」
西蒙張了張嘴,但是想到答案可能會讓艾露莎傷心,最終西蒙又把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其他同伴雖然已經從西蒙口中得知菲尼克斯留在了那里,但也同樣因為各種理由沒有回答艾露莎。
「……」
目光掃視一圈,當發現眾人盡皆避開自己的眼神時,艾露莎心中一沉。
「停下,我要過去!」
艾露莎雙眼一凝,從船上站起直視前方道。
「喂,艾露莎……」
格雷正要開口制止,艾露莎立時喝道︰「師傅就在那里,難道你是讓我對此視而不見嗎?師傅不僅僅是師傅,他同樣是我們最最珍貴的同伴!」
「我當然知道他是我們的同伴!」
很是難得的,在艾露莎的壓迫下格雷竟然奮起反駁。
「正是因為知道,我們才絕不允許你過去!」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格雷似乎沒有多談的興趣,很是果斷的回絕了艾露莎,語氣中更是隱隱透露出一絲責備。
「格雷,若我一定要過去,你是打算阻止我嗎?」。
艾露莎沉聲問道,格雷同樣目不斜視。
「你可以試試艾露莎。」
格雷的掌心散發著絲絲寒意,所有人都相信,一旦艾露莎有所行動,格雷必將用魔法強行制止。
「格雷!!你現在需要冷靜一下。」
艾露莎強忍住出手的打算,看到格雷滿身傷痕,艾露莎就知道在之前為了救自己,肯定受了不少苦,這種情況下艾露莎又豈能像平時那樣直接拔劍攻擊。
「需要冷靜的是你艾露莎!」
對于艾露莎的怒火,格雷還以更強的怒意。
「菲尼克斯留在那里的原因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正是因為你,他才沒有選擇離開。若是菲尼克斯出事,你就是凶手!!」
「喂,格雷,你說的太嚴重了。」
「是啊格雷,艾露莎不是故意的,我相信菲尼一定平安無事的哦。」
「對呀對呀,菲尼克斯可是非常狡猾的,怎麼可能會有事啊!」
在格雷言辭無情的抨擊艾露莎後,露西和哈比大吃一驚,為了防止艾露莎怒氣爆發吵起來,一人一貓趕緊上前安撫道。而西蒙等人,雖然很想為艾露莎說話,但卻找不到站得住腳的理由,再加上這是人家自己公公內部的事,他們只好在一旁干著急。
「不,這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在那一刻仍舊抱有那般天真的願望。」
然而,眾人想象中艾露莎暴起的場景並未出現。只見艾露莎低垂著頭,死命的攥緊手心,嘴唇因為用力過猛而滲出絲絲血跡。
雖然從一開始就是菲尼克斯自說自話的擅自決定了一切,但這不是艾露莎可以逃月兌責任的理由。因為在菲尼克斯決定的那刻,所有考慮都是基于艾露莎心中最為理想的答案。明明艾露莎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留下將要面對什麼,但是艾露莎卻是沒有強行制止,甚至心中還為此松了口氣,每每想到這點,艾露莎就無比的厭惡這樣的自己。
「讓開吧格雷,我要去看看情況,若是……若是真的……那個時候,你就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