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巡音公主按例要做為宰相出席朝會。
用宰相的制服改過的純白長裙,加上墨黑的圍巾,光是看上去就無形中給人一種肅然的感覺。
但今天有些不同。
比起往日出席朝會的端莊打扮,今天的巡音公主穿著帶著小熊圖樣的粉色睡裙,頭上帶著皺皺的彩色睡帽。
分明就是還沒睡醒的樣子,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但是盡管很困,還是被自己平常的生物鐘給驅使著身體過來了。
只是當事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穿著是多麼的引人深思,她和另外兩位宰相站在最前面,搖搖晃晃地听著其他官員用跌宕起伏的聲調朗誦自己的奏書。
她沒心情听,其他的官員也沒什麼心情听,尤其是年輕的官員,一個個都假裝無意的樣子把視線.+du.投向巡音公主睡裙下隱藏著的美麗輪廓。
這讓坐在最上面的德羅斯皇帝和其他兩位宰相渾身憂傷,好好的朝會變成這樣也是醉了。
其實他們也挺想看,但是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里的安佛拉斯正對他們這些老東西報以微妙的視線。
年輕人也就算了,你們這些有家的老東西還在干這種事情啊?要是讓克羅米露絲知道了了的話……
盡管大將軍本人什麼都沒說,但老官員和皇帝都從他的眼神里讀到了這些。
還是趕緊收工吧……
「……咳咳!」德羅斯的皇帝干咳幾聲,制止了那位還在濤濤不絕的誦讀官︰「今天先到此為止了,諸位沒什麼事的話就先這樣了……」
貴族們和官員們面面相覷,其實他們很想就尤倫和暗黑御武征討虛祖失敗的事情來鬧一鬧的,但是當著大將軍的面這樣做很有可能回家沒多久就被暗黑御武的刺客砍死喂狗了,所以他們想了想還是什麼都別說了。
皇帝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大臣和貴族們趕緊離開是極好的,這樣他就不用擔心待會會因為巡音公主的事情而被克羅米露絲找上門鬧事……
「皇帝陛下,我有問題!」
你特麼當然有問題啊!腦子有坑啊!快給我注意氣氛啊!大將軍安佛拉斯已經把滿懷著殺意的目光投向你了哦……
「……快說!」
皇帝被這個很不是時候的聲音弄得很火大,對于那個很不會看氣氛的家伙的好感度一下子狂跌。
「昨日傍晚,教會無視了守城軍隊的警告,將魔法戰艦‘榮耀之日’駛入帷塔倫。」那個貴族大義凜然地說道︰「這是繼數月前戰爭姬事件之後的又一次惡性行為,教會這樣做,已經是不把我德羅斯帝國放在眼里,我認為,應該對教會這樣的行為進行相關的制裁!」
制裁?
好笑,就算是德羅斯帝國再如何強大,也不敢去招惹教會。
別的不說,就光是一個穿刺公,就能讓帝國吃不了兜著走。
更不用說十三聖域那些強者了。
帝國從建國到如今能夠平穩的發展,多虧了教會約束那些對帝國很有成見的超級強者。
穿刺公對帝國的成見來由已久暫且不說,十三聖域中,已知的就有月亮領域和復仇領域,以及戰爭領域就對帝國非常有意見。
若不是老教皇和聖蕾咪約束著危險分子,帝國根本不可能順順利利地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這也是為什麼巡音公主的新政得已通過的根本原因,
那是帝國在對教會示好。
因為帝國不可能假裝不知道這些潛規則,教會都這麼厚道了,帝國不去回應一下人家的好意難道要等人家自己翻臉嗎?
要是哪天人家放狗來咬我們怎麼辦?
基于這樣的想法和認知,還未離開宮殿的一些老資歷大臣也和皇帝一樣,對那個很不會看氣氛的年輕官員報以看傻瓜的惡意視線。
盡管可能是有著一些個人原因,但他這話也是站在帝國的角度來考慮的,沒辦法去責備他。
「……你的意見我已經知道了。」皇帝敷衍著道︰「這個我自有想法,你先暫且退下吧。」
官員以為皇帝听進去了他的意見,滿臉喜色地離開了。
………………
等到所有的下級官員和貴族們離開後,皇帝才把目光投向還愣愣地站在下面的巡音公主。
「……安佛拉斯大將軍,巡音公主這是怎麼了?難道昨晚上又通宵看神秘書籍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孩子的事情我已經不怎麼管了。」安佛拉斯靠在宮殿的柱子上笑道︰「但她昨晚確實沒有睡好。」
「巡音公主可是身體不適?」一位宰相一邊這麼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昏昏沉沉的巡音公主︰「還穿成這種樣子……」
「你再看多幾眼,克羅米露絲大人就要去和你家里親切的打招呼了……快走!」另一位宰相伸手拽了拽那個正以嚴肅的目光看著巡音公主的宰相,無視了那個宰相的意見將對方強硬地拖走了,臨走前對安佛拉斯留下一句話︰
「愛德華家族和休勒家族一直銘記著那份對帝國的忠誠。」
說完就拖著另一個宰相走了。
安佛拉斯面帶微笑看著他們離開宮殿,在他們離開後,他才喚過一個侍女,將站著睡著了的巡音公主帶回她自己的住處。
「……這兩個老家伙還真是人精。」
處理完巡音公主的大將軍對皇帝說道︰「知道尤倫那家伙準備下手了,才故意這麼說吧?」
「現在不說難道要等到暗黑御武的刺客打上門才說嗎?」。皇帝沒好氣地看著安佛拉斯︰「話說尤倫還真想動手?」
「是啊,清理一下帝國的蛀蟲,也方便讓巡音那丫頭的新政能夠更快地普及到整個帝國,她的新政無疑將會使帝國重獲新生。」安佛拉斯說道︰「借著這次的失敗,我們也能夠看清究竟有哪些人符合蛀蟲這個標準。」
「失敗什麼的……明明只折損了數千士兵就能夠讓我們清楚虛祖的底細,這在我看來並不算是失敗。」皇帝沉聲說道︰「只有模清了底才好出牌,區區數千人的傷亡……值得。」
「尤倫听到了又要不高興了。」
「听到就听到了,早對他那套婦人之仁看不過眼了。」皇帝有些不爽道︰「身為帝王者,若想獲得繼續向前攀爬,就必然要踩著無數尸骸化作的階梯才能前進……偏偏他整天為了那麼點的傷亡在那里嘰嘰喳喳的,煩死了!這哪里是個劍皇該有的樣子啊……」
「嘛……這個我就不做評價了。」安佛拉斯聳聳肩道︰「我這次跟著巡音那丫頭過來,除了閑著沒事于是久違地當一下她的護衛以外……主要也是為了提醒你不要想太多。」
「……那個墮天使嗎?」。皇帝臉色陰沉︰「是讓我不要打他的主意嗎?」。
「是啊,這不光是尤倫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恩————」安佛拉斯伸了個懶腰︰「雖然他非常強大,只要好好利用一下就會很開心地幫你去殺人,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要這麼做,也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因為他的力量不是帝國目前所能夠承受的,一旦他全力施為,帷塔倫轉瞬即可化作虛無。」
「……他真有那麼強嗎?」。皇帝不太信邪︰「連你和尤倫都這麼畏懼他?」
「我和尤倫一起上也打不過虛祖的那個念帝。」安佛拉斯有些無奈地說道︰「而那個念帝在墮天使手下連一招都頂不住……而且那個墮天使非常熱愛殺戮,據和他一起同行的索德羅斯的說法,墮天使自稱說是在上面的時候就是一直干這個的。」
安佛拉斯伸出手指指著宮殿的天花板,但皇帝知道他所指的並不是天花板,而是更高的地方。
「……這麼危險的人物,為什麼要來到帷塔倫?」
「教會方面傳達的那位墮天使的解釋是‘想去薔薇花女子學院看刺激的事情’……」安佛拉斯苦笑道︰「所以教會才特地出動封存已久的‘榮耀之日’去迎接他,昨天傍晚剛剛抵達薔薇花女子學院。」
「……巡音這丫頭和這樁事情有什麼聯系麼?」
「……應該沒什麼聯系吧?巡音她昨天才剛達成第一次失戀,可能是因為這個失眠了吧?」安佛拉斯說道︰「不過希望她不要忘記克羅米露絲給她安排的事情才好,不然她就慘了。」
「那女人也真是的,整天給自己的兒女定下各種奇怪的目標!有這樣的父母嗎?是我我就絕對不會讓我的庫特受這麼多苦!」皇帝替巡音公主打抱不平︰「……于是這次克羅米露絲又給她安排了什麼?」
「進入薔薇花女子學院就讀。」安佛拉斯無視了皇帝瞪得老大的眼楮︰「完成至少為期三年的禮儀修養的課程,並要以全優成績畢業……不過這對于巡音沒什麼難度就是了。」
「……那女人自己都沒什麼禮儀還有臉這麼要求自己的女兒?」
「人家父母希望自家兒女成才有什麼不對?」安佛拉斯朝滿臉寫著‘你特麼逗我’的皇帝擺擺手道︰「而且懂得多一般都不是壞事。」
「此事必有陰謀!」
「那也輪不到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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