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裴娜娜雙眸燃燒著濃烈恨意的時候,病床上的裴天擎也緩緩蘇醒了,他睜開渾濁的雙眸,抬手模了模濕潤的臉頰,聲音模糊的說道,「娜娜,你來了。」
裴娜娜感受到臉頰上的溫熱,雙眸閃過一絲激動,轉而低下頭緊緊握著他的手,「爹地,以後不可以這樣了,你知不知道剛剛我有多害怕。」
裴天擎費力的將呼吸罩拿下,看著眼前雙艷紅腫的女兒,不由得長嘆口氣,「娜娜,離開安敬生吧。」那個男人太危險,接近他極有可能會丟了性命,卻一無所有。
裴娜娜听了之後,微微搖了搖頭,「爹地,你告訴我安敬生他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才會讓你發病的?」
中年男人似乎不願意多說些什麼,緩緩地嘆口氣,「娜娜,那些事都已經了,不要再提了,總之我不希望你再和安敬生有什麼聯系了,你明。白了麼?」
裴娜娜看著他說幾句話便要喘上幾口氣的模樣,心中愈發的憤恨,「爹地,安敬生害的你差點就死了,難道我們就要這樣算了麼?我裴娜娜從來都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空氣中彌漫著的消毒藥水味似乎都凝固了,儀器的聲音單調的回響在空中。
裴天擎看著眼前憤恨的女兒,不由得咳了幾聲,「娜娜,你不要去找安敬生,我已經不想再去追究些什麼了,娜娜,我們斗不過安敬生的。」
裴娜娜雙眸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爹地,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是不會輕易放過得罪過你的人的,現在你又為什麼心慈手軟了呢?安敬生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
她不知道安敬生到底給父親灌了什麼迷藥,為什麼他這麼急于和他撇清關系,甚至都不願意去追究他害他差點死去的事實。
裴天擎微微閉上雙眸,聲音里帶著沉重的無奈,「可能真的是爹地老了吧,不想再去追究些什麼了,你也不要去找安敬生了,這件事就讓它吧。」
他到今天擦看清安敬生到底是一個多可怕的人,他不會留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所以他才想要讓女兒和他撇清關系,不要再去招惹這麼危險的男人了。
裴娜娜看著父親眼中的後怕與擔憂,不由得站起身,皺眉看著他,「爹地,你原來不是這樣的,就算你想要算了,我也不會算了的,安敬生和于然兩個人我都不會放過的。」
裴天擎看著女兒眼中濃重的恨意,不由得著急,想要起身拉住她的手,「娜娜,你听話好不好?我讓你不要去找安敬生也都是為你好,你听話……咳咳……咳咳……」
裴娜娜看著父親喘不過氣來的樣子,不由得立刻沖出房門,喊道,「任軍,快去叫醫生!!」
任軍听了之後,臉色微微一變,下一秒便轉身去找來了醫生。
沒過多久,幾個醫生就急急忙忙的趕了。
裴娜娜站在病房門外,看著里面忙里忙外的醫生,而她的父親則是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死神的鐮刀仿佛已經放在了脖頸之間,只差那麼一秒鐘,她就要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