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招呼幾人坐下,經過一番砍殺,現在似乎都以他為中心了,都不敢妄自行動,一時間居然反客為主。
房東一家被一番毆打,最慘的莫過于二老那名叫「阿洲」的,其他的不是老人就是婦人,對面那群家伙看起來個個都是狠角色,卻也下意識的留了幾分力道。
阿洲此時鼻青臉腫,被家人扶著,一聲聲的抽著冷氣。
「我就說見好就收,早該搬走了,你偏不听,現在出事了吧?」
妻子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你少說兩句,他都被打成這樣了。」
婆婆一听這風涼話不干了,于是出聲制止道,一家人便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埋怨開了。
劉明心里有些不快,這家人明知道要搬遷了,居然還將房屋組出來,這不是給房客找不自在嗎?就算是親戚朋友間這麼干~也說不,何況還沒有半點關系。
若不是看到紫菁和房東一家相處得不錯,就之前那場驚嚇,劉明肯定要上門討個說法。
「那你們準備怎麼辦?現在看來這房子也不能繼續租下去了。」
劉明看著屋里的幾人詢問道,現在的形勢很清楚,無論房東一家決定搬還是不搬,這房子都無法長久的住下去了。
紫家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沒吱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有片刻安寧,沒想到又要折騰,大家心情實在很差,最後還是紫菁嘆著氣道︰「只能盡快找新的住房搬走!」
劉明也贊同這個意見,微微猶豫,他壓低聲音道︰「我找來保護你們那四個人還算老實吧?」
「嗯!」
紫菁有些疑慮的點了點頭。
「記住我的話,少和他們接觸,保持警惕。」
劉明提醒道,畢竟那是張大富找來的人,雖然現在握著那家伙的把柄,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怎麼回事?」
紫菁還是壓抑不住心里的疑惑,幾番折騰,她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了。
「沒什麼,我是通過一個朋友的關系找他們來的,之前也沒什麼交情,不知道人品如何。」
劉明隨口敷衍道,若不是在這陌生的城市實在沒啥人脈可言,他絕對不會找張大富的人來幫忙。
看窗外天色不早,劉明本想離開,但環顧周圍大大小小的幾雙無助的眼楮,他又心軟了,準備就在這里擠上一晚,反正明早早點起床趕也是來得及的,當然其他幾人舉雙手贊成,現在沒有一個主心骨是不行的,鬼知道那些強拆的家伙會不會再跑回來報復。
劉明雖然決定留下來,但卻遇到了問題,不知道該睡哪里,曾劍川那家伙今晚也不知道上哪去了,他又不想去招惹張大富那幾個手下,最後只能選擇和紫家擠一間。
紫菁本來只考慮自己和妹妹只租了一間屋子,按照現在的格局勉強算是一室一廳的吧,所以紫德銀一家三人加入,只好在外面的客廳里打了地鋪,這幾天一直不敢走,所以那套鋪成還保留著,現在劉明自然只能和紫德銀和小勇擠在客廳里。
房東一家一直吵吵,似乎在商議著到底要不要搬,大半夜那阿洲夫妻倆才回到隔壁的房間睡下,然後便低聲議論起來,因為隔音效果太差,所以劉明這邊听得是清清楚楚,他因為一直保持著警惕,所以並沒有睡著。
…………
「既然決定了搬,那你就到地產公司找人來處理吧。」
顯然妻子對于搬遷還是比較熱衷的。
「嗯。」
阿洲悶悶的出聲,听語氣有些不樂意。
「記住了,測量面積時一定要和測繪員搞好關系,適當的遞上個紅包。」
妻子吩咐道。
「我知道。」
阿州有些不耐煩了。
「別太吝嗇了,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听說原來老榕樹街霍家那幾戶人,就因為錢到位了,測繪員足足給每戶多報了起碼兩倍的面積,賺得流油。」
妻子繼續叮囑著。
「你別亂說,你那兒听來的?那里不是政府征地嗎?這都敢作假?」
這回輪到阿洲吃驚了。
「怎麼會是亂說?你別忘了我大姨家就那里的,街坊鄰居,哪里不走漏一些風聲。」
妻子壓低聲音反駁道。
…………
劉明听得個清清楚楚,月復誹現在的人真是喪心病狂,連國家的錢都敢坑,兀自感慨了一會兒,忽然一驚,他剛才似乎听到隔壁說的「霍家」。
「真有這麼巧?」
黑暗中,劉明睜大了雙眼,他知道有些地方搬遷,政府會委托某些測繪公司進行測量,有人在其中搞鬼,也不是不可能。
「紫叔,醒醒!」
劉明知道如果這真是現在的霍家,一旦告發,上面查下來,肯定沒好日子過,于是趕忙叫醒紫德銀,想求證一下。
「怎……怎麼了?」
迷迷糊糊地紫德銀一下子翻身起來,他完全已經是驚弓之鳥了。
「霍家原先是不是住在什麼老榕樹街的?」
劉明壓低聲音小聲詢問。
「你咋知道?」
紫德銀一看沒事,也不敢責怪劉明嚇到了自己,同樣壓低聲音道。
「這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嗎?」。
劉明心里樂開了花,本來還在苦苦思考怎麼搞垮霍家,沒想到就這麼誤打誤撞的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激動了好半天,劉明逐漸冷靜下來,听來的東西畢竟是空口白話,必須先想辦法證實個真偽,到那時候才有底氣發難。
第二日早晨天還沒亮,紫菁一家就起來收拾行李,雖然現在房東一家準備搬遷,但無法保證昨天那些家伙會不會上門報復,所以早點離開為妙。
劉明看著時間還早,也不慌忙,兀自走到隔壁粗魯的踢著房門。
「誰啊?大清早的煩不煩!」
首先出聲的是那阿洲,迷迷糊糊地,語氣很是不耐煩。
「是我,快點開門。」
劉明狠狠的又是一腳,踢得大門搖搖欲墜,心想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昨天差點被人干掉,居然還睡得這麼安心。
過了片刻,房門打開了,不過卻是阿洲的,看到劉明,臉上密布的怨氣也剎那間消散,根本不敢得罪這煞神。
「跟我來,有事問你。」
劉明找的就是這,于是招呼一聲就朝一邊走。
阿洲微微猶豫,還是不敢忤逆劉明的意思,只能忐忑的跟在後面。
「昨晚你們的談話我都听到了,你說老榕樹街霍家拆遷賄賂測繪員,在面積上作假,這事情是真是假?多久以前的事情?」
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劉明開門見山的詢問。
有些猶豫起來,她也很清楚隨意說別人閑話絕對不是理智的行為。
「不要擔心,你不是也說過了嗎,街坊鄰居的,哪有不漏嘴的,我不是嘴松的人,沒人知道是你說的!」
劉明諄諄誘導著。
掙扎了一下,于是只好仔細說了一下,原來霍家以前全部都是住在老榕樹街的,就在去年才剛剛搬到現在的高爾夫球場別墅區。
劉明越發高興了,時間越短,這事情就越好查下去,只要能確定這事情,他就會去舉報,一旦上面追究下來,霍家肯定完蛋,都不必自己親自出手去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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