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劉明就起床檢查房子,看著那本就破舊的屋頂已經千瘡百孔,他心里實在後悔極了,昨天顯然是要少了,看來以後得再找機會再搞點損失費回來。
這一天,劉明一家三口的精力都用在了修理房屋上,搭上一個樓梯,上上下下的完全靠人力,忙的是灰頭土臉,直到晚飯時間才完工,他心里越是不甘,心里打定注意一定要讓那付家再出出血。
就這麼又過了一天,劉明獲得了一個意外中的消息,付家居然邀請劉家和起家所有親戚都去吃飯。
「這些家伙在搞什麼鬼?」
劉明簡直以為自己出現幻听了,彼此剛剛積怨,居然會那麼好心的擺下宴席來招待。
「如果不是想冰釋前嫌,那麼就是想搞一出鴻門宴。」
劉明如此猜測著,不過第二種可能性微乎其微,這種光明正大的邀∼請,除非是腦子壞了。
「你們都來吧,我估計那家伙是想暫時都放下恩怨,他如果繼續當這礦山老板,那就不能和我把關系搞僵,不然那些礦渣都沒處堆,他很清楚這個道理。」
起家良在電話里解釋道,他們家的土地都臨近礦山,只要動工下去,不佔到是不可能的。
于是劉家便應了邀請,沒一個人落下,全部赴宴,白吃白不吃,況且如果對方真玩什麼花樣,還可以壯聲勢。
劉明更是樂意,這番前去,如果對方真實想和解,那是再好不過,他現在真沒有精力和這些家伙糾纏,到時候順便再索要一些房屋損失費和人工費,一切都就完美了。
到了付家,劉明草草一觀,三層小洋樓,還有個漂亮的院子,在紅土街的確算得上是個土豪。
此時早已喧囂一片,陣勢很大,三四只早已宰殺好的山羊就吊在院子里,各種瓜果鋪滿幾張桌子,男人們抄刀下廚,們挽袖洗菜,一副熱火朝天的架勢,不知道估計還以為有什麼喜事。
劉明倒不會被表面現象迷惑,心里還有些警惕,環顧四周,卻沒有那付正超的影子,無意中卻兩個表弟正在路邊的石桌上打牌,左右圍著三四個白白女敕女敕的小美女,玩得好不火熱。
劉明無語,這兩個家伙艷福不淺,實在羨煞旁人,他也走將,當然並不是想要沾光,而是想听听他們對今天的事情有些什麼看法。
「老表,來,坐坐坐!」
倆趕忙招呼劉明,如果說以前多半是因為親情的關系,經過前天那檔子的事情,現在看起來也是打心底的佩服了,這個平時看起來內向的表哥,覺得不是什麼軟弱的貨色。
「看什麼?還不讓我老表坐?」
小寶那家伙已經沒有座位了,于是毫不憐香惜玉的朝著身邊那嬌柔的少女吼道。
「不用了!不用了!」
劉明趕忙擺手,他可不想自己成為罪人。
那少女瞥了劉明一眼,臉上不僅沒有露出什麼感謝的神色,反而有些許不悅。
劉明心里嘆息,現在果然是顏狗當道,像自己這樣會憐香惜玉的人卻不招人待見,就因為長相普通,而那兩個表弟偏偏有這麼多小女孩倒貼,就因為臉白了一點。
當然劉明也只是僅僅的憤世嫉俗,他才不會無聊的去嫉妒兩個表弟,一家人嘛,將來弄個長得好看的表妹回家,當然自己也可以養養眼。
劉明看著幾人打牌,搞得像是談情說愛似的,根本沒人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代溝的原因,發展弄得他覺得自己都有些電燈泡了,于是很自覺的想要離開。
兩個表弟早看出這個表哥有些無聊了,于是便撤了牌局,站起來陪劉明散步,倒也夠。
「你們兩個家伙玩得倒是瀟灑,就沒有半點擔心麼?要是那付家乘此機會對付我們怎麼辦?」
劉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放心吧,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今天付家連村長隊長什麼的都請了,光天化日的,我不信他們家真敢當著這些人的面動手!」
小寶給了個安慰的眼神。
「就算他們動手,我們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小山也出口保證到。
劉明算是徹底放下心來,如果村長隊長這類的都請了的話,那基本可以排除付家想要擺下鴻門宴的可能性了。
無聊的混到了,劉明終于看到了那付正超的身影,那家伙也不知道去哪里混,開著個摩托車,拉著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妞,油門轟得震天,很是高調。
劉明嘴角微撇,就這種腦殘,一點都不知道低調,估計哪天都橫尸街頭了。
付正超同樣看到了劉明等人,用滿是仇恨的眼光狠狠一掃,然後就完全無視了,看起來是預先被他老爺子警告了,不然肯定立刻沖上來拼命。
終于到了開飯的時間,七八張桌子在院子里鋪張開來,雖然劉家加上起家總共不到二十個人,但今天到的客人可不僅僅這個數目,有的劉明熟悉,都是周圍紅土街的,但有一些劉明就沒印象了,估計都是外地人。
「老起啊,那天的事情我都清楚了,都是小孩子打打鬧鬧,我們也沒必要放在心上,對吧?」
酒過三巡,付老板忽然站起來對著起家良舉杯道。
「當然了,付老板,我起家良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起家良也舉杯站起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這場宴席鬼都知道各自心懷鬼胎,但這種場面下,也沒必要太過小氣。
「嗯,那好,那麼老付我就敬你一杯,什麼陳芝麻爛谷子的瑣事都都在里面了,一飲而盡,以後大家還是好鄰居。」
付老板當先一飲而盡,顯然在私人恩怨和利益面前,他選擇了後者。
劉明對這個付老板的確有些刮目相看了,鬼都知道這家伙絕對口不對心,但卻深深的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起家沒有幾萬幾十萬或許是個損失,但對于現在來說也只是錦上沒添花而已,而對于礦山老板來說,沒那幾塊地,那這礦就別想再打下去了。
「是了!是了!」
起家良也很豪爽的一飲而盡。
劉明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此事看起來完美結束了,但絕對欠妥,說到底此次自己才是當事人,可這付老板,故作放低姿態,面對都是起家良這個姑父,這不是赤luoluo的無視麼?
無視自己,說白了就是無視劉家,劉明很清楚這個問題,姑父雖然親,但到底是外姓人,他可不想以後村里提起劉家,就只知道有這麼個厲害的。
現在劉家老一輩都過了花甲之齡,年輕一輩中,劉明的父親劉雲榮生性內向,不善言辭,劉雲江爛賭成性,名聲已壞,至于小爺爺家的兩個,大劉雲華倒是處事周到,現在卻常年在外務工,小生性懦弱,根本不堪重用。
所以劉家往上兩輩人中基本沒人可以沖門面了,這在農村來說是很嚴重的事情,至于小一輩中,目前只有劉明成年,他作為大哥,看起來又是劉家現在的中心,不做點什麼,的確說不,不過若是現在自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強行出頭,那且不是相當于打了起家良這姑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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