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做這冒牌私生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但對于王家具體有什麼親親戚戚還真不清楚,除了相處時間不多,更重要的是在嶺南市似乎只有王建中帶著妻女居住。
「這對老人家為何要住在一個小縣城呢?」
劉明有些納悶,兒子家大業大,按理說因該跟過來享福才對。
帶著疑惑,劉明上了客車,整個行程一共不到兩個時辰,剛好中午左右,他便踏入了那名叫「高遠」的小縣城。
因為地處發達地區,所以空氣並沒有太大改觀,不過那份清淨倒是不可多得,劉明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西部小鎮,心情頗為愉悅。
劉明對這小城自然是半點不熟,于是借著吃午飯的便宜,向餐館老板打听了一下手中的地址,雖然有的士的今天,這看起來實在多余,但看慣了被的哥坑的外地客,他還是覺得有這必要。
*弄清楚具體路徑,劉明放下筷子後就馬不停蹄的出了門,然後到街上買了些水果什麼的,這才打了個的士,見那名義上的「爺爺女乃女乃」,總不至于兩手空空吧。
僅僅十多分鐘的車程,劉明已經處在城鄉結合部的山腳,已經是半城市化的狀態,不過生態保持得倒是很好,到處綠意盎然。
劉明隨意找人打听了一下,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目的地,那是個面積中等的三合院,房門半開,可以看到院子里種滿了花花草草。
劉明有些忐忑的走了進去,還沒來的及看清楚具體情況,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就出現在身邊,面色不善的質問︰「你找誰?」
「我找這家的主人!」
劉明也不知道王建中父母的名諱,只能很生硬的解釋。
「你是什麼人?」
大漢身材起碼接近一米九,如一堵牆般攔在旁邊,居高臨下的盯著劉明,氣勢很是驚人。
「是王建中叫我來的,我是他家親戚。」
劉明知道太委婉了一天也解釋不清楚,于是干脆直接叫出了他那便宜老爹的名字。
大漢微微沉吟了下便朝里面走,口中道︰「你等著!」
「他不是在恐嚇我吧?」
劉明有些打退堂鼓了,那大漢一看就不是善茬,真動起手來,估計得吃虧。
分分鐘的時間,一男一女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就從偏房里走了出來,身後除了那壯漢,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兩個老人雖然步履已不靈活,但面色卻很精神,現在顯得極為激動,那老者急不可待的走上前,帶著顫音道︰「你就是小兵吧?」
「是我。」
劉明知道眼前這兩個老人就是自己的便宜爺爺女乃女乃了,只是不清楚周圍這年輕的一男一女是個什麼身份,所以也不敢直接稱呼。
那婆一看確認了身份,便一把抓住劉明的手,身體微微顫抖著,話都無法完整的說出來。
「這是我一個小親戚。」
老者處理事情起來理智些,指著劉明朝著旁邊的年輕男女介紹道,然又給劉明介紹︰「這是小齊,這是李嬸」。
那鐵塔般的漢子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倒是那中年婦女帶著些許疑惑打量劉明。
「你吃飯了沒有?」
婆始終不肯放開劉明的手,因為身高相差太多,只能揚起頭關心的詢問著,滿臉的盡是溺愛。
「吃了!」
劉明感受住手中傳來的溫暖,心里感動之余卻很不是滋味,自己自小缺乏爺爺女乃女乃的照顧,沒想到會在這陌生的一對老人身上找回來,真是諷刺。
「再吃一點!」
老爺爺爽朗的命令,雖然強勢,卻讓人心生溫暖,然後朝著旁邊的中年婦女道︰「李嬸,你將他的東西放好。」
接著,兩個老人便帶著劉明進了旁邊的偏房,從布置來看,很顯然是間廚房,中間擺了張桌子,上面早已盛滿了飯菜,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但五菜一湯,也算是很豐富了。
劉明剛吃過飯,但是在架不住兩個老人的熱情,只能坐了下來,那婆從一邊拿出碗筷,然後輪番給劉明夾菜。
「不用了,我剛剛吃過,吃不了這麼多。」
劉明趕忙阻止,那李嬸放好東西後也進了廚房,但並沒有坐下來吃飯,只是忙活著家務,看到這情形,有些忍俊不禁。
「沒關系,吃不完就倒掉。」
老者雙眼笑眯眯的盯著劉明,宛如在打量一件心愛的寶貝,老女乃女乃也笑著附和。
劉明看著兩個老人,心下很溫暖,他想到了自己外祖父,一個對中草藥很是痴迷的老人,每每存到點零錢便會毫不猶豫的送過來,他之所以報考醫科大學,很大的程度都是受外祖父影響,可惜老人家在七八年前就去世了,「子欲養而親不待」,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兩個老人與欲言又止,卻往往能控制住,這倒是讓劉明有些佩服,這麼大年齡的老人家,還能如此控制自己的情緒,真是不容易。
「李嬸,你不用忙活了,回去吧,等到點了又過來。」
似乎實在壓抑不住情緒,老者開始對那中年婦女下逐客令。
「好勒!」
中年婦女也不是那種木訥的人,很善解人意的離開了,廚房里終于只剩下了爺孫三人。
「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我大孫子,真是老天開眼啊!」
老頭兒情不能自已,然後轉身在櫃子搗鼓起來,也不知道翻找什麼。
「乖孫兒,你們母子這些年都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哇。」
婆有些眼淚婆娑的詢問。
劉明心有歉意,現在更是吃不消,于是吞吞吐吐的將對王建中講的話又給說了一遍,當然包括他那名義上的母親已經去世的事情。
「唉,你媽媽是個好女人,只是命實在太苦了,不過現在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婆連連擦拭著臉上的淚珠。
「對,這次回來了,只要有我王老頭在,我看誰還敢讓你受半點委屈。」
老頭兒嘮叨著重新坐下,身邊已經擺了一瓶白酒,迅速給自己滿了一杯,這才詢問劉明︰「孫兒啊,會喝酒不?」
劉明一看是白酒,有些打退堂鼓,他可是大病初愈,于是連連搖頭。
「沒關系,陪爺爺我喝一口。」
老頭兒在另外一個杯子里倒了一大口的量,然後遞給劉明,手還在微微顫抖著。
劉明沒辦法,只能接過來。
「你少喝點!」
婆看不下去了,于是斥責道。
「沒事,就喝這杯,實在太高興了。」
老頭兒和劉明踫了踫杯,然後一飲而盡,劉明也只好將那大口酒勉強消滅了。
接下來,兩個老人又詢問了劉明的近況,他自然將該說的都給說了。
「還是你爸想得周到,等你們姐弟倆感情足夠好,到時候再公布關系,小晴就不會感覺太難接受了。」
老頭兒開始夸獎起來。
「那這次就多陪爺爺女乃女乃多呆幾天吧,長那麼大,我們都沒照顧過你,實在是心里有愧啊。」
婆有些慚愧的道。
劉明良心現在已經收到煎熬了,再呆下去估計低級都得羞愧致死,于是只能抬出工作來做擋箭牌。
「的確,年輕人還是要以事業為重。」
老頭兒說到這里忽然感慨道,臉色有些不好,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這樣,讓李嬸好好張羅,準備些好菜好酒,請周圍的鄰里都來聚聚。」
老頭兒又迅速展顏一笑道。
「你忘記兒子是怎麼說的了?非要弄得盡人皆知才好啊!」
婆又開始斥責道。
「呃!不好啥意思,太激動給忘了!」
老頭兒有些滑稽的模了模他那已經十分稀疏的白發,這下連劉明都有些忍俊不禁,心里溫馨至于,也不免怨念叢生,為什麼自己就沒有這麼好的爺爺女乃女乃呢?
就這樣,劉明陪著兩個老人嘮家常,這一直就到,談話中他也弄清楚,院子里那鐵塔般的漢子是王建中請來保護二老的專業保鏢,除了他以外還有兩個人,不過平常都在暗處,神出鬼沒的,現在王家家大業大,為了提防有些宵小之輩起壞心,這的確很有必要。
而那李嬸,則是請的佣人,專門負責二老的飲食起居。
至于為何兩個老人會居住在這小鎮,其實都是因為不習慣大城市的喧囂,這倒是附和很多老人的習性。
「有沒有興趣和小齊學上兩招啊?」
看著院子里鍛煉身體的保鏢小葉,王老頭忽然出聲對劉明道。
「可以麼?」
劉明雙眼立刻爆發出熾熱的目光,他現在空有一身力氣,但對于搏擊技巧一竅不通,遇到普通人可以憑借力量碾壓,要是對上練過的,估計就只能撲街了。
「小齊,我這小親戚對你的身手很感興趣,教他兩招如何?」
老頭兒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所說非虛。
雇主吩咐,那保鏢也沒辦法拒絕,于是就將劉明請了,開始教起一些基本的搏擊技巧。
劉明這下可算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眼前這壯漢在力氣上絲毫不比他差,打斗經驗卻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動起手來他的勝算估計為零。
保鏢也有些驚訝于劉明的體質,起初本來有些不願意,準備敷衍了事,但現在卻完全改變了態度,能收到這麼個學生,他顯然也很重視。
半天下來,劉明算是受益匪淺,晚飯過後,他雖然很想繼續求教,但又實在不好再呆下去,于是準備離開,不過王老頭卻將他領進了房間里,然後在角落里撬開一塊水泥,的從下面拿出個木盒來。
「什麼東西藏得這麼隱蔽?」
劉明如此猜測著,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古香古色的小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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