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這邊的兄弟是吃著小肉,喝著小酒,唱著小曲兒,好不歡樂,而謝家那邊卻是另一番光景,因為許多人是重傷之下被抬著回去的,所以哭喊聲響成一片,族里能夠主事的長輩連夜召集族里的男人討論對策,這注定是個不眠夜。
「現在的情況相比大家都清楚了,楊老大答應了劉家那小子的要求,明天我們得拿出六萬塊出去,否則肯定再起沖突。」
謝家一個最為年長的五叔祖看著一干晚輩,大體分析了一下形勢。
「大哥,誰叫你貿然答應那小雜毛的要求的,六萬塊錢,反正老子沒有,要給你去給。」
話音剛落,角落里抱怨聲音就響起,矛頭直指楊老大,的人四十來歲,長著一張黑瘦的臉,顎骨高凸,面向刻薄,一看就不是什麼重情義之人。
「是啊,大哥,我孩子還等著交學費,這拿出去了讓我怎麼辦?」
「大哥,你弟妹還在醫院里住院呢,本就缺醫藥費,現在讓我到哪里去湊?」
…………
農村人窮怕了,有人開了頭,立馬引起眾多人的附和,楊老大直接成了眾矢之的。
「你們說什麼屁話?當時那情況你們沒看見嗎?楊老三就被活刮了,就為了那點錢,你們想置之不理?」
楊老大據理力爭,但面對周圍的七嘴八舌,他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好了,都給我閉嘴。」
上面的五叔祖大喝一聲,沒人敢再開口,他怒其不爭的罵道︰「一群不成器的家伙,強敵當前,自亂陣腳,我叫你們來是相互指責的嗎?都給我開動腦子想想。」
「我們現在又兩條路可走,第一,依照承諾,明天給他六萬塊錢;第二,答應了,也不一定照做,但這意味著會再起沖突,所以必須考慮周全,不能再吃虧。」
一個稍微年輕一些的長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照做個屁啊,直接干就是,我們謝家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
「剛剛是因為被對方打了個出其不意,有所準備之下,我們會怕那群小雜毛?」
…………
一干人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自然一邊倒的支持硬踫硬。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想想對策,我听說對方可是有二十多個人,這可不是輕易能拿下的。」
五叔祖捏住花白的胡須來回踱步起來。
「那些小雜毛還在李清遠家門前吧?」
這次的是年輕一輩的楊老二。
「是吧,這麼吵。」
有人迷茫的答道。
「我剛剛看了一下,那些小子到康家的商店里拿了好幾箱啤酒,看樣子今晚是想大醉一場,既然決定要硬踫硬,那麼我們何不今晚就行動,也攻他們個出其不意,那些家伙喝了酒,想來已經沒什麼抵抗力。」
楊老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這辦法可行,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待三更半夜的,他們爛醉如泥,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們今晚就行動。」
五叔祖表示贊同,看眾位謝家人都沒有意見,于是安排了任務下去︰「都給我準備好家伙,等下悄悄模,打他個措手不及,我們謝家在這荔枝村何曾受過這等欺辱,是男人的就去找回來。」
…………
夜深人靜,昏黃的月色下,人影憧憧,悉悉索索的朝李清群家圍去,隱隱有金屬反射出森冷的光澤。
「諸位,你們是準備去哪兒呢?」
謝家二十多人剛到李家門前的小路岔口,一個調侃的聲音就從上面傳來,舉頭一看,居然是劉明那家伙,只見他獨自坐在小路中間,手里握著一根一丈來長的竹竿,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劉明不是神,當然無法預測謝家的行動,他和藍蘭同床共枕,面對一個幽香柔軟的嬌軀,卻只能遠觀不能褻瀆,這種折磨可想而知,所以輾轉難眠,腦海里卻生起了危機感,現在手下的弟兄都醉得如爛泥一般,要是謝家來報復怎麼辦?
劉明幾經波瀾,能夠活到今天,很多的時候靠的就是未雨綢繆,反正睡著也是折磨,干脆起來放放風,于是順手抄了根竹竿守在門口的小路上,不想真給他料到了。
「大家怕什麼,他就一個人,跟我上。」
這樣的情況對謝家來說是很尷尬的,其中帶頭的人惱羞成怒,呵斥一聲,提著一把菜刀就撲了上去,其他人也紛紛打開電筒尾隨其後。
以寡敵眾,劉明卻全無懼色,他冷笑一聲,長長的竹竿輕輕一撥,那家伙就驚叫著摔倒了下面的水溝里。
李家的房子位于一條小水溝上面,就一條小路能夠上去,僅僅容一個人通過,下方是溝坎,上方是無法攀爬的峭壁,所以劉明選擇長長的竹竿是有道理的。
謝家人仗著人多勢眾,準備一鼓作氣的攻上去,但很可惜,他們手中的刀子斧頭足夠鋒利,卻不夠長,全無用武之地,被劉明輕輕往外一趕,很容易就會摔下去,這就是所謂的一寸長一寸強。
「怎麼回事?」
藍蘭有些迷糊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外面實在太吵了,兩人的房間窗戶又正好對著這邊,她自然被驚醒了。
「沒事,你回去將大門關好就行,千萬別出來。」
劉明很淡定的回答著。
「啊?你等著,我叫他們起來幫忙!」
藍蘭終于看清楚形勢,慌慌張張的就跑了回去。
劉明無奈的搖著頭,就那群酒鬼,現在能起來都算強了,還幫個屁的忙,估計得添亂,他本想制止,可是藍蘭卻早已經沒影了,只能邪惡的感嘆︰「真是胸~大無腦啊」。
謝家人做夢也想不到,二三十號人居然被一個人擋在下面,死活上不去,現在計劃敗露,陷入了進退不得的境地。
「怕什麼,那些家伙估計醉得他媽都不認識了,只要滅了這小子,沖上去就好。」
明白人不在少數,有人叫囂著,直接鼓舞了士氣,于是卯著勁兒往上面沖。
劉明壓力大起來,但他好歹也是練過的,應付起來也不成問題,一邊將竹竿舞得虎虎生風,一邊還抓起旁邊的幾個石頭往下面扔。
劉明的那群幫手估計的確喝多了,他堅持了大半天,也不見有人來幫忙,只見藍蘭磕磕絆絆的跑出來,用急的快哭出來語氣道︰「怎麼辦?我實在把他們叫不起來。」
「安啦,沒事,有我在,這些家伙今晚就別想上來。」
劉明手中不停,漫不經心的安慰道。
「狂你妹啊,有本事你下來單挑。」
下面的人听著他如此目中無人的話,瞬間就炸了鍋,有人威脅道。
「單挑?勞資現在不就是在單挑你們一群嗎?這樣你們都沒辦法,還想一個人上,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劉明哈哈大笑道,引得下面的人暴跳如雷。
「呃?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藍蘭本來還在擔心,但呆了片刻,但見男姿態勇猛,身形偉岸,下面那群人死活上不來,頓時便放下心來,臉上露出一些愛慕之色,弱弱的詢問道。
「你?你還是……」
劉明瞥了一眼,發現藍蘭俏生生的站在旁邊,身上還穿著那性感的睡衣,不時被夜風撩起,露出一雙白花花的美腿,長發輕輕飄揚,她不時極具風情的伸出小手捋上一下,有種凌亂的美。
「這麼美,要是用美人計,百分之百的成功。」
劉明感嘆著,當然只是想想,他總不至于讓自己的女人使用美人計吧,可是那細胳膊細腿的,上去還不是肉包子打狗,所以他想說的是「你還是保護好自己吧」,但話沒說完卻又靈光一閃,打架又不一定靠近身肉搏,于是邪惡的道︰「好啊,,你去找將門口那桶大糞提過來,只管往下澆。」
「啊?你大爺的,敢!」
「敢澆勞資,勞資輪了你女。」
…………
謝家人哪里見過這樣的無恥之徒,氣得差點暴走,但死活無法攻上去,只能逞口舌只能。
「這……這……那有糞嗎?」。
藍蘭有些不確定的道,據她所知,那里可只有一桶豬食。
「怎麼沒有?外婆剛剛搭打上來的,還沒來的淋菜,別婆婆媽媽的,叫你去就去。」
劉明有些不耐煩的道。
藍蘭猶豫的走回門前,照著一看,那分明就是一桶豬食,稍微一思考,頓時有些感動,她知道男是一片苦心,知道自己肯定不敢噴真的大糞,所以才會想到用豬食來冒充,反正這大晚上的,潑下去誰會知道,她還就不有人敢抓起來聞聞。
「謝家的各位,我勸你們還是死心吧,回去準備好六萬塊,再不走,別怪我用大糞招待你們了。」
劉明揶揄的笑著,這又惹得下面一陣怒罵。
「真的要潑嗎?這麼惡心。」
藍蘭極為費力的將豬食桶提過來,雖然不是大糞,但還是猶豫起來,她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能做這種無恥的事情。
「我說,你是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呢?還是在意你的命呢?你自己衡量一下吧。」
劉明無奈的搖著頭,這找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嬌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情。
「下面的各位,對不住了,我潑了。」
藍蘭很客氣的向下面打了聲招呼,她倒不是蠢,而是怕被對方認出來,要是能直接嚇退對方那最好不過。
「臭婆娘你敢?」
「勞資們輪了你。」
…………
下面的人驚怒交加,破口大罵起來。
「那就對不住了。」
被人罵的狗血淋頭,任憑藍蘭素質多高也怒了,于是舀起一瓢豬食就朝下面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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