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聖站在長生殿的門口,心思百轉。
剛才的一幕,猶若真實,又像是大夢一場,他看到紫衣前世身拿到神荒骨的經歷,看到了小魔女。
這一切,都是以前真實發生過的,也許是神荒骨故地重游,激活了這些畫面。
「長生殿內……神話亂相……古老的量天壁……神荒骨……」孫聖喃喃地念叨著,這一切都有著密切的關聯。
尤其是最後,孫聖看到了一副格外恐怖的畫面,山川河流,古老神山,太古神殿全都消失,絕代神王,強大的真仙,全都化為灰燼……
這是曾經發生的事情?還是預示著未來?
孫聖搞不清楚,這長生殿中的大秘密,其實直到現在他都說不清楚,剛才看到的畫面,難道便是禁忌所在,是預示著以後嗎?
神荒骨取下,量天壁上浮現出來的畫面,讓孫聖的心中無法平靜,也許有朝一日,這廣闊的天地,不管是什麼界面,不管是多麼強大的人物,都要化成灰燼,走向終點。
這將是一場大悲哀,無法避免,比所謂的大陸劫難要大得多了。
孫聖在長生殿前站了良久,他知道,現在自己進不去了,之前在夢境般的畫面中,他匆匆一瞥,孫聖,真相應該還在長生殿內。
但是,打開長生殿索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當初紫衣前世身進去,小魔女幫他血祭了一片天地。
孫聖終于知道歸墟之地是如何消失的了,竟然是小魔女所為,為了讓紫衣前世身打開長生殿。
一時間,孫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中很是復雜,小魔女可以說是除了青牛之外,對他至親近的人,他曾了解到,當初自己被葬在歸墟之地後,小魔女血屠了天仙道和神靈谷,只為給自己出氣。
孫聖覺得,從始至終,在小魔女的心中,生命好像就沒有什麼意義,她對所謂的大善和大惡,似乎根本沒有什麼概念。
就如同剛才在夢境畫面中所看到的,小魔女聲稱「諸天大道,本就沒有善惡之分。」這句話讓人耐人尋味,引人遐思。
最後,孫聖轉身離開了,他打不開長生殿,了解不了真正的真相,光是洞悉了這些,便已經讓他有點難以消化了。
孫聖沿著太極鏡的光束往回走,心中百感交集,說實話,洞悉了當年的一些事情,並未讓孫聖感到太開心,反而心中十分復雜。
他再次回到了第八重天,入眼的一幕,直接讓孫聖震驚當場。
他記得清清楚楚,當初從這邊來的時候,這一方領域乃是天神與魔王共生的地方,他們在這里相安無事,孫聖看到了傳說中的天神、真仙和蓋世大魔頭,他們都是活生生的,甚至當初孫聖還和一位天神斗嘴過,而且還有一位美麗的仙子向他求救。
但是此刻,孫聖再回來,看到的畫面卻截然不同了。
尸體!
放眼望去,所有的一切都是尸體,宮殿倒塌,一座座神聖的殿宇化為廢墟,半懸空,懸掛的到處都是尸體,赫然是那些天神、真仙和魔王的尸體,全都被斬殺了,血流當場,染紅了這片神聖的殿宇。
他們的死相十分的淒慘,被從天而降的鎖鏈貫穿,這些鎖鏈從他的口中伸進去,將他們懸掛在空中,像是牲畜一樣,淒慘無比。
「這……」
孫聖看的傻眼了,怎麼會是這樣,他來的時候,明明還是好好的,那些天神和真仙都是活生生的啊,怎麼一去一回的功夫,他們全都死了,而且死得如此淒慘,究竟是什麼力量殺了他們。
不管是天神,還是真仙,亦或者是絕代大魔王,都像是牲畜一般,被從天而降的鎖鏈貫穿了身體,像是牲畜一樣,被懸掛在那里,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不對。」
孫聖眉頭一皺,沒有這麼簡單,因為他看到,這些天神、真仙和魔王都死了很長時間了,即使他們的尸體保存完好,但還是有歲月的痕跡,很可能死了已經有上萬年甚至是數萬年的時間了。
「難道說……我來時看到的景象並非真實的,而是一種時空幻影,映照出來了萬古歲月前的畫面?可那也不對啊,明明我都和他們對話了,當初還有一位仙子向我求救。」孫聖震驚道,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孫聖心中一個機靈,難道說,是時空秩序擾亂了這里,致使自己看到了無盡歲月前的一幕,甚至與他們產生了交際。
當時,他分明記得那位天神說過,身在不同的時空,誰也無法救他們,孫聖原本以為他說的是境界上的誤差,但現在看來,不是那麼簡單,也許,錯亂的時空,真的讓他見到了當年的人,並且與他們對話了。
這難道是……那面太極境的功效,它具有時空之力?
想到這里,孫聖飛也似的往回跑,想要回去證明一下。
很快的,孫聖跑回到了宮門,一道光束飛出,將接引孫聖回去……
孫聖睜開了眼楮,他依然盤坐在宮門之外的半空中,太極境在他的身後,照妖鏡瓖嵌在宮門的正上方。
孫聖像是從始至終都盤坐在這里,此刻他睜開眼楮,看到下面蒼如月站在那里,紫衣飄訣,身材曼妙,婀娜翩然,如同絕妖精,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我進去了?」孫聖不確定的說道。
「不,你哪里都沒去。」蒼如月說道。
「什麼意思?剛我剛剛明明看到了……看到了一些畫面。」孫聖欲言又止的說道,從半空中落下。
蒼如月再度取下了照妖鏡,在手中摩擦著,笑道︰「其實,你的肉身仍在這里,是你的意識被送了進去,看到了一些畫面,了解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在你看來,就如同做了一場大夢,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那夢很真實。」
「我沒有看到《長生經》。」孫聖道。
「呵呵呵呵,真正的《長生經》早就已經不在這里了。」蒼如月說道。
「恩?」孫聖眉頭一皺,心中波瀾,他盯著蒼如月看了又看,道︰「不對,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你當初也看到了什麼嗎?」。
蒼如月沒有隱瞞,點點頭,道︰「我確實看到過,看到了真正的長生殿,看到了長生殿的內部,時空亂相,混亂不堪,古老的牆壁,上面有一塊凹槽,不知道是什麼,我想那就是《長生經》吧。」
「《長生經》……《長生經》莫非就是神荒骨?」孫聖心中激動,看樣子,蒼如月看到的畫面和他看到的根本不一樣。
至少自己在長生殿前,看到了是什麼人取下了神荒骨,看到了當年的一些畫面。而蒼如月,僅僅是洞悉到了長生殿內部的情況而已。
「等等!這麼說你早就知道《長生經》不在這里了,為何還要我去看到那些畫面,蒼如月,你有什麼目的!」孫聖眉毛倒豎,現在他可以確定,蒼如月故意引到他去接觸那些,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蒼如月媚笑起來,風采迷人,萬種風情,她湊近到了孫聖的身邊,伸出縴縴玉指,在孫聖的臉上勾勒,笑道︰「當然是為了讓你留下來陪我……」
「什麼意思?」孫聖眯著眼楮說道。
「你以為進入這里,就算是沾染到大因果了?並非如此,你能看到長生殿中的那些真相,那里才是真正的禁忌所在,真正的大因果所在,我當初看到了……我離不開這里,一旦走出這里,我就會萬劫不復……」蒼如月笑容迷人道。
「所以……你指引我去看那些東西,是想用這種辦法把我也留下來?」孫聖道。
「沒錯,誰願意去承受如此的孤獨呢?但現在我並不孤單,即便是一個曾經讓我恨得咬牙切齒的男人來陪我,也足夠了,至少不是我一個人承受這種孤寂。」蒼如月動人道,紅唇齒白,口吐迷人的香氣。
孫聖深吸一口氣,這個女人真的是醉了,果然心機深沉,她從一開始就抱著這樣的目的,要把自己也誆騙在這里。
她走不出去了,不敢去承受大因果帶來的悲劇,只能留在這里,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留下來,便是要承擔無止境的孤寂,這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住的。
所以,她要把孫聖強行留在這里,即便這個男人曾經讓自己飽受屈辱,讓她恨得牙根癢癢,但至少,不是自己來承受這份孤獨。
「現在你走不了了,雖然我曾經很討厭你,但是現在……越看你越可愛了,你只能留下來陪我,出去,你便是萬劫不復。」蒼如月迷人的笑道。
「呵呵呵,我留下來,你的結局也好不到哪里去。」孫聖說道,猛地一伸手,手臂牢牢的套住了蒼如月性感的小蠻腰,將之一把摟在懷中,軟玉溫香,道︰「你覺得用這種辦法狂騙了我,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無所謂了呢,你愛怎樣就怎樣,反正我們都出不去。」蒼如月媚笑道,倒是很放得開,天生媚骨的她,更加顯得迷人,讓人陶醉,我要發自拔。
「那你真是錯了,我一定會出去。」孫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