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真的很難理解自家主子的腦回路,已經清奇到他跪舌忝的地步了。
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有人會將人死後的白骨骷髏收藏起來給自己媳婦看。
看上他家主子的人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這還能不能好好過了,分分鐘死姻緣的節奏。
不過再想想現在還被埋在土里的某人,沈飛明智的將所有想法踢飛,畢竟——那位也不是個普通人啊。
雲嵐晃了晃手,一道水光憑空出現將他手中的血跡沖刷的干干淨淨,然後他拿出一方錦帕細細的擦著,那態度虔誠溫柔的讓人想哭。
白絮從雲嵐等人開始殺人之後就沉默了,不是接受不了殺人,在這個世界呆了這麼久了,再說那些可就虛偽做作了。
她沉默的原因很簡單。
從#男主殺人的時候還是那麼棒棒噠#這個思路直接<轉到
#跟著這樣的主子節操下限你還在嗎#
再到#她如今已經棄療了可還是覺得萌萌噠#
最後#忽然覺得自己三觀醉醉噠#
看著雲嵐認真溫柔的擦手,白絮眼冒綠光,恨不得撲上去對著那個錦帕說︰放開那個美男子讓我來。
系統已經無力捂臉了,有這麼個逗比宿主,它覺得自己的獎金已經完全可以放棄了。
沈夏眼楮亮晶晶的,雖然她刑訊的手段不少,可莫名就覺得主子捏碎心髒的方式更有影響力,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些人試試。
荀啟捏著手上的金針有些不滿。金針上穿著金絲線,在這場屠殺中荀啟每一根針上都串著幾個人,然後將那些人擺上一個羞恥度爆表的姿勢。可惜沒等荀啟將心目中所有的姿勢擺完就被喊停了。
荀啟覺得自己伐開心,真的伐開心。
葉一和邵旭倒是沒有那麼多想法,唯一有的便是他們需要更加努力了,殺人的速度太慢,在主子喊停的時候他們還沒殺夠。
簡豐幾人更是手段頗多,魔修那花樣百出的殺人手法差點閃瞎了尹博幾人的眼。
尹博等人在心里默默月復誹,原來這就是景王讓簡豐他們管教自己的真相嗎?只這不帶重樣的花樣殺人就足夠將他們給震懾下來了。看來挖墳救出自家公主的行動還得無限期的耽擱下去。
就在這時,沈飛忽然抬頭看了看虛空,對著雲嵐說道︰「王爺。莫沉和莫殤帶著護龍衛已經成功拿下皇宮了。」
雲嵐隨手將帕子仍在了地上,揚唇一笑,道︰「時間剛好,走吧。是時候見見我那父皇了。」
這麼久以來。唯一一次出口的‘父皇’卻滿是諷刺和惡意。
「是。」
身後眾人直接跟上,一行人風風火火的朝著雲國皇宮趕去。
皇宮內,雲間升被禁錮修為站在一邊正對著容桓等人破口大罵︰「亂臣賊子,你們這些亂臣賊子。」
李承英眸色冰冷的站在一邊,不要說他父親是什麼鎮邊大將軍他便也要忠心為主,即使他不是藍家的人,有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狠辣狹隘的君主也會分分鐘造反。
李承英還記得十年前司靜太醫將景王只有五年好活的批命傳開後,這位君上是什麼反應。
沒有盡全力救治。沒有設法為其續命,反而處處為難。這也就算了,到了第四年的時候居然說什麼不想讓景王受病痛折磨特賜醉月。
醉月是什麼?那可是劇毒排行榜第七的毒藥。
凡是中了醉月的人如同喝醉一樣昏睡一個月,一個月期限一到在睡夢中死去。
更重要的是,這種毒藥能腐蝕靈魂,排上劇毒榜的毒藥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呵呵!是該感謝陛下仁慈賜了這種沒有任何痛苦的毒還是感謝陛下賜了一個全尸?
也幸好當初被帝師勸阻了,可從此以後,景王府再也沒有安寧過,刺殺毒殺等等每天都不斷,好像非要將景王給殺了才會罷休。
歐陽佩佩生出來才不到十歲的四皇子都能隨口罵上景王幾句,李承英等人都想不明白,明明景王也是陛下的親,怎麼就能那麼狠心呢,這是有多大的仇啊。
「亂臣賊子?」程澤然挑眉,一雙透亮的眼楮滿是嘲諷︰「陛下看來是忘了,這雲國的天下可是藍家的。」
夏游板著陰沉沉的臉看上去還真能哄住人,他義正言辭的道︰「雲國是什麼人建立的恐怕陛下是忘了吧,容下官提醒一句,那人姓藍,叫流雲。因這個名字,建國後便稱號雲國。」
狄慕秋在一邊嘲諷的笑道︰「恐怕這位陛下和雲家的人還真以為雲國叫這個名字就是他們雲家的了。」
雲間升被氣得臉色鐵青,半晌後才道︰「……你們、你們居然是藍家的余孽。」
「余孽?」一道旖旎的聲音傳來,讓人渾身酥到骨子里了,一道艷麗的人影憑空冒出,一身紅色錦袍就那麼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丹鳳眼里是無限的誘人風情。
「我倒是不知,我們藍家什麼時候成了余孽了。」離落緩緩一笑,頓時萬彩斑斕暈開寂靜的畫卷,他眸底瞬間浮現出一種妖嬈的朦朧霧氣,透露出無限風情︰「陛下這頂帽子扣得可太奇怪了。」
「你、你……」雲間升指著離落的手指有些顫抖︰「你是藍離落!」
離落抬眸︰「多年不見沒想到陛下還記得我,這可真是太讓離落驚喜了。」
話鋒一轉,離落渾身氣勢冰冷的刺人︰「想必離落沒死,陛下應該很失望吧,這可真是抱歉了啊。」
雲間升看著宮殿內的這一群人,嘴里有些發苦︰「你們都是藍家的人……」
「當然。」容桓聲音清冷的回道︰「當初流雲大帝建國後便將藍家的人也遷移到了雲國,藍家的家臣分散在全國,在各個方面都有涉獵。雖然藍家的人厭倦皇位輔助了當時還是姻親的雲家,但並不代表雲國是雲家的。」
「也就是說雲國其實還是掌握在藍家的手中?」雲間升沉默許久,這才聲音干澀的問。
「陛下可能還不太清楚,藍家能扶持雲家上位,自然也能輕而易舉的將雲家拉下馬。」溫柔的聲音似沾染著江南煙雨的霧紗緩緩地傳來。
雲間升抬頭看去,卻見他那位病入膏肓的二一身玄衣廣袖不急不慌、姿態優雅的走了進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