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所謂的英靈麼?」白井黑子的話音剛落,很明顯能夠感受到周圍的氛圍倏地轉變,在一旁的佐天淚子與初春飾利都感覺到了莫名的壓抑。
千宇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小黑拉了一下,旋即微微搖頭示意放心,臉上神色不變,點頭道︰「沒錯。」
白井黑子瞬間臉色一變,雙手伸出按在了佐天淚子和初春飾利的肩膀上,下一刻她們就消失在千宇的面前,緊接著出現在遠處。
「哇啊啊,白井同學!?」初春飾利被突如其來的空間跳躍嚇得大叫起來,「你在干什麼,白井同學?」
「你們先退後!那個家伙,是敵人!」白井黑子卻是用一反往常的凝重語氣開口道。
「哎?」佐天淚子與初春飾利怔怔地回頭看向默然不語的千宇。
千宇輕輕嘆了口氣,淡淡地道︰「白井同學,既然你知道比較清楚,那也該明白要和我戰斗的是一方通行吧?所以,這件事應該與你無關才對……」
「一方通行!?是那個學園都市第一的超能力者嗎?不會吧!?他是要去跟那個人戰斗嗎?」。一向喜愛都市傳說的佐天淚子當即反應,不由得驚嘆道。
白井黑子咬咬牙,手里模出了幾根鋼釘,抬手指著千宇道︰「怎麼可能與我無關!大人最近可是一直都在煩惱著,就連晚上說夢話都在想著怎麼打敗你,保護她最重要的人!既然是大人的敵人,那麼也就是黑子我的敵人!」
「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可是LV4的空間能力者,一旦將這些鋼釘傳送到你體內的話,那麼事情就無法挽回了!」
千宇臉色平淡,根本不為白井黑子的恐嚇所動,只是輕輕地道︰「我的對手,是一方通行……」
白井黑子死死盯著千宇,最後視線落在了千宇的衣服側邊,手中鋼釘消失的剎那,卻同時也見到千宇消失在原地不見。
下一瞬,千宇已然站定在白井黑子的面前,聲音低沉︰「不必要的戰斗,我不想發生……」
「叮叮」一陣金屬落地聲響起,千宇原本所在的位置掉落了數根鋼釘。
白井黑子驚慌地倒退一步,難以置信地道︰「你怎麼會看出我空間傳送的位置的!?」
千宇搖頭正想回答時,身側的街道遠處卻突然傳來了憤怒的大喝聲︰「喂!你這個家伙,想要對幾個小孩子干什麼!?」
「咦?」千宇愕然回頭,就看到一個刺蝟頭的男子高中生正快步朝這里跑來,最後停在離他們只有十幾米的地方,大口喘著粗氣,還不忘狠狠地瞪著千宇。
「你這個類人猿,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的。」相對于千宇,白井黑子一樣很是驚愣,不由自主地道出聲來。
「喂,誰是類人猿啊!?」刺蝟頭不滿地嚷了一句,隨後看了千宇一眼,皺眉道,「白井同學,你先帶她們離開這里吧。」
白井黑子欲言又止地看了刺蝟頭一眼,爾後還是什麼話都沒說,伸手放在了佐天淚子以及初春飾利兩人的身上,剎那間消失開來。
等到她們三個人都離開之後,刺蝟頭才像是松了口氣,朝千宇開口道︰「所有的事情,我都從御阪妹妹們那里听說了……」
「那個白毛用願望來復活了他殺死的一萬多個御阪妹妹,而你的到來,就是要跟他決出勝負,如果他輸了,復活的一萬多個御阪妹妹就會再次死亡對不對?」
千宇輕輕點頭示意他說的全部正確。
「你這家伙!難道你能忍心眼睜睜看著這一萬多條生命再次死去嗎!?」刺蝟頭看見千宇這副冷淡的表情,忍不住叫出聲來。
「你懂什麼……」千宇的語氣平淡,「他有他的心願,我也有我的心願,難道我的心願,就不比他的沉重麼?」
「那你倒是告訴我,你想要實現什麼心願啊!?」
「沒必要……聖杯戰爭,從來沒有兩全其美的結局,我和一方通行……必須要分出一個勝負。」
刺蝟頭臉上浮現怒意,狠狠握緊了右手︰「你這個家伙,難道就沒有想著去試試看能不能讓所有人都有個完美的結局嗎!?」
千宇保持著沉默。
那種事,根本沒有可能!
「沒有努力就放棄的家伙!在你跟白毛見面前,我就先用我這個右手,來粉碎你的幻想吧!」刺蝟頭咬牙切齒地喊了一聲,隨即緊緊盯著千宇,右手也五指握成了拳頭。
千宇輕嘆一聲︰「上條當麻……你的右手——‘幻想殺手’能夠抹消一切的超能力和魔法,如果觸踫到我的話,或許我真的會立刻死亡也說不定……」
「但是除此之外,你就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體質,最不擅長應對的,應該就是超越人類的近身戰了吧?」
被千宇說出名字以及右手的能力後,上條當麻不過一怔,就突然看到千宇已經臨至了他的面前,月復部處傳來 地沉重悶響,他已然倒飛了出去,砸落在遠處。
「嗚!」上條當麻捂著劇痛的月復部,渾身冒著冷汗,抬頭看向千宇時,發覺對方就站在他剛才所在的位置,慢慢收回自己膝撞的動作。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放棄……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放棄……」千宇用極為緩慢的速度拔出了腰間的八房,用鋒利冰冷的刀尖指著倒在地上的上條當麻。
「我會控制好力道,把你打到這個月內都下不了床的地步。」
然而下一刻,錚然輕響中一抹冷風掠過千宇的身側,旋即千宇身側的地面轟轟炸開一條長長的溝壑,在上條當麻的身後,也傳來了一個女子的鄭重聲︰
「閣下,還請你收回你自己的刀……不然,下一次我就不會斬空了。」
上條當麻忍痛站了起來,看到身後那綁著馬尾,穿著剪去了一半褲腳的牛子褲,還有上半身扎著結子的休閑T恤的奇異服裝的女子,低聲道︰「喲,神裂,你終于來啦?」
「是,前幾天我接到你的電話求助後,我立刻就從英國趕了。」握著兩米長度的太刀的女子十分干脆地答道。
「星野老師!」小黑神色緊張地閃到千宇的身側,不安地注視著新出現的女子,「那個人,給我一種好強的感覺!」
「嗯,我知道,她確實很強……」千宇默然點頭,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收刀的打算,而是直視著那個女子道,「神裂火織,全世界僅有……多少個來著的聖人之一,數量我是記不住了,不過我很明白你到底有多麼強大……你為什麼要來插手這件事?」
「受人之托!」神裂火織邁步站定在上條當麻的面前,她根本不用說是受誰之托,因為剛才上條當麻與她的對話里,就已經很明顯地透露出來了。
「……」千宇又一次沉默,局面的糟糕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一方通行原本就是一個極難戰勝的對手,現在又多了一個同樣不弱的聖人,取勝的幾率更是小得可憐。
是啊……這種事,我早該明白的。既然是來到他們各自的世界作戰,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人際關系,跟他們世界中的其他強者發生戰斗。
桐人那里是如此,一方通行這里是如此,說不定之後的英靈也同樣是如此。
這種事情,沒什麼可抱怨的,因為抱怨也沒用……我的決定,從一開始就不會改變!
千宇漸漸雙手握緊了八房,用刀尖直指神裂火織,淡聲道︰
「既然如此,那說什麼也沒用了,就用勝負決定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