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地用手抓住頭發瘋狂地撕扯著,面部肌肉劇烈抽搐著,緊緊咬住牙根,不讓自己狂叫出來……
我曾經和冬兒是那麼如膠似漆,那麼耳鬢廝磨,那麼海誓山盟,那麼花前月下,那麼甜蜜幸福,那麼深深愛慕,難道,就因為我破產了,冬兒就立刻變心投入到我商戰對手兼情敵的懷抱了?
冬兒怎麼會如此狠心?怎麼會如此見異思遷?怎麼會如此忘情?這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冬兒離我而去,一定是有別的原因,一定是!不然,冬兒不會坐飛機去星海!
「這絕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我猛地抬起頭,看著海峰,嘶聲說道︰「海峰,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都是假的,你告訴我,告訴我……」
我帶著絕望而又期望的眼神看著海峰。
「很可惜,兄弟,我不能欺騙你,這是真的,你就死了這個心吧!」海峰冷靜而殘忍地說︰「你失蹤後,我曾經好幾次親眼看到他們倆親熱地勾肩搭背神態親昵有說有笑地出入商場和酒店,這都是我親眼看到的……難道非要我給你提供活人**上小電影,你才會死心?」
我的心又是被沉重地一擊,怔怔地看著海峰。
「兄弟,直面現實吧,不要自己欺騙自己,不要做白日夢,該來的早晚會來,或許,冬兒本來就不是屬于你的,不是你的就不要去奢望——」海峰繼續說︰「阿珠今天和我說了,她在飛機上見到過2次冬兒,不要自作多情以為冬兒是去找你的,中國這麼大,地方這麼多,她到哪兒都是正常的,她能去北京,能去南京,能去上海,自然也能去星海……醒過來吧,我知道你小子重感情,是個情種,但是,你必須得面對現實,雖然現實很無情而殘酷。」
海峰平靜的話語陣陣刺痛著我痛苦而冰冷的心,我的身體內部五髒六腑都感到了極度深寒,陣陣痙攣起來……
有些傷痕,劃在手上,愈合後就成了往事。有些傷痕,劃在心上,哪怕劃得很輕,也會留駐于心。有些人,近在咫尺,卻是一生無緣。有些遺憾,注定了要背負一輩子。
我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雖然從前冬兒的離去讓我痛苦,但是,我心里始終還帶著一絲僥幸,存著一抹不死的火苗,總覺得冬兒離去得太蹊蹺,總不願意冬兒會背棄昔日的海誓山盟,今天海峰的話,將我心底那最微弱的一絲光亮徹底撲滅,我徹底絕望了。
我木木地坐在那里,煙頭燒到了手指,發出一陣燒烤皮膚的味道,我都沒有覺察。
海峰忙伸手將我的煙頭拿出,放進煙灰缸,然後沉默地看著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煙。
良久,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海峰緩緩地說︰「易克,听兄弟我一句話,忘掉,忘掉所有的
不快和郁悶,從頭再來,你還年輕,我們都還年輕,我們有的是拼搏的資本,有的是美好的青春年華。
「這操蛋的人生就是一列開往生命終點的列車,路途上,會有很多站口,沒有一個人可以至始至終陪著你走完,你會看到來來往往、上上下下的人。
「如果幸運,會有人陪你走過一段,當這個人要下車的時候,即使不舍,也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道別,因為,說不定下一站會有另外一個人會陪你走的更遠……一切好聚好散……自己想開最重要。」
我看著海峰,模起一顆煙,點燃,狠狠地吸著。
「不要為了所謂的愛情,肆意地折磨著自己,愛情不在于你改變
了多少,而是在于你堅守了多久;不要為了所謂的愛情,讓情感變成一種煎熬,你奢望的越多,它回饋你的可能越少;不要為了所謂的愛情,寧願受傷也不回頭,熄滅的火焰已經無法燃燒,最終只能用你的血與淚,慢慢地融解當初所有的痛。」
海峰繼續說著︰「有句話說得好,愛情就像兩個拉著橡皮筋的人,受傷的總是不願意放手的那一個,你個傻蛋,想明白點好不好?你看看你現在這個熊樣子,還是個男人嗎?還是昔日那灑月兌豪放的易克嗎?我看你現在,就是一個窩囊廢!
「你這樣子,最讓我瞧不起,多大個鳥事,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為了一個不愛你了在你最困難的時候離你而去的女人,值得這麼失魂落魄嗎?兔崽子,你給我振作起來,你早就該死心了,還抱***什麼僥幸心理。」
說完,海峰重重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的身體一顫,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海峰。
「這麼看著我干嘛?,別一個屁不放!」海峰被我看的神情有些發毛。
我突然就止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狂笑不止,在房間里那憂傷而窒息的空氣中,那笑聲里充滿了淒涼和悲酸……
從星巴克出來,我和海峰找了一家酒館,要了幾個菜,海峰不喝酒,我要了一瓶二鍋頭,獨自喝了個一干二淨。
借酒澆愁愁更愁,沒有醉,卻越喝心里越郁悶。
快吃飯時,我接到了李順的,讓我陪他去酒吧玩,于是我和海峰告別,回到酒店,和李順一起到了開元大酒店的酒吧里。
李順要我陪他喝芝華士,我沒有拒絕,毫不客氣地和李順踫杯。
李順要了兩個坐台,分給我一個,我沒有拒絕,和坐台相依相偎著喝起來。
看著我今晚的表現,李順起初帶著一絲意外的表情,隨後就適應了,甚至顯得很開心。
一直玩到12點,李順帶著兩個坐台回房間,讓我一起進來。
我悶不作聲,一**坐在套房的客廳沙發上,對面沙發前的茶幾上,擺放著一個溜冰壺。
李順醉意燻燻,坐到冰壺跟前的沙發上,對我說︰「哈哈,易克,今晚你喝酒很痛快,不錯,出來混,就得這樣,要會放開,這人生,不就是好吃好喝好玩嗎,今晚這兩個妞都是出冰台的,你挑一個帶回房間,我再要1個來。」
我眼楮直勾勾地看著李順,沒有。
說完,李順就低頭含住了吸管,一個半跪在李順前面開始點火烤冰,李順咕嚕咕嚕地吸起來,不停仰臉閉眼迷醉地噴吐著白色的濃煙……
另一個穿超短裙的這時坐到我旁邊,豐滿的身體在我身上蹭著,又將我的手拿起放到她的大腿上來回撫模著……
我像一具植物人,任其挑逗,身體和心里卻沒有任何反應。
空氣中又開始彌漫著濃濃的香臭味。
李順噴完最後一口濃煙,閉上眼楮搖晃了幾下腦袋,很沉醉的樣子,接著睜開眼,帶著迷惘的眼神看著我,招招手︰「兄弟,來,吸幾口,很爽的——」
那個烤冰的依然半跪在那里,手里拿著打火機,看著我。
我腦子昏沉沉的,二話不說,站起來,走到李順旁邊坐下,伸手就模過吸管……
不知不覺,我陷入了**的邊緣。
之前我因為企業破產和冬兒離去心灰意冷,自暴自棄,自虐自傷,那是一種**,之後,我跟隨黑社會,打打殺殺,舞槍弄棒,那是一種**,而今,我借酒澆愁,馬上就要涉毒,這又是一種**,而且還是深深的**。
我不知道跟隨李順,我的人生,我的**,我的靈魂,將要**到何處。
我的大腦此時一片混沌,不假思索就要張口含住那吸管——
正在這時,我的突然響了,在這個時刻,這鈴聲分外刺耳。
我的心一顫,掏出一看,是秋桐打來的。
一看到秋桐的號碼,我不由渾身一震,心跳速度劇增。
這一刻,我突然猛地警醒,我這是在干什麼?我這是要***吸毒?
一想到我要吸毒,我就被自己嚇了一大跳,我已經身不由己進入了黑社會,在步入**的深淵,如果再沾上吸毒的習慣,那我就徹底完了!
我拿著看了一下,正猶豫要不要接,李順這時看著我︰「誰來的?」
我的心里有些慌亂,掩飾住,隨口說道︰「我媽——」
「趕快接啊——」李順催促我。
「哦……接——」我邊按了接听鍵邊開始︰「媽——這麼晚了,你打有事嗎?」。
「啊——什麼?媽?」秋桐在那邊懵了,說︰「易克,你看錯了號碼吧,是我啊,秋桐啊——」
「哦……媽,什麼事,你說!」我邊說邊沖李順打了個出去接的手勢,李順笑著點點頭,我于是忙開門出去,到了走廊里。
「易克,你怎麼了?我是秋桐啊,你管我叫媽干嘛?我還沒你媽那麼老吧?難道我的聲音和口氣和你媽很像?」秋桐在那端忍不住笑起來。
我這時已經走到了走廊,于是趕緊改口︰「秋總,不好意思,剛才和李老板在一起,我怕讓他知道是你給我打的,就……不好意思啊……」
「哦……這麼晚了你還和李順在一起?你們在干嘛?」秋桐說。
「嗯,這個,沒干嘛。」我有些語無倫次︰「沒干嘛。」
「沒干嘛那在一起干嘛?」秋桐追問。
「真的沒干嘛,就是……就是在一起說,聊天。」我說。
「聊天??這麼晚了兩個大男人在一起聊天?」秋桐的聲音顯然充滿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