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看著白老三,沒有,舉起杯子,抿了一口酒,然後放下杯子,淡淡地說︰「謝謝白老板。」
秋桐的不卑不吭讓白老三有些失落,端起酒杯咕嘟喝了一大口。
看到被冷落的白老三,孫東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似乎有些暢快。
我舉起杯子,看著白老三︰「來,白老板,我敬你一杯酒。」
白老三翻翻眼皮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射出了不屑和鄙視,還有幾分厭惡,但是看看周圍正在的大家,還是笑了笑,舉起杯子,干巴巴地說︰「好,易經理,我們干一杯,這杯酒,我看啊,我和一半,你干了怎麼樣?」
我說︰「承蒙白老板看得起,好,干了就干了。」
于是,我和白老三踫了一下杯子,白老三喝了一口,我直接干掉了。
這時,白老三陰笑著看了我一W@眼,湊近我,摟著我的肩膀,湊近我的耳朵,壓低嗓門說︰「老弟,你是個聰明人,只是,這聰明可不能被聰明誤了啊,我們的事,還沒結束呢,要想結束,我想你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這時,曹麗了︰「哎——白老板,你和易經理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白老三哈哈一笑,放開我,笑著說︰「我在向易經理請教怎麼練就了這好酒量呢……哈哈……」
我也笑著︰「呵呵……白老板,我哪里是什麼好酒量啊,只是出于對白老板的敬仰才干的,這感情深,一口悶嘛。」
伍德這時看著我,微笑著,沒。
之後,大家繼續喝酒,我負責倒酒。
白老三和孫東凱似乎很想把秋桐灌醉,一個勁兒向秋桐勸酒,曹麗不時穿插著喝酒,話多酒多。
很快,白老三還有曹麗都有些醉了,講話都有些失態,而秋桐因為我倒酒機會的掌控,喝的都是純淨水,神色泰然自若。
伍德喝了不少酒,卻沒有見到什麼醉意,一直沉穩地坐在那里,神色平靜地和大家笑談。
孫東凱也似乎有些醉意,眼神不時直勾勾地打量著秋桐。
到最後,酒足飯飽,大家要撤席離開,孫東凱身體一搖一晃地站起來,看著秋桐︰「秋總,坐……坐我的車,我送你回去。」
我心里一沉。
秋桐還沒,曹麗急忙站起來攙扶著孫東凱︰「哎呀,孫總啊,你看你喝多了,還送什麼秋總啊,我來送你回去吧……來,站穩了,慢慢走。」
曹麗倒是替秋桐解圍了,孫東凱听曹麗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眼神戀戀不舍地從秋桐身上離開,被曹麗攙扶著出去了。
我們大家一起跟著起身下樓,孫東凱的駕駛員正在樓下車上,孫東凱先上車和曹麗離去。
我和秋桐跟伍德和白老三告別,白老三身體一晃一晃地看著秋桐,嘴里嘟嘟噥噥想說什麼,卻說不清楚,伍德安排服務員攙扶著白老三,然後他和我們禮貌告別。
我和秋桐走出了酒店,都長長出了一口氣。
「走走吧,透透氣。」秋桐說。
我和秋桐沿著馬路人行道走著。
五月的夜晚,春風徐徐,馬路上行人和車輛都不多,我和秋桐隨意地走著。
「今晚你真有點子。」秋桐突然冒出一句,接著笑了起來。
「呵呵,你不是說要隨機應變嗎,我這是在貫徹你的旨意呢。」我也笑起來。
「什麼叫旨意啊,呵呵……」秋桐笑著說︰「不過,你隨機應變的能力真夠強的。」
听到秋桐的贊楊,我的心里喜滋滋的。
「這個伍德老板,我有些看不透,他竟然要訂那麼多報紙,他到底是為了什麼?」秋桐半天又說了一句。
「我暫時也沒想透,不過,我想,不管他到底是什麼目的,絕不會是所謂的回報社會為政法隊伍化建設做貢獻,那只不過是面子上的大話!」我說。
「嗯……」秋桐應了一聲,接著抬起手腕看看時間︰「時候不早了,早回去吧,回去晚了,冬兒會責問你的……攔輛出租車吧。」
我們停住,我開始攔出租車。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從我們來的方向疾駛而來,在我們跟前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後窗玻璃搖下,我看到了白老三的臉。
「秋……秋總……來,上車,上車……我送你回家。」白老三醉醺醺地在車里沖秋桐說著。
我這時看到白老三車里只有他自己,開車的駕駛員,是他的貼身保鏢。
此刻,那保鏢正面目表情地坐在駕駛座位里。
秋桐後退一步,笑著說︰「謝謝白老板,不用了,我們這就打車走,不麻煩你了。」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怎麼就這麼客氣呢……太可氣了,可不好……要听話才好……乖乖地才好。」白老三邊說邊打開車門,身體歪歪斜斜地下了車,看也不看我一眼,徑直沖秋桐走去︰「哎——哎——秋總,哥今晚一定要送你回家哈……來,上我的車。」
白老三此刻似乎是色膽包天了,全然不顧我在旁,張牙舞爪就沖秋桐,似乎他覺得我不敢對他怎麼樣。
秋桐驚叫一聲,連連後退。
我怒從心起,媽的,今晚我又要動手了,這次動手的對象是白老三!
我一運氣,一個欺身,擋在了白老三的前面,接著就要對白老三下手。
「不要動,兔崽子——」突然,伴隨著一個低沉的聲音,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頂住了我的後腦勺。
我沒有注意到白老三的保鏢不知何時已經下車,已經貼近了我的身後。
此刻,他正用槍口頂住我的腦袋。
我一怔,沒有動。白老三看了看我,猙獰一笑,忽然揮拳對著我的月復部就是狠狠一拳,我身體晃了晃,硬挺住沒有動,依舊站在哪里,白老三沒多大力氣,我沒覺得多疼。這時,那槍口依舊頂住我的後腦勺。
「你們要干什麼?」秋桐一聲驚叫,向我這邊奔過來。
「不要過來——快走——」我沖秋桐喝了一聲。
秋桐停住了腳步,卻沒有走,而是看著我,臉上帶著關切的表情。
「你個雜碎,活膩了你——」白老三沖我罵了一句,又揮拳打了我胸口一下,接著又沖秋桐走,嘴里嘟囔著︰「哎——秋總,別害怕啊,我只不過是想送你回家呢,哎——上哥的車吧,哥這車很高檔的,別客氣啊……你看,我這可是好心好意的。」
我的身形剛要一動,後腦勺那槍口更緊地頂了我一下︰「兔崽子,識相點,老子這槍是帶消音器的,今晚老子不想開殺戒,別逼我……」說著,那保鏢的另一只胳膊伸到我的前面,有力地卡住了我的脖子。
眼看白老三步步逼近秋桐,而秋桐卻又不走開,我心急如焚,我知道秋桐上白老三車的後果。
我知道,我越是掙扎,那保鏢會愈發將我勒得越緊,會愈發用槍口頂住我的後腦勺,從這保鏢勒我脖子的力度,我知道這家伙力氣不小。
我于是干脆放棄了掙扎,身體做放松狀,體內卻開始暗暗運足了氣力。
果然,我一放松,那家伙勒我脖子的力度也小了,槍口頂地也不是那麼有力了,甚至說了一句︰「老弟,看你也是個聰明人,識相最好,看你也是個有一身本事的人,我還是很賞識老弟的……我老板又不是壞人,只不過是想送秋一程,你又何必那麼緊張呢……我和你無冤無仇,我也不想讓你做我槍下的冤死鬼……。」
在那保鏢的當口,我的內力運足了,突然開始發力,先是腦袋往左側猛地一閃,避開了槍口,與此同時,右胳膊肘子狠狠地往後猛地一擊,正中他的月復腔部位——
「啊——」那保鏢叫了一聲,勒住我脖子的左胳膊不由自主松開了,迅疾,我猛地急速回身,左手急速一把抓住了他拿槍的右手腕,用力扭轉槍口往上,右手攥住他的左手腕,猛地抬起右腿膝蓋,身體急速向他貼近,猛力頂向他的小月復部——
「啊——」那保鏢又是一聲慘叫,腰一彎,身體向我傾斜過來,我松開他的手腕,急速往後退了2步,接著側身抬起右腳,一個飛腿踢向他拿槍的右手小臂,正好踢中,那只槍一下子被我踢飛,落到不遠處的地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我迅速月兌離了那保鏢的控制。
那保鏢在被我迅疾的動作出擊之後,懵了一下,但是,接著就反應過來,似乎身體沒有被重創,立刻擺出格斗的架勢,沒做任何停留就向我撲過來——
我和那保鏢立刻就對打了起來,從他的出手和招式,我知道,這家伙不是等閑之輩,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我不敢有絲毫大意,聚精會神和他搏斗著,我知道,要想救出秋桐,要想阻止白老三,首先要制服這個保鏢。
一時,我們打得熱火,不分上下,我擊中了他幾次,他也踢中了我幾次,一時不分勝負。
我打得有些焦躁,不時看看站在一邊的秋桐,還要留意著白老三,這***這會兒正呆呆地站在離秋桐不遠的地方看著我們格斗。
一步留神,我的胸口又挨了他一拳,勁道不小,胸骨一陣疼痛。我忍住疼痛,接著飛起一腳,踢中了他的月復部,力氣同樣很大。
我和那保鏢咧咧嘴,顯然都到了痛處,接著又撲上來開始打斗……
這時,白老三搖搖晃晃沖槍落地的地方走,撿起了槍,嘴里罵罵咧咧沖我走過來︰「我靠,打個鳥啊,浪費時間,看我一槍崩了這小子——給我閃開,我來教訓這小子。」
顯然,後面這句話白老三是對自己的保鏢說的。
那保鏢听白老三這麼一喊,愣了下,往後退了一步,白老三獰笑一聲,接著走近我,舉起了手里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