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你和海珠之間……或者說,你對海珠,你覺得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責任!」我月兌口而出。
「責任?難道不是情感?」
「或許,責任也是一種情感吧!」我有些強詞奪理。
「責任能代替愛情嗎?」。
「我……我不知道,應該能吧。」我說︰「責任換個說法就是良心,做人的良心,在愛情里,做一個有良心的人,是很重要的。」
「這麼說,你是為了良心才和海珠在一起的?在海珠和冬兒之間,你最愛的並不是海珠?是不是?」秋桐說。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點,海珠愛我,我也喜歡她,我會和海珠在一起……我會好好疼她,好好關心她保護她。」——
「你愛冬兒嗎?」。
「曾經很愛。」
「額……」秋桐頓了下︰「曾經……曾經。」
我低下頭,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難言的滋味。
「易克,現在,在這個世界上,你最愛的女人是誰?」一會兒,秋桐又說。
「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女人有兩個,一個是我的媽媽,另一個,她……她在空氣里。」我的聲音突然有些艱澀。
秋桐的神情一緊,看了看我︰「空氣里。」
「是的,她在現實中,也在空氣里……她……她是我生命中的女人,也是我靈魂中的寄托。」我的心里有些悲涼。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你有最愛的女人,為何你又。」
「因為……」我悲愴地說道︰「因為,在這個世界上,現實永遠是那麼殘酷,你最愛的,往往是永遠也無法在現實里得到的,注定是不屬于你的,除了在空幻的夢境里去滿足自己的願望,在現實里,只能選擇最符合實際的,現實就是這麼無奈,現實和理想永遠是難以重合的……
「我們是生活中的人,只能面對這個冷酷的世界,面對現實做出自己無奈的選擇……海珠雖然不是我最愛的人,但是是目前對我而言最適合我的人,既然我已經注定無法和我夢幻中的最愛的女人在一起,那麼,我就必須要面對現實,做出最佳的選擇,而且,我是海珠最愛的人……
「我知道,我這麼說,顯得很自私,甚至很卑劣,但是,我的真實想法就是這樣的,我不想裝什麼高尚,也不想虛偽地去抬高自己,我只想表現一個真是的自我,一個普通的自我……」
听了我的話,秋桐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憂傷,握方向盤的手甚至有些顫抖,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由我的話聯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她最愛的人,那個在空氣里的亦客。
「雖然你無法實現自己的夢想,但是,你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人,找到愛你的人,終歸也是幸福的,理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秋桐喃喃道︰「易克,你可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比你還可憐,她無法實現自己的夢想,更找不到愛自己的人,甚至她的命運自己都做不了主,你說,這不是很悲劇的事情呢?這是不是很悲劇的人呢?」
秋桐無疑是在說自己,她的聲音滿懷悲涼,我听了,心幾乎都碎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不由想起一句話︰能夠慢慢培養的不是愛情,而是習慣。能夠隨著時間得到的,不是感情而是感動。所以愛是一瞬間的禮物,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但反過來說,愛和婚姻實際並不是一回事情,並不是所有的愛情都要結婚的,也不是所有婚姻都有愛情的。
秋桐也不了,默默地開著車。
正在這時,我的急促地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雲朵的,忙接听︰「雲朵,是我——」
「易大哥,不好了,出大事了——」雲朵的聲音在里听起來又怕又急,帶著慌亂和驚恐。
「怎麼了?雲朵,不要著急,慢慢說,出什麼事了?」我忙對說雲朵說。
秋桐轉臉看著我。
「海峰……海峰大哥被人打了……現在剛送到人民醫院。」雲朵幾乎就要哭出來。
「啊——海峰被人打了?傷勢重不重?」我大吃一驚,海峰不是在深圳嗎,難道剛回來?
秋桐也吃了一驚,睜大眼楮看著我。
「頭被打破了,滿臉是血……你在哪兒啊,大哥,你快過來啊……」雲朵的聲音有些無助,哽咽著帶著哭腔。
「別慌,雲朵,我和秋總馬上去醫院!」我安慰了雲朵一下,然後放下,對秋桐說︰「海峰被人打了,剛送到人民醫院,快去——」
秋桐二話不說,一踩油門,車子直奔市人民醫院急速駛去。
路上,我沒有,心急如焚,海峰是我的鐵哥們,我們情同手足,他被人打了,就和我親兄弟被打無異。
海峰和我不同,他身體單薄,純粹的一弱書生,從來就不會打架,不知道為何會被人打?不知傷勢如何?
秋桐也沒,專心開車,神情嚴峻,眉頭緊緊擰著,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
很快到了醫院,我們放好車直奔急診,在過道里遇到了雲朵,正滿臉惶急地站在哪里,看到我和秋桐過來,雲朵急忙奔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仿佛救星來了︰「大哥……秋姐……」
「海峰呢?」我急火火地問雲朵。
雲朵指了指病房︰「正在里面包扎救治,還在昏迷中呢。」
「啊——昏迷了?」我大吃一驚︰「拍片了嗎?」。
「剛拍完……醫生還沒告訴結果。」雲朵說。
正在這時,病房里出來一位大夫,我們忙迎,我一把抓住大夫的胳膊,秋桐搶先就急急問大夫︰「大夫,傷勢怎麼樣?嚴重不?」
大夫被我的胳膊抓疼了,皺皺眉頭看著我︰「哎——你輕點啊,你用這麼大力氣干嘛?」
我忙松開手︰「對不起,大夫,快說,傷勢嚴重不?」
大夫摘下口罩,喘了口氣,然後說︰「根據拍片的結果看,沒什麼大問題,骨頭沒傷著,就是頭部和臉部受了皮外傷,頭皮側面被刀子劃了一道5厘米長的口子,出血很多,幸虧送來的及時,不然,及時沒動到骨頭,出血過多也會很危險……
「還有,腦部受到了輕微的震蕩,剛來的時候有些昏迷,現在已經蘇醒了,剛剛包扎縫合完傷口,沒什麼大礙了,住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大家聞听都松了口氣,雲朵擦擦眼淚,秋桐忙對大夫說︰「謝謝,謝謝大夫!太感謝了!」
我一把推開病房的門,進入病房,海峰正躺在病**上,頭上臉上嚴嚴實實地包著紗布,只露出五官。
秋桐和雲朵也跟著進來,站在病**旁邊。
我一個大步走到海峰跟前,一把握住海峰的手,低頭看著海峰,急切地說道︰「海峰,海峰——」
海峰半張開眼楮,嘴唇蠕動了下︰「我擦——你用那麼大力氣握我手干嘛,操——你就不會對我溫柔點。」
都這種時候,海峰還不忘幽默一把,我哭笑不得忙松開他的手,雲朵帶著淚卻又忍不住想笑,秋桐抿了抿嘴,忍俊不住卻又笑不出來。
我松開海峰的手︰「我靠,嚇死我了,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你看,老子這不是還在喘氣講話嗎?」。海峰的聲音不大︰「你少給老子搞的這麼近乎,搞的好像咱倆在搞基……讓秋總和雲朵看了會誤解的。」
雲朵和秋桐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雲朵又擦了擦眼楮。
「媽的,都這種時候了,你還給我逗笑。」我看著海峰的傷勢︰「我靠,整個全面開花,很懸啊,要是出血多了,送醫院晚了,你小子一樣沒命。」
「我命大,沒事的。」海峰說︰「不過,幸虧是雲朵,及時撥打了急救。」
這時,秋桐過來,看著海峰︰「海峰,怎麼回事啊到底是?」
秋桐所問正是我想知道的,我看著海峰,等他回答。
海峰說︰「具體怎麼回事我也搞不懂……我今天早上從深圳飛回來的,回來後,給海珠打了個,海珠說她到機場了,很快就要飛回寧州去,我和海珠聊了半天,心情特好,特高興。」
我一听,就明白海峰話里的意思,海珠一定是把她和我的事情告訴海峰了。
海峰繼續說︰「我然後就給雲朵打,想請雲朵吃頓飯,雲朵今天很給我面子,答應了我,我沒開車,打車到雲朵宿舍樓下等候雲朵……剛到雲朵那樓下不一會兒,突然就過來幾個我不認識的不三不四的青年,過來問我是不是叫海峰,我剛說是,他們不由分說照我就開打,媽的,出手還挺狠……
「我施展渾身的武功和他們英勇搏斗,無奈敵眾我寡,我和他們打了半天,終于被他們打倒,他們把我踹到地上還用腳跺我的頭和臉,還有個混小子拿著刀子說要給我破相,我繼續把腦袋一閃,結果把我頭皮刺破了,劃了一個大口子……接著我就昏迷了……接著,我醒過來,就躺在了這里。」
海峰似乎還很有男人的尊嚴,不肯說自己束手被打。
雲朵接著說︰「海峰哥今天給我打說要約我一起吃飯,正好今天是周末,我就答應了,海峰哥說來接我,我收拾好下樓的時候,听到樓下有打斗聲,還有海峰哥的慘叫聲。」
「哎——雲朵,什麼慘叫啊?」海峰打斷了雲朵的話︰「你听錯了,那不叫慘叫,那是我和歹徒英勇搏斗的怒吼。」
我又是哭笑不得,看看秋桐,也是一樣的表情。
雲朵點點頭︰「嗯,是怒吼,我听到了海峰哥和歹徒英勇搏斗的怒吼,然後我急忙跑出來,一看,好幾個青年正圍著躺在地上的海峰哥拳打腳踢,海峰哥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我嚇壞了,跑讓他們住手,他們把我推到一邊繼續打海峰哥,我大聲小區呼喊保安,他們一听我喊叫,急忙就跑了……我急忙打了120。」
「唉——我今天早上沒吃早飯,肚子空著,不然,我一定能打過那幾個混蛋!」海峰嘴巴上還是在逞能,他似乎覺得在自己追求的女人面前被打很狼狽,很沒有面子。
我沒心思和海峰逗樂,皺了皺眉頭,看著雲朵︰「那幾個人長得什麼樣子?有沒有什麼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