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馬路上車輛很多。
解放路雖然是雙向六車道,依然顯得很擁擠。
我邊琢磨對策邊將車開到了外面的車道,秋桐的車子在最里面的車道,白色轎車也在里面的車道。我知道,到前面大約2公里有個路口,秋桐要在那里左轉彎。
這時,前面堵車了,車子都停了下來。
堵車的原因是星海正在修地鐵,馬路中間在挖地鐵出口,隔離板將馬路中間截斷了一大塊,車子自然就擁擠了。不時有拉泥土的工程車往外走,車上裝的都是從地下挖出的泥土。
我不由一陣咒罵,媽的,工程車應該晚上讓他們進城拉土的,怎麼大白天也在市區內跑啊。
看著一輛輛拉土的工程車,我突然有了主意。
我順勢將車子開到了馬路上的人行道上停下,從車內模出兩張光盤,直接走到車後**,將光盤插到車牌上,基本遮蓋住了車牌號碼,然後又重新上車,將車開入車道外面的車道。
車流又開始動了,我緩緩跟了上去,邊不時看著前方不遠處秋桐的車子,還有後面那輛白色轎車。
又走了一會兒,出了鬧市區,不堵車了,車輛速度都快了起來。
秋桐的車子依舊在里面的車道不緊不慢地跑著,後面的白色轎車還是保持著50米左右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
我還是在外面的車道跑,中間車道不時有拉泥土的大卡車轟轟的駛過。
我看看前面,沒有路口,也沒有監控器,于是加速,超過白色轎車的水平線30米左右,邊保持勻速開車邊從後視鏡看後面。
這時,一輛拉泥土的大卡車牛逼閃閃地從中間車道快速駛過來,開卡車的司機向來都是風風火火。
就在卡車快要超過我的時候,我把心一橫,決定冒險來一下。
我突然猛地向左一打方向盤,車子一下子沖進了中間車道,正卡住堵住了卡車的道,同時略微一踩剎車,卡車的速度比較快,眼看馬上就要撞到我的車尾部——
說時遲,那時快,那卡車司機顯然被嚇了一跳,車子猛地往左一拐,直接進入了最里面的車道,同時緊急剎車——
正跟著前面秋桐車子的白色轎車淬不及防,來不及剎車, ——撞到了卡車的側面,正好被卡車和中間的隔離墩卡住了。
操,冒險成功。我心里一喜,一踩油門,加速離去。
我猜那卡車司機一定在狠狠詛咒我,不過也沒辦法了,只有委屈他了,反正他可以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來,他的卡車是撞不壞的,我呢,此處沒有監控器,我又遮擋了車牌,估計是發現不了我的。就算要賠償那白色轎車,也是保險公司掏錢。
此時,前面秋桐的車子依舊在正常行駛,她似乎沒有發現身後發生的這起車禍。
我提速駛去,到了一個路口拐彎,進入一個巷子,停下,取下光盤,然後又進回到解放路,跑了一會兒,追上了秋桐的車子,一直跟到棒棰島賓館門口,確信後面沒有跟蹤的車子了,我才離去。
我繼續往公司走,路上,給皇者發了個短信︰「天氣好不?」
很快,皇者就給我來了︰「老弟,什麼指示啊?」
「那天我得感謝你啊!」我邊開車邊說。
「什麼感謝我?哪天啊?」
「在海珠辦公室的那天啊!」我說︰「幸虧你及時出面解圍,不然,海珠或許真的誤會了,我那天突然摟抱小親茹,實在是……」
「哦,呵呵,我那天其實一直在附近的,從你出來接小親茹到小親茹下車,到伍老板突然出現,我都一直看到的,當時我還真緊張了,心砰砰直跳啊,正琢磨要不要突然出來吸引伍老板的注意力呢,結果你突然就那樣了,你做得很對很好的……
「當然,我也看到了,你和小親茹正躲在暗處的時候,海珠突然下來了,站在大堂那里東張西望,看她臉上的神態,我意識到她有可能看到了你們……我就琢磨這事啊,不能讓你們為這個產生什麼誤會,于是,我就……」
「嗯……你真是及時雨!其實那天你要是及時跳出來也不錯,把伍德的注意力吸引開。」我說︰「萬一我那時要是沒注意了,不就完了?」
「沒辦法,我只能賭一把,賭你能急中生智。」皇者說︰「其實,不到萬一,我是不能跳出來的,我那天要是真跳了出來吸引伍老板的注意力打掩護為你們解圍,對我其實是很不利的,是要擔很大的風險的。」
「什麼意思?」
「我跟了伍老板這麼多年,他的脾氣性格我是模得很透,他自己的有些活動,該讓我知道的不會瞞我,不該讓我知道的,我是絕對不能知道,知道了對我沒有任何好處……那晚伍老板見的那幾個人,是屬于我絕對不該知道的範疇,我要是真跳出來為你們打掩護,那我可能會。」
「哦……明白了,那時伍德的活動內容是瞞著你的,沒告訴你,你不該知道的!」
「對,對,呵呵……」
「但是你其實還是知道,只是伍德不曉得你知道!」我說。
「嘿嘿……老弟真是聰明人!」
「如此高度機密的事情你告訴我,就不怕我給你泄密?」我說。
「呵呵……要是怕我就不告訴你了!」皇者說︰「老弟我看你不是那樣的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或許對,或許不對!」我說。
「呵呵,老弟很幽默。」皇者又打了個哈哈,接著說︰「老弟你這會兒專門給我打,恐怕不是特意為那天我到弟妹辦公室的事情感謝我的吧?」
「老兄同樣是聰明人!」我說。
「那就說吧!」
「五只虎出事了?出什麼事了?」我說。
「你怎麼知道的?」皇者的聲音有些意外。
「這個你不用問,我就是問你出什麼事了?」
「難道你是通過冬兒知道的?」皇者的聲音突然有些釋然︰「呵呵……她是有條件知道這事的……既然你是通過她知道的,那你還有必要問我出了什麼事嗎?」。
「你太聰明了,只可惜,聰明過火了!」我說。
「哦,你不是通過冬兒知道的?」皇者說。
「廢話,我和她早就不聯系了!」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皇者追問我。
「知道這事難道很難嗎?」。我說。
「當然,目前知道這事的人很少,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消息在封鎖著呢,就是我,也被瞞著,我也是通過野路子今天才知道的。」皇者說︰「想不到老弟你的消息這麼靈通……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听說……」我故意放慢了聲音︰「我听說五只虎得罪了白老三,被白老三抓了起來……我就知道這個,別的我全然不知了。」
「嗯,是的,不錯,五只虎是惹怒了白老三,不過,被抓的不是五只虎,是四只,老四不見了。」皇者說。
「哦……老四干嘛去了?是老四告的密,舉報了那四只虎?」我說。
我之所以這麼問皇者,一來想通過皇者試探白老三那邊的情況,模模他的底,二來是想借皇者給白老三那邊透個風,老四的失蹤和李順和我這邊無關。
「那倒不是,五只虎的事,是和錢有關,這幾個家伙心太黑,背後暗地里搗鼓白老三的錢,被財務查賬發現了,白老三為此很惱怒,正在追查呢,四虎突然不見了,白老三以為他們想跑,就先下手把剩余的四個給抓了。」皇者說︰「至于老四到哪里了,我也不知,剛才你要是不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問我干嗎?」。我說。
「呵呵……」皇者呵呵笑了︰「你說呢?現在白老三和李順兩幫都劍拔弩張的,你又是李順鎮守星海的大將,老四不見了,我不問你問誰啊?」
「呵呵……」我笑了︰「老四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昨晚之後就沒見!」
「嗯……那你可以想象一下啊,我昨晚趁著狂風暴雨,把四虎綁架到了海邊,把他結果了,然後扔到大海里去了。」我說︰「說不定,你讓白老三派人到海里去找找,能找到他的尸體呢。」
「哈哈,老弟,你很有想象力,佩服,佩服!」皇者哈哈笑起來,顯然是根本不我的話︰「四虎死的可能性不大,有可能是跑了。」
「哦……這是你的猜測?」我說。
「是白老三那邊的猜測,不過,我也是這麼想的。」皇者說︰「這五只虎啊,是有女乃便是娘的主兒,只要有錢,誰也不認,我估計啊,白老三這次如此大動干戈,五只虎一定是弄了他不少錢去。」
「這事伍老板知道不?」
「不清楚,他沒和我說,我是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的!」皇者說。
「他肯定知道!」我說。
「這個……不好說。」皇者說︰「還是我剛才那句話,我該知道的,他會讓我知道,我不該知道的,我就是知道也要裝作在他面前不知道……老弟,有句老話,半句如伴虎啊,我能跟著他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哦……當然了,伍老板對我一直是不錯的。」
「看不出,你老兄也活得不容易啊,比較累吧?」我說。
「呵呵,你老弟恐怕也活得不輕松吧?」皇者說。
「呵呵……」我干笑了一聲。
「李老板最近一向可好?」皇者說。
「還好吧,我最近沒和他聯系,就回寧州的時候和他吃了頓飯!」我說。
「呵呵……」皇者**地笑了一聲,沒有。
「你從伍德那里听到關于李老板的什麼消息了?」我說。
「呵呵,你很關心這個?」皇者說。
「不是關心,隨便問問。」
「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訴你,我說我不知道,你不?」皇者說。
「你說我不?該不該?」我說。
「我說該!」皇者又笑起來。
我當然不會皇者的話,我知道他沒說實話。
和皇者又隨便扯了幾句,我掛了。
我接著又給老秦打了,上來就問︰「二子和小五什麼情況了?在看守所?」
我下意識認為他們應該此時被關押在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