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此刻,我無暇去繼續深思,我要去獨闖無人島,我要找到能救出秋桐的證據,此刻,秋桐正在里面受著煎熬。一想到這里,我的心里就無法忍受,再大的苦難,再痛的折磨,我願意代替秋桐去承受,我不願意讓秋桐受任何苦痛和委屈。
我此時已經想好了,要不惜一切代價救出秋桐,我不是為了完成對李順的承諾,我是要了解對自己的承諾。雖然我覺得自己的承諾很蒼白很無力。雖然我知道,人生里,承諾只不過是一張白紙,再厚的劇本也會有結局。
我開車走出小區,看到四哥的出租車正停在門口,皇者坐在前排,看到我出來,皇者沖我揮揮手,四哥開車離去。
我直接開車奔無人島的方向。路上,我接到了四哥的短信︰「到天倫廣場地下停車場等我……」
我不知四哥有什麼事,但是四哥既然發手機短信,必定是有事找我。
我開車直奔天倫地下廣場,在那里等了一會兒,四哥的車子開了過來,將車子挺好,直接上了我的車。
「皇者昨晚半夜到了你這里,一直就沒走!」四哥上車第一句話就說。
「哦……」我說。
「天亮後他打給我讓我送小親茹早去了公司,然後讓我繼續在這里等他的。」四哥又說。
我沉思了下,這麼說,皇者沒離開這小區,那麼,他很有可能知道是誰給我送了那信封,但是他卻不告訴我,他心里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不得而知。
我問四哥︰「你在小區門口等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熟悉的人進來?」
四哥搖搖頭︰「我在車上睡著了,沒看到!」
我點了點頭,沒有。
這時,四哥說︰「秋桐出事的消息我已經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于是把昨晚皇者告訴我的情況告訴了四哥,然後掏出那個信封遞給四哥。
四哥看了看,說︰「這麼說,有人在皇者之後去了你的宿舍門口,放下東西然後就走了,我在車上睡著了,沒看到,但是,皇者極有可能知道這個人是誰,他沒告訴你什麼?」
「沒有!」我說。
「看來,皇者做事還是有分寸有保留的,他似乎既想表現出幫你,又不想什麼都告訴你。」四哥說︰「皇者的態度,值得深思。」
「是的!」我說。(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
「這個皇者,到底是什麼人?」四哥突然說了一句。
我一愣︰「什麼人?很明顯啊,伍德的人,伍德的心月復!」
四哥皺皺眉頭,想了下︰「嗯……也許……不過,這個給你送信封的人,似乎和上次給你地圖的是同一個人,這個人,似乎是暗中想幫我們的,但是卻又不願意顯身,不願意讓我們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為什麼要這樣呢?」我說。
「或許是有什麼苦衷,或許,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招來殺身之禍。」四哥說︰「不過,可以肯定,這個人,必定對伍德和白老三集團的內情比較了解,必定是同情我們的。」
「這個人會是誰呢?」我皺皺眉頭。
「你說,會不會是皇者,他明里對我們做一些不疼不癢的事情,暗里又做一些暴露了會危及自身安全的事情。」四哥說。
「他……不會吧,他沒有理由這樣做,皇者是混社會的人,他和我們沒有什麼深交,沒有什麼共同的利益,這樣做,對他沒有什麼好處,一旦暴露,反而會危及自己的性命,他沒有必要冒這種風險。」我說。
「那麼……還有一個人,也很值得考慮。」四哥看著我。
「誰?」我說。
「冬兒!」四哥說。
我笑了︰「四哥,你太有想象力了,冬兒我最了解,她一個女孩子,哪里會有如此神通,再說了,她現在一直很恨我,對我恨地要死,包括對海珠都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我和海珠出大事才好,她怎麼會幫助我們?她之所以到白老三那邊去,為的就是錢,她就是個認錢的人,她和我,現在已經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了,她也已經不是從前的冬兒了。」
說到這里,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傷感。
四哥沒有,眼神有些游離。
我問四哥︰「四哥,這個信封里的東西,你怎麼看?」
四哥回過神,說︰「在這種時候給你送這個信封,這地圖的意思很明顯,在無人島上的山洞里,有關于秋桐的一些東西,這個大寫字母Q,應該就是代表秋桐的意思。」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我點點頭。
「你打算怎麼辦?」四哥說。
「秋桐現在在反貪局里接受訊問,正在受罪,不管這個東西到底能不能救出秋桐,不管這個信封里的東西是不是陷阱,我都不必須去試試!」我說。
「如果誣告秋桐的證據不確鑿,如果秋桐什麼都不承認,那麼,根據辦案的規定,24小時之後,反貪局必須放人,這是法律規定的,最多不得超過72小時!」四哥說︰「或許,如果今天反貪局的人還不能確定秋桐有罪,就會把秋桐放出來……要不,再等等,等到天黑不見放人,再采取行動。」
沒想到四哥還懂得這些。
我說︰「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認為不能等了,多一分鐘,秋桐就會在里面多受一分鐘的罪,再說了,既然反貪局的人能帶走秋桐,那麼,他們手里必定是掌握了自以為確鑿的證據,或者是得到了上面什麼人的指示,即使秋桐不承認,他們也會繼續逼問。
「現在是權大于法的時代,零口供起訴的事情不是沒有,莫須有的罪名也不鮮見,他們要是想陷害人,欲加之罪,何患沒有,我認為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等到天黑,說不定他們會找到陷害秋桐更加有力有利的東西,那事情會更加糟糕。」
四哥想了想,看著我︰「你決定了?必須要白天就去無人島?」
「是的,現在就去,一刻也不能耽擱!」我果斷地說。
「白天你單槍匹馬去闖無人島,危險性很大,無人島上24小時有白老三的人荷槍實彈看守,你這樣去,會很危險的。」四哥擔心地說。
「再危險我也要去!哪怕送上我一條命!」我毫不猶豫地說。
四哥看了我一會兒,說︰「你這麼做,是為了李順還是為了秋桐?」
我一時無語。
四哥繼續看著我,似乎覺得我不用說了,咬了咬嘴唇︰「好吧,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了,既然你要去,我不阻攔你,但是,我不能讓你自己去冒險,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四哥,我自己去就行,你不用去!」我不想讓四哥跟著我去冒險。
四哥微笑著看著我︰「我們是兄弟不?你認我這個當哥的不?」
「我們當然是兄弟,我當然認你這個老兄!」我說。
「那就不用多說了,是兄弟就要生死共擔!」四哥說。
我心里很感動,說︰「可是,四哥,我不想讓你跟著我去冒險,我不想牽連你……」
四哥說︰「不要再說這個了,我已經決定了,你是個重義氣的人,我假如看著你去冒險不管,我們也就不是兄弟了……不過,我想,既然我們白天去,那麼,就不能硬拼,要智取。」
「智取?」我看著四哥。
「是的,智取。」四哥說︰「你把車放在這里,上我的車,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沒有再多問四哥,下了車,上了四哥的出租車,四哥開車出了天倫大廈地下停車場,直奔海邊。
四哥開著車出了城,一直開到海邊的一個小漁村,在一座石頭房子前停下車。
「來,下車,跟我走!」四哥停下車,我跟著四哥進了石頭房子……
20分鐘後,我和四哥出來了,我們儼然都成了另外兩個人,我成了絡腮胡,臉上黑黝黝的,戴著一頂破草帽,四哥也是這樣的行頭。我們的衣服也都換了,都穿著一身舊粗布衣服,穿著一雙破舊的解放膠鞋,挽著褲管,半擼著袖管,活月兌月兌一副當地農民的打扮。
四哥遞給我一根木棍和一個子,還有一個帆布口袋,說︰「我們現在是蛇夫,我們要到無人島上去捉蛇……路上,我再告訴你去到後怎麼做。」
我點點頭。
我和四哥走到海邊,海邊停著一艘小木船,我們上船,四哥開始搖櫓,小船駛入大海。
「這里離那無人島不遠,30分鐘左右就能到……我們沿著海邊走,待會兒從那島的後面直接登島︰「四哥邊搖櫓邊說︰「上島後,我倆分工,你裝作捉蛇人在島上溜達,逐漸靠近那山洞,想辦法引開那些看守,然後,我直接潛入山洞,找那個辦公桌里面的東西,找到後,我給你發暗號,我們就迅速離開……
「這個島上平時一般是有3個人看守,你要把這三個人引開,引得離洞口越遠越好,記住,不要和他們對打,不要暴露你的武功,你要裝作什麼功夫都不會,決不能露餡……我們要做地不動聲色,神不知鬼不覺,不能讓他們發現山洞里有人進去,不然,或許會帶來麻煩,會適得其反。」
我點了點頭,把山洞里的布局和四哥詳細說了下,特別說了那個豪華單間里的情況。四哥認真地听著,點點頭,又叮囑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施展功夫,一定不要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