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冉感到手上黏黏的,那刺眼的顏色叫她反而游回了一絲理智,那個嘲笑她,煩她的聲音立刻不見了。
慕小冉呆呆的看著邵馳,眼角兒濕潤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濕潤,但就跟理所當然一樣。
而邵馳並沒有憤怒,他雖然有時候無情,但也會講理的,他傷害慕小冉多深自己清楚。
邵馳立即提著力氣,將地上剩余的碎玻璃收拾了,以免她再自殺。
他沒有理由怪慕小冉,這一下子還不夠補償慕小冉的十分之一。
「乖,你別哭了,我沒事,你到床上去好不好?下面很涼。」
這時房門響了,他知道是齊瑞群來了,便撐著衣櫃起身,想來自己出去會好一點。
齊瑞群被催得急,進門直接就奔臥室來了,跟邵馳踫了個面兒,邵馳沖他點了點頭兒就出去了。
齊瑞群本就看不慣邵馳對慕小冉的所作所為,邵馳父親不守在他身邊,他從小將他看大,也就跟自己一樣,在他看來,有慕小冉這樣的兒媳婦那是邵馳的福氣,但這臭小子偏就不這麼想。
現在好了,孩子沒了,想來他也知道難過了吧!
慕小冉整個人累得很,齊瑞群也給他一種慈祥父親的感覺,以前便是如此,現在有了他的勸說,她更是能稍稍的寬心一些。
慕小冉吃了藥睡下後,齊瑞群又出去找了邵馳,他坐在客廳里對著衛生間門口喊。
「出來吧!我給你看看傷哪兒了。」
齊瑞群進去之後就看到地上有血,但慕小冉並沒有受什麼皮肉之傷,他就開始猜測是邵馳,不過讓他欣慰的是,邵馳這下子竟然沒火兒。
邵馳本想著自己處理下就算了,他從來都是大少爺也沒受過這樣的傷,還真是疼呢。但想到慕小冉的樣子,他也真是覺得心里難受的緊,自己這都是活該的。
齊瑞群見他久久不出來,舉步到了門口開始敲門。
「她現在剛睡了,你不會想把她吵醒吧!出來。」
邵馳嘆了一口氣,這時的他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開了門,露出了頭兒。
「齊叔,我現在很頭疼。」
「先出來再說,我早就知道你得有頭疼的一天。」
齊瑞群見那嵌入月復中的玻璃時心里也有些吃驚,這可不像是慕小冉能干出來的事兒。幸好傷不在要害,不然這下可真得要邵馳償了命。
齊瑞群小心的剪開邵馳的襯衫,幫他將那塊兒玻璃取出來,邵馳一直咬牙忍著,一聲不出,齊瑞群看著那模糊的傷口,以及他緊攥著拳頭的手,心里也不是滋味兒著呢。
「唉!要是疼就喊出來吧,里面可能有碎玻璃,我得看看,不然留在里面要發炎的。」
而時至現在,邵馳竟然喊不出那聲疼。
「我不疼……你該怎麼弄,就怎麼弄吧。倒是……慕小冉?」
「喲!這次怎麼知道先問她了?」
邵馳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模的情緒,齊瑞群也就沒再賣關子。
「已經睡了,不過,她真像受了很大的打擊,整個精神都垮了,這個得問專門的心理醫生,你到底又做了什麼?」
邵馳不願說出那些,他做的事,太多太多了,有直接的有間接的,但真的是足以當這個罪魁禍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