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開點的時候,蕭乙銘要淡定多了。
他可不認為自己堂堂燕京九尺賭王,會在一個問題之上跌倒兩次。
第一次栽在張郎手里的時候,蕭乙銘就認為了,那次的失敗本來就是可以避免的。
一切,不過僅僅是因為自己的一時麻痹大意而已。
只要自己這次開點的時候,把張郎當成一個重要的對手,一個比上次的心態之中更要重要的對手,甚至是一生的對手,那麼這樣的話,張郎一定就會被自己拿下。
對于蕭乙銘來說,這已經不是簡單的500萬的問題了,這已經關系到他賭王的名聲和尊嚴。
第一次給了對手勝利,自己可以推月兌成為對方運氣太好了,太逆天了。
若是第二次再讓張郎贏的話,他蕭乙銘從此之後就不用在燕京這個賭圈之中混了。
「這次,是張先生先寫出三個點數,還是由我蕭某人先寫出點數來?」蕭乙銘非常自信的詢問道,他可不認為張郎現在的運氣和上次一樣逆天。
只能夠說,是他蕭乙銘的听音辨色多年麼有用,導致能力有些下降才出現失誤。
猜大小可以出現失誤,可是這個猜點數,那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就算是自己一個猜錯了,可是張郎就算是運氣在厲害,也是沒有可能猜對的。
就算是蒙,或許是會猜到一個而已。
「不用,我們同時寫,寫完之後由荷官倒數三秒鐘,同時把紙掀開如何?」張郎微微一笑。
這次采取的並不是雙方口答的形式,而是采取白紙黑字的方式。
用白紙黑字,其實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事實都會被記錄下來,這樣的話,根本不會有人抵賴。
因為你總不能把眼前的紙片給硬生生吞下去吧?
听到張郎的話,蕭乙銘一愣,他能夠听出張郎話語之中滿滿的自信,可是這個自信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還是說張郎現在吃錯藥了,認為贏了自己一局,還會贏自己兩局?
想到這里,蕭乙銘眉頭稍皺,不過對方從第一次來看,在上個回合,袁斌涵搖色子的時候,張郎的耳朵動都沒動,似乎根本就不會賭博一樣。
而且看著張郎生疏的推籌碼的手勢,怎麼看也是一個新手啊。
「好!」蕭乙銘雖然覺得有些古怪,可是自己卻不明白張郎的古怪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表現出來的。
僅僅是因為對方拿毫不講理的自信?
或者還是說,因為對方壓根兒就不會賭博卻和自己這個賭王開賭?
不管從什麼方面來說,其實張郎出現在這個賭桌之上本來就很違和。
蕭乙銘想到自己本來不過是給自己的佷子袁斌涵找回一個面子,現在倒是好,面子還沒有找到呢,別人的巴掌已經越過了袁斌涵的小白臉,到了自己這張老臉上了。
或許袁斌涵不要臉,但是蕭乙銘可不得不要。
看到蕭乙銘答應了,旁邊的袁斌涵大笑三聲,囂張的說道︰「張郎,你就等著輸吧,輸了,別哭!」
「袁斌涵,你不出聲,沒人認為你是啞巴。」蕭乙銘略微「斥責」了一下。
听到蕭乙銘斥責,可是袁斌涵此刻一點兒也不怕。
跟著蕭乙銘生活了20多年,蕭乙銘此刻到底是什麼心情,袁斌涵可是把握的非常好。
這從外表來看,似乎是蕭乙銘在斥責自己,可是通過厚厚的眼鏡,袁斌涵可以清楚的看到蕭乙銘略帶眼尾紋的眼角之上,透露出的是濃厚的笑意,還有說不出的得意。
也就是說,此刻蕭乙銘其實非常滿意的,對于袁斌涵恰到好處的,他很滿意,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況且現場有100多號觀眾,蕭乙銘也不可能此刻就夸贊自己的佷兒非常懂自己的意思。
當然,之所以袁斌涵可以這麼懂蕭乙銘,完全是因為小時候被蕭乙銘給打怕了。
也並不是說袁斌涵這個非常的會察言觀色,其實他只是會察言觀色蕭乙銘的臉色而已,至于其他人的,他可是一點兒也不會。
「對不起,蕭叔叔……」袁斌涵假意很後悔的低下了頭,嘴角微微彎起。
「沒有想到這個叫袁斌涵的人這麼惡心。」看到袁斌涵和蕭乙銘「虛情假意」的一頓話,吳夢輕在張郎耳邊冷哼了一聲,不滿的批判到。
而且此刻吳夢輕對燕京九尺賭王的幻想已經是消失殆盡了。
這算是什麼賭王?
為了一件事情錙銖必較,可以看得出來,蕭乙銘其實是一個非常眼的人。
這樣心xiong狹窄的人,竟然可以在燕京的地下賭,場之中,混出一番名聲來,也算是相當不容易了。
而眼下,吳夢輕更是希望張郎贏了——雖然在她的心目之中,張郎依然是勝算渺茫,可是好歹吳夢輕終于是轉換了自己的陣容了。
張郎只是對著吳夢輕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腦袋,示意她安靜下來,也沒有說過多的話。
而吳夢輕的話語說大不大,說笑不小,至少是不遠處的袁斌涵可是听了一個明明白白。
當他和蕭乙銘交流完畢,討了蕭乙銘歡心之後,看著張郎正在mo吳夢輕的腦袋。
我靠,秀恩愛就秀恩愛,有沒有必要秀的這麼光明正大?
當時袁斌涵差點兒就給氣炸了,臥槽尼瑪了戈壁,你這簡直就是在挑戰老子的底線啊。
當然,袁斌涵這個人並沒有底線,張郎也算是看清楚了這個人了。
這就是一個欺軟怕硬,恃強凌弱,甚至說是外強中干也差不多的人了。
這樣的人,就算是家底在怎麼深厚,到了他這一代,也是必將沒落下去。
不過,張郎此刻可是並不知道,袁斌涵對自己的怨恨,全部都是來自自己和自己的,還有自己的「仇人」吳夢輕之間的還算不錯的關系。
若是說自己和念可兒關系非常親密的話,張郎絕對是會點三十二個贊,可是要是有人說自己和吳夢輕關系非常親密的話,張郎會送他一句︰「我去年買了個包!」
因為在張郎看來,自己和吳夢輕之間,還是債務人和負債人之間的關系,這可不是什麼好關系。
就是說,吳夢輕現在欠了自己的錢……
當然,你說欠錢就欠錢罷了,欠了錢之後,留下一堆破事兒,還要給自己這個債務人來收拾,來給吳夢輕擦**。
這算是什麼事兒?
只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自己已經是一個非常合格,甚至是超標的債主了。
若是評價今年世界最優秀的債務人的話,張郎絕對會給自己投上一票。
媽的,你見過像我一樣這麼憋屈的男人?
「那麼,話不說,我們開始寫吧?」蕭乙銘言歸正傳,拿起了簽字筆,對著張郎說道。
「好!」張郎點點頭,拿起了價值不菲的派克簽字筆,好家伙,這東西在市場之上,要價值1000多塊錢吧。
到了這個方圓會所,竟然能夠發現一個筆筒,大約有20多只這樣筆。
加起來,不就是20乘以1000等于兩萬多塊錢?
一寸賭,場一寸金啊。
張郎忽然發現了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和時間等價的東西了。
這東西,就是「賭」。
當然,目前來說,張郎對賭這個東西,並沒有多少好感。
至少張郎听自己的好幾個三神山上的師傅說過,因為賭博的事情,多少人傾家蕩產,為了賭,多少人拋棄妻子,或者是因為債務問題,導致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那種事情可以一抓一把,說起來都是慘不忍睹,慘絕人寰,讓人不能夠直視的事情。
好吧,張郎必須承認,自己師傅之中,就有一個是賭鬼的。
師傅的事情,已經不是張郎能夠吐槽的了。
因為不管是從地理位置,還是從時間上來說,張郎都是管不了自己那些師傅們的。
因為他們都是遠在三神山,而且有的已經從三神山上消失,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當然,也有喜歡被張郎管教的師傅。
例如威儀三神山的大師傅……
等等,我為什麼又想到大師傅了?
張郎有些奇怪,甩甩頭,最近思緒有些亂。
難道是說離家在外之後,對家的思念很厲害嗎?
不太對啊,就按照張郎來說,他並不是那種特別戀家的人,倒不如說,出門遠游,更適合張郎的性格。
他本身就是帶著挑戰性格的人。
正如現在,公然在蕭乙銘的底盤之上,和這個大名鼎鼎的九尺賭王開戰。
「那麼,荷官,請你宣布寫點數的時間,和開點數的時間,然後和和張先生就開始。」蕭乙銘這麼說,其實是把自己和張郎擺放在了一個位置。
讓女荷官來算時間,這樣,就能夠排除自己作為莊家進行作弊的嫌疑。
張郎沒有什麼異議,而女荷官顯然已經做多了這樣的事情了,當下落落大方的點頭稱是。
「那麼兩位先生,你們各自有10秒鐘的時間,來寫下自己認為的三個點數,我開始計時。」女荷官邊說著,有人送來一個秒表,她拿起了秒表,很科學的來計時。
「10,9,8……」
女荷官的話語,就像是機器一樣的準確。
而讓大家有些意外的是,此刻,蕭乙銘已經是皺著眉頭,快筆寫著什麼了,可是張郎為什麼此刻依然是老神在在的坐著,一直看著蕭乙銘,仿佛這場賭局與他無關一樣。
難道是說這個年輕人已經放棄了?
這個想法也是大多數人的想法,畢竟,本來就是靠運氣贏了九尺賭王一局,說不定這一局從開始,就已經注定,這個叫張郎的年輕人已經輸了。
听到眾人的議論紛紛,剛寫了一個點數的蕭乙銘眉頭一皺,他本能的覺得哪里有些不對,抬頭,看著張郎。
張郎雲淡風輕,微笑的看著他,一切似乎都沒有意外。
嘩——
忽然,蕭乙銘覺得自己的腦子一迷糊,他怎麼覺得張郎的雙眼之中,沒有一點兒眼白,全部都是黑色的!
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