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長久的沉默。
護士輕聲罵了一下那個男的不長眼楮之後,帶著張郎和念可兒離開了。
離開之後,那個男人精神有一些崩潰,一句話,得罪了兩個人,一個是董事長,一個是董事長。
他很害怕,這次公司發的體檢券可是指定了城西中心醫院。
這可是二百多塊錢啊!
這下次用不出去了。
用不出去,就是浪費了兩百多塊錢,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啊,自己竟然浪費了兩百多塊錢!
他怕了,所以他哭了。
听到背後傳來的哭聲,領著張郎和念可兒的護士有些不忍,她很想解釋,念可兒其實是董事長的啊!
可是,肇事者張郎和當事人念可兒就在自己背後。
而當事人念可兒都沒有表示什麼,自己亂的話,一不就會地位不保。
說出來,得罪董事長,不說出來,那男的很痛苦……
好吧,伴君如伴虎,我忍了,不說了。‘
話說,念可兒為什麼不反對呢?
難道是說,她的身份真的如同張董事長說的一樣,是,而不是……
越想,小護士的心中越是沒底了,她都不知道該用如何的叫法來稱呼念可兒了。
這事兒說大,很大,說小,也不過是類似于滄海一粟一般渺小。
若是大多數人踫到這樣的問題,直接稱呼念可兒為「念」就好的,不過小護士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
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護士,等會兒做CT就要麻煩你幫忙了。」張郎看已經到了CT室,對著年輕的護士說道。
「啊……啊……」年輕護士的腦袋當時就當機了,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怎麼這一會兒又變成了?
難道是說,這個叫做念可兒的女孩兒既是自家董事長的,也是自家董事長的嗎?
想到這里,不由的想到了貴族圈子一直很亂的說法。
原來燕京貴族圈子很亂這種說法並不是空穴來風啊,自己這切切實實的見到了一起。
雖然有些鄙視張郎的做法——連都不放過,可是誰讓他是自己老板呢?
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啊。
護士覺得自己現在一直在燕京城西中心醫院討生活也挺不容易的。
攤上這樣的禽獸老板,而自己還沒有被非禮,這已經是一個生命的奇跡了。
張郎感覺非常奇怪,為什麼開始對著自己和念可兒一直很正常的小護士,這時候臉色卻有些蒼白起來。
「你沒事吧?」本著關心下屬的原則,張郎拍了拍小護士的肩膀。
「啊!」小護士尖叫一聲,就差喊呀買碟了。
「……」張郎愣住了。
別說是張郎了,就連一旁一直神游物外的念可兒,也被小護士的尖叫聲給弄醒了,一時之間擺弄腦袋,驚訝的看這張郎和一旁抱著胸膛尖叫著的小護士。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張郎做了什麼禽獸不如或者是不如禽獸的事情?
不太對啊,按照常理來說,張郎應該不是那種會強迫女孩子的人啊。
不過下一刻,念可兒的邏輯立刻被自己打敗了。
因為她隱約記得張郎和她聊天的時候說過,不能夠用常理來理會自己的想法的。
那麼也就是說,有一道證明題擺在念可兒面前了。
張郎到底是有罪還是無罪。
條件就是,張郎、常理、非常理、有罪、無罪。
解答,張郎不等于常理,大于等于非常理。
而又因為常理無罪,非常理有罪。
又因為張郎大于等于非常理。
因此得證,張郎有罪……
這是有生以來,念可兒發現自己在高中和大學學過的數學竟然有用。
好吧,念可兒承認,在她看來,雖然大多數研究人員和學者都說數學是一萬門學科的基礎,更是天下科學的重要基石,可是看起來就是那麼的沒用。
什麼回歸直線方程,什麼相似定理,什麼中心直線定理,什麼三角不等式之類的,簡直是要多煩人,有多煩人。
而現在這道論證題,倒是讓念可兒有了新的方向。
原來數學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糟糕嘛。
現在世界上好多數學大師都為念可兒終于在社會實踐當中實現了應用數學而感到痛哭流涕。
孩子,你是好樣的,竟然可以活學活用到現實生活之中了,這是我們之前的老前輩們都不曾做到的事情。
而已經驚呆了的小護士抱著雙臂,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董事長,沒,沒有關系的,我只是對男人過敏而已,真的沒事兒!」
「……」好吧,張郎第一次听到這樣稀奇的借口。
不過想到有方雲清那樣的案例,張郎很是熱心的再次詢問需不需要進行治療。
小護士一看這架勢,這不就是傳說之中的辦公室戀情,上司和下屬之間的不倫之戀嗎?
絕對不行。
所以她在張郎說了一句話之後,連忙否決了張郎的提議。
張郎繼續發表意見,說道,有病要早治療,可是小護士依然拒絕。
這讓張郎多少有些受傷,哎,心好累,不會再愛了。
竟然有人拒絕了免費治療。
要知道,當初他給方雲清治療拒絕男人和恐懼男人的幽閉癥的時候,收費那可是相當的昂貴。
價值就是世界上獨有一份的奇脈治療方案。
別小看這份方案,這東西若是弄到世界針灸協會的話,那一定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這算是給念可兒檢查身體之中的小波折罷了,後續都是非常順利的。
做完十余個檢查項目,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別以為這兩個小時很漫長,若是常人進行十幾個項目的檢查的話,那麼一天都不一定可以做完。
這完全是因為張郎給自己人開後門的原因。
當然,本來不需要檢查這麼多的。
因為就算是全身檢查,也不會檢查到一些很細節的東西。
可是張郎這次給念可兒檢查,除了不能夠打針或者是抽血之外的事情,都做了。
什麼類似于腦電波,磁共振之類的。
就連陪同張郎一起檢查的護士,都覺得這些東西做的好奇怪。
看起來完全沒有必要。
當然,這年輕護士李梅當然不知道,張郎這次是想徹底解決念可兒奇脈的癥狀,所以才下了血本,也是下了大精力。
要知道,這些數據整理出來之後,最後真正要查詢資料的,只有張郎一個人而已。
有些檢查數據和資料因為醫院系統的原因,就算是張郎,也需要在第二天見到資料,所以張郎帶著念可兒一起來到了中心醫院的院長辦公室。
他雖說是帶著來檢查身體的,可是另一件主要事情也沒有忘記。
中心醫院的賬務問題!
該死的,這就是一個無底洞。
……
燕京市區之內,城西中心私立醫院,院長辦公室。
張郎拿著一份賬目報告單,怒氣沖沖的對著姚海波說道︰「老頭,你是不是坑我?這中心醫院十二月份之前的十月和十一月都是盈利的,可是到了十二月份之後,投資了那麼多錢,怎麼反倒是賠錢了?」
張郎雖然知道這個醫院的設備更新花了不少錢,可是沒有幾個億這麼夸張吧?
難道是其中有人中飽私囊了?
「張大董事長別這麼生氣嘛,坐下來慢慢談。」姚海波倒是笑眯眯的,一副彌勒佛的樣子。
因為是談公事,念可兒被姚海波的秘書姚晶晶帶去隔壁聊天拉家常去了,所以辦公室之中,現在只有張郎和姚海波。
「你特麼倒是淡定,又不是花你的錢!」張郎沒好氣的坐下,捏著手中的賬單,心中卻在滴血啊。
坑爹啊,怎麼這醫院竟然是從自己接手開始虧損的。
開始的時候,張郎還以為是城西中心醫院是在自己接手以前,就已經開始了這種虧損的節奏。
可沒有想到,以前的業務竟然不錯,竟然還有盈余!
這算什麼?
搞得自己就和不會經商一樣。
看到張郎終于是坐下了,姚海波給張郎倒了一杯君山銀針,說道︰「喝杯茶,這是從昆山小梨園給我帶來的君山銀針,是上品茶種,在米國是喝不到的。」
張郎拿過茶杯,押了一口茶,味道還算是不錯︰「你倒是說說看,這賬目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中間出了什麼問題。」
「這說來話長了,要說的話,就要從頭說起來……」
看到姚海波有一副要從地球起源說起的架勢,連忙給他打住︰「說重點,我可沒時間和你瞎扯。」
「是啊,張大董事長沒有時間和我老頭閑扯,卻有時間和令妹玩結婚,實在是厲害!」姚海波沒有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嘲諷自己老板的機會。
「怎麼滴,就是和結婚了,你能拿我怎麼滴!」張郎把君山銀針咕咚喝完,「別和我瞎扯了,不想這個醫院倒閉,立刻和我說點兒正經的!」
「咳咳,是是。」姚海波終于是把老頑童的形象去除了一部分,表情微微嚴肅的說道︰「之所以中心醫院會虧損,全部要怨老板您啊!」
「哈?怨我!怨我干什麼!」張郎這個無語了,「我收購了中心醫院之後,又是買設備,又是更新醫院環境和資料庫,又是整修醫院,又是提高福利,造福了患者和大家,怎麼,你是嫌棄我提了你們工資了,好,明天開始,你們就恢復原先的工資吧。」
張郎沒好氣的說著。
「別啊,老板,誰都知道你是一個大好人。」一听張郎減工資,姚海波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相當的諂媚。
這讓張郎想起了末代皇帝的御用太監來。
「其實,老板你確實給我們帶來了好處,也激發了我們員工的積極性,但是,市場上的對手卻不認同,」姚海波被張郎敲打了一下,終于是正經了,「目前,我們城西中心醫院的藥物資源,已經被燕京的其他幾大醫院,聯合封鎖了!」
「所以我就要問,這到底是出什麼事兒了?」封鎖藥物資源,這絕對是大事兒啊,張郎皺皺眉頭。
「還是怨你。」姚海波氣定神閑。
「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