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爆炸聲自從在輪渡上傳出第一聲之後,就像是發生了連鎖反應一樣,響個不停。
眾人都傻眼了。
這就仿佛看到了傳說之中的多米諾骨牌。
「我的,跟我離開,去船舷。」張郎也不言語了,轉身帶著蘇蕾就走。
眾人驚醒,這個時候大家才先前張郎的判斷。
看著濃煙滾滾的李文江的房間,有的人都嚇得哆嗦。
好家伙,那里肯定是已經發生爆炸了,而且從方才的尖叫和濃煙的味道,多半已經是沒有幸存的可能了。
當然,這可能或許是百分之九十,或許是百分之九十九。
也許還有那麼一點兒可能,那人幸存的。
不過這時候一個為李文江的都沒有。
或許是惡有惡報吧,現在所有人都非常的討厭那個差點兒把自己害死的李文江。
相反,這時候大家對張郎才是真切的感激起來。
若非是張郎,現在大家可能都已經死掉了。
想到這里,就算是心底最善良的婦人之家,也是走了。
其實,倒不是說張郎不救,而是方才爆炸想起來的時候,在房間之內的李文江已經是沒有了氣息。
……
眾人略帶緊張,拿著些許簡便的行李,跟著張郎來到船舷。
江風凜冽。
吹起來有些刮人的臉。
可是此刻這麼巨~大的江風,人們耳邊一點兒也听不見。
大家只能夠听見轟隆聲。
這聲音悶響著,就像是平地上的悶雷一般,震蕩著人們心中的氣血不寧。
輪渡之上濃煙滾滾。
無數的濃煙,從輪船本應該封閉的窗戶之中冒了出來。
很明顯,這個船上已經是出現了巨~大的創傷了。
「怎……怎麼辦?」眾人結結巴巴的,都看向張郎。
在和平年代生活著的人們,誰都沒有遇到過這一幕。
在場唯一或許比較鎮定的也就是蘇蕾了。
不過此刻蘇蕾的手緊抓著張郎,張郎能夠明顯的感覺出小丫頭的顫抖來。
不過即便是在顫抖著,她也沒有像在場的有些男人一樣哭出聲來,而是極力顯示出自己的淡定,一邊說著「沒事兒,會沒事兒的」等句子來安撫大家。
張郎皺眉頭發現,這個時候竟然有人哭出聲來。
還是那個不久之前跟自己作對的那個大學教授。
好家伙,就連那個五六歲的小男生都沒有哭。
這個不惑之年的大學教授,竟然哭的比誰都厲害。
不僅如此,他一邊哭,一邊還在說著。
「完了完了,大家都要死了。」
「我們就要死在這里了。」
「誰也救不了我們了。」
這些話實在是傷人士氣。
若是在華國的古代,有人敢在行軍的時候這麼的話,肯定是第一個被砍頭的。
而現在身為大家的核心領袖的張郎听到這廝說這樣無腦的話之後,自然也是相當的惱火。
好家伙,你這樣,不就等于是未戰先衰麼?
「大家不要慌張,暫時在船舷上是安全的!」張郎連忙穩定軍心。
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可以說,敵人已經被定義為恐怖分子了。
現在這些恐怖分子肯定是用了火~藥武器。
「媽媽,那個叔叔真是丟臉,這麼大了還哭,害不害羞。」那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是第一個給張郎聲援的人。
听到這個小孩子的聲音,張郎大是感動。
好家伙,難道是說自己更招小孩子喜歡?
或者是說,這個世界上真正擁有愛心的,只有小孩子了麼。
現在這算是一個危急萬分的時刻,竟然還有這個大學教授來這麼攪和,實在是可惡至極。
而蘇蕾則是在一邊mo了mo這個小男孩兒的頭,表示鼓勵。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是向著張郎的,畢竟先前若不是張郎的話,他們現在已經是被埋葬在鐵輪肚子之中了。
張郎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一掃之前的郁悶,當下說道︰「這個輪渡上,大家先去那個觀賞風景的開闊處,若是一旦船上發生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可以去取下那里的救生艇,迅速離開。」
一說到輪渡上還有救生艇,眾人當下就高興壞了。
「哈哈,還是張郎先生想的周全。」
「若是有救生艇的話,大家就可以安全離開了。」
「是啊是啊……」
眾人跟著張郎的腳步,一起去找救生艇。
方才那些,不過是眾人的想法,而此刻,張郎並不是多麼樂觀,他小聲的對著蘇蕾說道︰「等會若是找到了救生艇,你就和眾人一塊離開。」
「咦!張郎你呢?你不跟我們一塊走麼。」蘇蕾吃了一驚。
「我不去,我要去解救一下船艙之中的人們。」張郎搖了搖頭。
雖然說張郎有很多師傅,每個師傅教導的理論不同。
每個人也有每個人的道。
但是張郎是一個對生命看得很重的男人。
他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自己明明能夠拯救的生命,白白的從自己的身邊流失。
所以他無法釋懷,所以他要拯救。
「你……你……」蘇蕾又是氣又是急,不過這些氣急當中,還有著深深的感動。
現在畢竟是到了華國的開放社會了。
在這個社會當中,多少人都被那物欲橫流的物質文化給迷倒了,失去了方向。
而張郎平時這個看似俗人的人,這個時候竟然還有這麼高的覺悟。
就算是蘇蕾,也不得不佩服。
「當然,這只是第一種方案,還有第二種不得不做的方案。」張郎率先來到了救生艇的地方,「咳咳,很不幸,看來第一種方案是無法實施了,我們只有試試第二種方案了!」
「呃,第二種方案?」蘇蕾一愣,抬頭往船艙的下面一看。
只見明顯用刀子隔斷的繩子,飄落在水中。
而那原本應該存放處船只的地方,已經成了空蕩蕩的一片。
這里的救生船,竟然早就被別人劫持走了!
「什麼,救生船竟然……」
「我靠,誰這麼缺德,竟然把救生船給弄走了。」
「看樣子不像是船上的船員,應該就是那些恐怖分子沒有錯了。」
「哎呀,這下怎麼辦,又沒有什麼逃生的辦法了。」
……
眾人一時之間有些沮喪,甚至有人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之上。
沒辦法,逃生的路線沒有了。
而現在明尼蘇達號正是行駛在京杭大運河水最深的潁東森林當中。
這里可都是一些未開發的老林子,中間說不定有老虎和狗熊等食肉動物。
現在若是月兌離水面去森林,那麼危險重重。
而且你要去陸地上,必須通過冰冷的,深不見底,寬似汪洋的江面。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一時之間,巨~大的沉默和強烈的恐懼籠罩著眾人。
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
而這個時候,曾經被眾人排斥的大學教授再次出來叫囂。
「看看看看,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張郎先生!」
「他不是說好要帶著你們逃生的麼?怎麼現在一籌莫展了。」
「我就說了,我們這次肯定是死定了。」
「這些恐怖分子不會放過我們的,而且他們那麼厲害,我們一定戰勝不了他們的。」
「放棄吧,大家都快等死吧……」
「當然,你們若是想跳江的話,我覺得倒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
這個教授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到了最後就像是變成了一個太監。
這個時候,教授恐怖而嚴厲的話,直接是把之前的那個小孩子給嚇哭了。
「嗚嗚嗚嗚……媽媽,我們會不會……」
「沒事的,寶寶……」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婦人也是強忍著在眼眶之中打轉的淚水。
「嘿嘿嘿,你們都得死,你這個死小孩兒,之前竟然敢和我作對,你要和你的母親在今天一起下地獄!」那個教授看到兩個人都哭了之後,有些變~態的興奮。
的時候,帶著抑制不住的惡意。
「你特麼的時候給我嘴巴干淨一點兒!」這個時候,有一個壯年男子看不下去了。
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教授的烏鴉嘴,想上去狠狠的打這個教授兩拳。
都什麼時候了,這個教授竟然還只是冷嘲熱諷。
什麼說之前張郎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怎麼樣。
「你還有臉說張郎!若非是有張郎在,你現在早就成了一灘爛了的尸體了!」壯年男子正欲打大學教授一拳,可是竟然被張郎給制止住了。
「呃,張郎,你……」壯年男子不明白張郎為什麼制止自己。
類似于這個教授一樣的社會敗類,若是不打上一頓泄憤,怎麼緩解心頭之恨?
「這個時間段,大家要團結,不能夠為了一時意氣破壞和~諧。」張郎語重心長的說道。
眾人均是一愣,好家伙,張郎這個人也太能忍了吧。
而那大學教授先是一愣,繼而囂張一笑︰「哈哈,我就說麼,你也只是一個慫貨而已,你也要死在這里,還有你。」
邊說著,那個大學教授指了指蘇蕾。
忽然之間,本來靜止不動的張郎一個瞬步,到了大學教授面前,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臉上。
啪。
清脆悅耳的響聲。
大學教授被張郎扇的原地轉了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