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來三神山,其實是為了西德拉尼的事情而來的。
畢竟,停滯的病情,雖然說張郎基本已經治好了,但是到底有沒有留下後遺癥,張郎並不知道。
更何況,自己修煉成了「濟世八針」的「失魂魄」之後,不知道自己師傅對自己有什麼講的。
畢竟,當初自己神醫師傅下山之前,也和自己說過,若是「濟世八針」的能力再次提升的話,必須回一趟三神山。
……
三神山。
這是張郎開始的地方。
從有記憶開始,張郎就一直生活在這里。
足足十幾年的時間,都是在在這里度過的。
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對于張郎來說,都是無比的熟悉。
甚至張郎能夠說出,這個山上,到底有多少種不同的草木來……
不是因為張郎的記憶力特別高超,而是因為對這里,張郎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可是今天,三神山,怎麼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呢?
到底是去哪里了?
那山上的紅色小長亭呢,那涓涓流淌的古澗幽泉呢,那時而會見到的可愛麋鹿,還有在春天的時候特有的四月桃花呢?
到底都去什麼地方了啊。
當然,這些實物消失了,還是情有可原的。
畢竟,科技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移山填海,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了。
君不見如今,讓江河斷流,截斷山脈,開山采石,飛躍九天……
這些曾經讓古人覺得神秘無比的事情,現在都已經徹徹底底成為了現實。
神秘的事情,本來就是人們認知不足而已。
若是對于一件事情,人麼你都十分了解了,那麼神秘感不足的情況之下,自然不會覺得這件事情有多麼了不起。
不過,也有別樣的情況。
那就是,打破你平時生活認知的情況。
如果是說,一個人在高三的時候,考試並不是很好,一度淪為班級的倒數第一,結果高考成績出來,他卻意外的成為了狀元,然後進、入了燕京大學,這就是十分神奇的事情了。
而張郎對于三神山也非常熟悉。
他可是知道,在三神山之上,不僅僅是有著一草一木,或者是說簡單的樹木花草等隨便可以鏟平的東西。
在這三神山之上,可是有不少的建築物。
而且大部分建築物,還都是嶄新一片到底。
縱然不知道三神山上的建築物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雨,可是張郎知道,這些東西,建造面積非常大,等于說是一個大宅子,或者是說一個別墅群。
縱然是要開衫采礦之類的,那也得征求這座山頭的主人同意啊。
怎麼會這樣呢……
還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為什麼三神山消失的時候,自己的師傅沒有通知自己?
神醫師傅們呢,殺手師傅們呢?
更重要的是,自己最關心的那個大師傅呢?
大師傅到底是去哪里了?
為什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啊!
張郎忽然感覺天地之間有些旋轉起來。
他很煩躁,這個時候張郎發現自己竟然想打人,然後放棄現在所有的一切,不顧一切的去尋找自己的大師傅。
大師傅,絕對不能夠有事情。
正蹲在地上的張郎,忽然被一個溫暖的肩膀給抱在了懷中。
這個懷抱雖然並不是像自己的大師傅那麼波濤洶涌,但是也有著自己獨特的溫暖。
就像是自己的女兒給了自己一個擁抱一樣。
那種感覺,很溫馨,也很讓人留戀。
「西德拉尼,你怎麼……」張郎自然知道抱著自己腦袋的女生是西德拉尼,畢竟,陪著自己來三神山的,就只有這一個女生而已。
「別,在我懷中靜一會兒,安靜一下。」西德拉尼溫和的說道。
「咦?」張郎有些不解,「西德拉尼,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這個小姑娘,為什麼要這麼做。
好吧,嗅著西德拉尼身上甜甜的如同是糯米一般的香味,張郎感覺很舒服,也很是讓人心醉。
不過,你到底為什麼白白的讓我佔便宜呢?
是的,這絕對是讓自己佔便宜的事情。
「你現在情緒很亂,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西德拉尼抱著張郎,微微一笑,「這絕對不是我認識的張郎,張郎應該是一個很冷靜的人,知道如何通過控制自己的情緒,來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你說,對吧……張郎?」
听到西德拉尼的話,張郎身心一震。
是了,這才是自己啊。
西德拉尼說的對,自己急躁有什麼屁用啊?
現在三神山消失都消失了,自己不可能再硬生生把這個三神山給變出來。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大山,而不是一個小小的活人,不能夠像變魔術一樣,玩一個大變活人的伎倆。
所以,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然後理清所有事情的脈絡,最後,整理完自己所掌控的消息之後,就能夠找到最佳的辦事兒方法了。
「謝謝你,西德拉尼。」張郎這個時候才發現,抱著自己的女孩兒,並不是一個十四五歲,不諳世事的的初中小女孩兒,而是一個擁有著二十七歲靈魂的少女。
這個年紀,是比自己更睿智,比自己閱歷更高的年紀,也是一個頗為讓張郎羨慕的年紀。
「不客氣。」西德拉尼放開張郎的腦袋,面色平靜。
看起來,她似乎並沒有把張郎當成一個同齡的男孩子。
說實話,于是是把張郎當成一個男之類的存在,西德拉尼倒是覺得張郎更像是自己的兒子一樣。
也許在自己面前,張郎才會顯露出這樣的情緒。
這倒是和張郎有些類似的地方,張郎從來都是把西德拉尼當成女兒的存在。
這兩個人,一個把對方當成兒子,一個把對方當成女兒,關系可以說是相當的混亂。
也幸虧兩個人沒有這方面的交流,若是說出來的話,肯定會讓兩人頗為尷尬。
……
張郎站起身之後,又彎下腰,抱住了西德拉尼。
「干什麼?」西德拉尼有些不理解,拍了拍張郎的肩膀,「你弄疼我了,抱得這麼用力。」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再次感謝你而已。」張郎連忙起身,嘿嘿一笑,「我已經知道怎麼做了。」
「啊?」看到恢復精神的張郎,西德拉尼略微驚訝,這恢復速度也真是太快了,「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這個三神山,可以說是方圓十里之內,很顯眼的存在了,若是三神山莫名其妙消失了的話,或許詢問一下附近山莊的村民,可以得到消息。」張郎站起身,眼楮之中閃著灼灼亮光。
沒有錯,西德拉尼說的果然沒有錯。
只要自己冷靜下來,才能夠理清所有事情的脈絡,才能夠從容面對接下來應該應對的事情。
「那接下來應該做什麼?」西德拉尼好奇的詢問道。
張郎得出事情的結論來實在是太快了吧。
不愧是張郎呢。
西德拉尼如是想著,在經歷了不小的打擊之後,能夠這麼迅速的恢復的人,也就只有張郎一個而已。
二十多年了,西德拉尼在十幾歲嶄露了自己在醫學界天賦的時候,就已經在德意志帝國各種社交場合上嶄露頭角了。
在這些場合之上,什麼人西德拉尼沒有見過?
不管是高官巨賈,還是說一方富豪,又或者是說高科技人才,都見過。
這些人的談吐,語言……
等等等等,在西德拉尼看來,都是有規矩可循的,或者說,都是循規蹈矩之人,沒有一個人,對待自己,類似于張郎一般,隨和,不把自己當成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伯爵。
張郎這個時候,顯然是不知道在西德拉尼的小腦袋當中,到底是存在著什麼東西。
現在,張郎想的是,去確認一下東西某個東西。
……
兩人翻越了三神山——不,現在應該說是三神山的平地。
這里空曠一片,有些矮矮的草木。
從這草木之中,張郎能夠判斷出來,這些草木生長出來的時間,大約不到一個月。
難道是說三神山是一個月之前消失的嗎?
也不對,如今是春夏之交,東西生長的比較快,這灌木叢,或許是春天生長的。
總之,這其中有種種可能。
「這里的土地,怎麼感覺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直接削平了一般?」西德拉尼詢問道,很是奇怪。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這里這個時候,竟然呆呆的站在這個平坦的山谷之中。
而且看張郎的表情,為什麼這麼奇怪——張郎竟然在震驚的看著著山谷中的一切。
沒錯,張郎確實是被震撼住了。
因為在山谷之中,讓張郎有一種錯覺。
就好像是,自己在一把巨、大的劍鋒之下一樣。
這是一個削山斷月的巨劍!
這把劍,可以截山斷水!
一劍揮出,山平海移。
這里存在著激、烈戰斗過的劍意。
這種鋒銳的感覺,只有當年在三神山上,和自己大師傅對招的時候,有過。
難道是說大師傅在這里和什麼人戰斗過嗎?
若是如此的話,到底是誰?
到底又會是誰,能夠和自己大師傅站在同一個高度上進行戰斗?
還有,自己大師傅現在到底還有沒有幸存著?
一切,已經來不及想了。
因為這個山谷之中,已經開始下雨了。
張郎回國之後的第一場春雨,就這麼悄然無息的降臨了。
「張郎,你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