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情況有一些詭異,那就是三個人之間,明明應該都是在十二樓就下來的。
結果,張燕因為害怕的事情,竟然硬生生又坐電梯下去了。
這搞得蘇幕遮都有一些奇怪,為什麼自己請的這一個發型設計師,這麼快就溜號了?
難道說,她的工具沒有準備好嗎?
可是,蘇幕遮記得,在如家酒店的十二層,所有的設施,都是在這里安放著的,絕對不用自己準備啊。
「或許是這個首席理發師,有著自己的獨門絕活之類的東西也說不定。」蘇幕遮如是想到,也不再多想了。
看著在一旁站得定定的,好像是不想動彈的張郎,蘇幕遮不由哭笑不得。
「都下電梯了,你倒是走啊,趕緊給我去房間。」蘇幕遮沒好氣的說道。
「呃,那個,我緊張。」張郎稍稍有一些忐忑不安。
這次他可是真的不淡定了。
他先前以為是蘇幕遮要嚇唬自己,所以才把自己帶到如家酒店來。
後來以為蘇幕遮則是要做給自己幾個舍友看。
現在看來,好像事情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啊。
到時候進了房間之中,自己到底是順從呢,還是順從呢?
張郎覺得這個問題就好像是哲學上的三大問題一樣,很值得研究。
不過,這明明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問題,張郎就是思考不懂。
沒辦法,在他的印象當中,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這麼主動過。
不,應該是說,沒有見過蘇幕遮對一個人這麼主動過。
在張郎的身邊主動的女孩子不是沒有,還是有一個的,那個人就是安琪兒。
這個女孩兒可以說是相當的主動啊。
「你……你緊張什麼?」蘇幕遮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有一些納悶了。
來理個發,做個頭,還很緊張?
這算是哪門子道理啊。
當然了,在這里,蘇幕遮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
那就是身為世家之中的子弟,她理發的時候,當然是找專門的設計師,而且還可以隨便在任何自己家族產業到達的地方。
而不是和張郎一樣,隨便找一家大街上的理發店,或者是說小巷子之中的理發店就開始理發。
也沒有什麼專業的發型設計師,或者是理發師,還有造型師之類的。
若是讓張郎來分辨的話,他說不定都不知道,發型設計師,或者是理發師,還有造型師這三個東西到底是怎麼區分。
在他看來,什麼發型設計師,什麼理發師,什麼造型師,不都是簡單的一個「理頭發」的嗎?
怎麼還有那麼細致的區分呢?
好吧,若是讓蘇幕遮這個世家子弟來說的話,理發這個事情,可不僅僅是有著三個「師」這麼簡單的。
還有一些頭發的護理師,頭發營養師,發行前期定型師,還有一些後期定型,或者是後期護理的師傅。
但是這些對于張郎這個土包子來說,完全都是沒有見過的東西。
這次張郎可以說是真的沒有見過「豬肉」,也沒有見過「豬跑」了。
在如家酒店十二層的這個專門做頭發護理的地方,張郎其實就是小白一個。
「我當然緊張了,你要知道,我這些事情可是從來沒有做過的啊。」張郎的內心之中還在吶喊,尤其是和一個女人。
當然了,張郎敢百分之百的承認,那樣的事情,自己也沒有對男人做過,畢竟,他可是一個直男,不是基佬什麼的。
「啊?」蘇幕遮驚訝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張郎會這麼回答。
「不可能啊,你都十五六歲了吧,這種事情應該都做了很多次了吧,一個月至少一次吧,一年至少十二次吧,就算是只做了十年,也有一百二十次了啊。」蘇幕遮很是迷糊的說道。
「我了個大槽!」張郎的內心之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難道說在大家族之中,每一個人都很開放嗎?
十歲就開始?
不,那不就是說五歲就開始了嗎?
一定是自己想錯了。
張郎現在被蘇幕遮一席話,雷了一個外焦里女敕。
他感覺自己世界觀崩塌了,無崩瓦解,正在重建,大腦正在重啟。
然後直接中病毒死機了,主板直接被燒毀了。
「啊啊啊……」張郎張著嘴巴,兩眼瞪圓,看著蘇幕遮,仿佛是看到了鬼一般。
他實在是無法,純潔的蘇幕遮,竟然做過那樣的事情。
「一定是我搞錯了,一定是我搞錯了,一定……」張郎的嘴巴之中喃喃自語,就好像是魔怔了一般。
「喂喂,至于嗎?我說錯了什麼話嗎?你怎麼感覺怪怪的。」現在蘇幕遮壓下了心中撥打神經病醫院的。
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還有如此「膽小如鼠」之人。
難道說張郎從來都沒有理過發,或者是做過頭發之類的?
這算是什麼事情啊。
都十幾年了,你的頭發還不如我長,那你的年齡都是被狗吃了?
蘇幕遮現在有些莫名其妙。
「呃,你沒錯,錯的是世界。」張郎都不知道該如何和蘇幕遮解釋了。
听蘇幕遮的話,好像是這個世家之中的女孩兒,生活作風什麼的相當的開放啊。
但是那是犯罪啊,混蛋,蘇家到底是哪一個混蛋對蘇幕遮……
「呃,我都快听不懂你的話了,我們沒有上哲學課啊,那門課是我們下學期上哲學生活的時候才會開的,喂喂。」蘇幕遮的手在張郎面前晃了晃,希望能夠讓這個似乎被邪魔附體的男孩兒活過來。
若是今天晚上,這個男孩兒,以這種狀態和自己去參加舞會的話,那麼計劃可就泡湯了。
她覺得,張郎應該是那種比較沉穩的男生啊。
但是現在蘇幕遮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人了。
理個發還這麼驚奇。
這算是家鄉之中來的土包子嗎?
不,土包子也沒有在這麼土的。
這就是一塊兒扶不上牆的爛泥。
「我就是想給你做一下頭發,至于嗎?」。蘇幕遮現在都不忍心再耍張郎了,很多事情看來要和張郎說清楚。
「啊?理發?」張郎眼神之中漸漸是有了焦點。
「怎麼可能,理發?」張郎腦袋回想著之前的事情。
自己和蘇幕遮的對話,好像是沒有一點兒破綻啊。
那些對話,行雲流水一般。
是了,方才的很多東西,都是自己在腦子之中強行補充的,很多事情,都是子虛烏有的,甚至是根本沒有的。
天啊,沒有想到竟然會搞出這麼大的誤會。
蘇幕遮就是讓自己來理個發而已,而自己呢?
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自己這個不純潔的人,竟然思考成了蘇幕遮來和自己開房。
坑爹啊,對方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神啊。
而自己呢?
自己不過是一個吊絲而已。
吊絲和女神之間,會有結果嗎?
不會,除非這個吊絲的能力可以和女神家里的勢力相互持平,才能夠如此。
深深吸了一口氣,張郎雙手搭在蘇幕遮的肩膀之上,鄭重無比的說道︰「謝謝!」
「啊?」蘇幕遮被張郎莫名其妙的舉動搞得不知所以。
她搞不清楚,為什麼方才張郎神神叨叨的,然後就和自己道謝了。
可是自己好像什麼也沒有做啊。
難道是說,張郎想和自己道謝,是因為自己帶他來理發。
天啊,難道說,張郎真的是十幾年沒理發了?
也不太對啊,等等……
蘇幕遮忽然想起來了,似乎從開學到現在,張郎的頭發一直是在生長,沒有去理過發。
難不成,這個孩子,真的是……
想到這里,蘇幕遮不著痕跡的把把張郎的雙手放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你也是挺不容易的,不用謝我。」
「呃……」張郎也沒有听懂,蘇幕遮和自己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他想到自己之前坑蒙拐騙何青,還有忽悠幾個舍友的時候,好像真的是听不容易的。
當下他以為蘇幕遮非常聰明,通過自己之前的解釋,了解了自己口袋之中錢不多,甚至是到不夠吃飯的窘迫地方了,當下很是感慨。
「沒事的,吃苦是應該的,男孩子,就應該是窮養的,哪怕是沒有錢做其他的事情,但是這樣的生活,我絕對不會放棄的。」張郎鄭重的點點頭。
「……」
還真是十幾年沒理過發啊!
蘇幕遮發現自己的常識,好像要改變一下了。
似乎男生十幾年沒理發,頭發不算是太長啊,只是和雞窩一樣。
就這樣,兩個人盡管話題不一樣,想的不一樣,可是都以為,對方說的話,就是自己理解的意思。
可是誰知道,兩個人之間的話題,其實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而已。
之所以能夠毫無縫隙的連接上,純粹是因為兩個人的時候,話題轉換的都是太自然了。
這一耽擱,又是十幾分鐘了。
而張燕竟然還沒有來。
蘇幕遮都有一些奇怪了,張燕到底是干什麼去了?
按道理來說,坐電梯就是幾分鐘的事兒,甚至一分鐘不到就可以。
就算是下樓拿東西,現在張燕也應該來了,為什麼沒有來呢?
蘇幕遮不知道,剛剛張燕確實來了,可是看到了張郎雙手竟然放在蘇幕遮肩膀上,似乎要對她進行「壁咚」。
看到了主子的隱私,身為奴才還能夠活下去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所以嚇得張燕直接是坐電梯去了一層,然後直接從樓梯往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