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
她在耗竭最後一絲力氣時,含淚問他。從她的香甜中抬起頭來,看著她一臉的梨花帶雨,眼神淒楚,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的心有那麼一刻柔軟了。但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快得讓他以為那一刻的感覺只是錯覺。
他吻著她臉上的淚痕,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因為你很香、很甜、很軟。」
蘇小梅立時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緊緊將嘴唇咬得發白,無聲的流著眼淚。
季然,我們只有來世在做夫妻了,這世我們注定有緣無份。她緩緩閉上了眼楮,暈了。
整個晚上,身上的痛仿佛很遙遠,像是來自別人身上。
清早醒來,睜開眼楮,傳來咬牙嚙齒的疼痛。蘇小梅不禁皺眉,他還真是一頭禽獸。抬眼,對上那冷峻的面孔。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氣,他果然豬狗不如,連自己的表妹都不放過,可惜了這張刀刻般精細絕美的面容。真是天使的容顏,野獸的心。
但,等等,他好像已經在懷疑她的身份了。不,更確切的說,他是已經確定她不是蘇小梅。
她的確不是蘇小梅,她是梟雄集團薛忠義的千金,薛寧寧。為抱殺父之仇,她冒名頂替了蘇小梅,來到蘇家,就是為了接近他,同時也想要從他身上探听哥哥薛然的下落。據父親殘余部隊報告,事敗後,薛然成了對手的俘虜,據說是被雷萬天關在了一個極其隱秘的島上監獄里。為了替父報仇,也為營救大哥,她不得不以身犯險,探入虎窩。
昨晚都怪她太心急了,本想快點打听到哥哥的下落,好將他救出來。沒想到,雷萬天居然這麼厲害,喝酒喝得昏天暗地的,頭腦卻異常的清晰。想想昨晚的情景,讓她羞愧難當,她不僅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失去了最寶貴的清白之身。
這一刻她決定,她再也不要回Z國見季然了,因為她沒有那個臉。
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盯著與他同床共枕的俊美男人,她心里暗暗發誓,她一定要讓他身敗名滅,讓他嘗嘗失去最愛,失去所有的痛苦,要讓他一敗涂地,痛苦不堪,讓他今後每一天都如同生活在人間地獄般絕望。
「怎麼?你很恨我?」
雷萬天悠的睜開眼楮,低頭看著仍舊一絲不掛依偎在他懷里的人兒,眉間輕佻,唇角上揚,朝笑的看著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恨不得殺了你。」蘇小梅咬牙狠狠道。
「殺了我?你有那個本事嗎?」。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穿上。
「即使有那個本事,我也不會殺你。」
「哦?為什麼?」湊近她,看著她嬌小的臉蛋,她的上半身**在外面,身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他盯著她柔軟發紅的胸看著,還在回味著昨晚的風雨之事,「通過昨晚一夜,你是愛上我了嗎?」。語氣嘲諷。
蘇小梅也毫不在乎他色眯眯的眼神,抬眼對上他的視線,眼中寒意逼人,溢滿了仇恨的光芒。
「因為,我要慢慢折磨你。」聲音冷得可怕,仿佛來自地獄,但在雷萬天听來,這是一個多麼自不量力的笑話啊!
他楞了幾秒,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折磨我?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哈哈哈…」
她也不理會他的輕視,低頭以平常口氣問道,「你昨晚為什麼對我那樣?」她是他表妹,他不應該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即使了她的真實身份,也要給她一個理由。從進入雷家開始,她都小心翼翼的,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甚至連刷馬桶她也刷了。她可是薛家千金,以前哪里干過這種粗活。跪也給他們跪過了,她就不明白哪里出錯了,是昨晚陪他喝酒時,漏出了破綻嗎?
「男人遇見,都會干那事。」
「我是你表妹。」
「你不是?」說的斬釘截鐵,仿佛他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證明她的假冒身份。
她抬頭看著他,眼楮里閃過吃驚。
「從你一進雷家,我就知道你是假冒的。你一看見我就叫我表哥,你何從知道我是這家少爺的?還有昨晚,你的行為太為異常,這進一步證實了我的猜想。想想一個剛從農村來的姑娘,怎麼懂得給男人倒酒呢?即使倒了也會羞得面紅耳赤吧,可你,淡定自若,倒像個風花雪月的。」
原來她破綻百出,剛進門,就被人盯上了,虧她自己還自以為扮演蘇小梅的角色很成功呢。
「就憑這些主觀臆斷,我說表哥是不是太輕率了呢?」
「我的直覺不會錯,直覺告訴我有危險,那就有危險,直覺告訴我你是假的蘇小梅,那麼你就是假的蘇小梅。你以為十幾年的軍隊生涯白混了嗎?」。
蘇小梅沉默了半晌,「認出你是少爺,那是憑直覺。至于倒酒,那是憑個人膽量,我在農村時膽子一直不小。」
「哼!」他走近蘇小梅,眼神冷冷的,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楮,警告她,「不管你承不承認,我一定會查出你真實身份和你來到雷家的目的。」是的,他現在不會殺她,他要看看,究竟為了什麼,讓她不惜一切,潛伏到他的身邊來。
「等等」
她叫住剛剛準備出門的雷萬天,抬眼看著她,黑得發亮的眸子深不見底,給人一種難以捉模感。雷萬天見她叫住他,卻又不說話,正想不耐煩的甩門離開,一聲沁人心肺話語,輕輕震蕩著他的心間。
「雷萬天,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