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晨看著黃翠玲的臉色變了幾遍後慢慢恢復了平靜,心里再次嘆了口氣,有些人還真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
「學姐,你明白我在說什麼的,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再這麼錯下去,到頭來受傷的還是你自己。」林子晨淡然地看著黃翠玲,但是語氣卻特別凜然。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明曉她們應該差不多要了,我也該了。」黃翠玲轉身想要離開。
但是被林子晨的話語拉住了前進的腳步,只听林子晨悠悠道來︰「學姐,做錯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錯了卻依舊要錯下去。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你做過的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只是有人刻意去尋找這些痕跡,總能順藤模瓜模出背後的那個人。」
「小晨學妹,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時候不早了,我該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後院,只是那背影怎麼看都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在里面。
林子晨看著黃翠玲遠去的身影,再次嘆了口氣,「希望你好自為之吧。」能做的她都做了,對方不認錯,她也沒轍。
林子晨端著還是熱乎乎的飯菜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著,繼續享用自己的美食,因而並沒有躲在角落里的李極。
李極看了看不遠處正在吃飯的林子晨,悄聲回了前院,只是臉上的神色不復原本的嬉笑。
李極一路低氣壓回到了前院,賓客已經陸續離開,顧明軒也被顧斯廷攙扶著回了家,院子里就剩下幫工的婦人們在收拾剩菜、碗筷什麼的。
李格幾個看到李極回來了,本想問找到他同學沒有,一抬頭,猛地看到李極有點黑的臉色,不禁問︰「怎麼了?不是去找你同學嗎?怎麼才出去這麼一會兒就黑著臉回來了?」
李極拿過桌上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氣喝了下去,語氣不悅地說︰「找到了。」隨即就沒話了。
李格,李榆,李樺三人相視看了一眼,心里都納悶了,家里幾個就李極最大咧,平時也都是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何時見過他黑過臉,難道剛才出去一會兒發生了什麼大事?
「行了,別喝了,有什麼不開心的就說出來,咱們幾個一定幫你解決。」李榆一把搶過李極手上的酒,不讓李極繼續虐待自己的胃。
李極猛灌了自己幾杯酒,心情也好了一點,「我出去一趟,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告訴你們。」說完,蹭蹭地離開了前院。
「喂••••••」
「算了,讓他去吧。」李榆拉住要追上去的李樺。
李極一走出家門就往顧斯廷家走去,腳步匆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多急得事找顧斯廷。
顧斯廷把顧明軒送回房間剛要出門李家幫忙,一開門就看到神色不佳的李極站在自家門口準備敲門,忙問︰「李極,你怎麼在這里?」
「顧叔叔,明軒在里面吧?」李極繞過顧斯廷往屋里瞧去。
顧斯廷側開身體,讓李極進了屋,「明軒在房間里躺著呢,你自己去找他吧。」
「嗯,謝謝顧叔。」李極熟門熟路往顧明軒的房間走去。
「這孩子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嚴肅了。」顧斯廷微微搖搖頭,納悶了。
「明軒。」李極門也沒敲,直接走進了顧明軒房間。
從李家回來,顧明軒正準備睡個午覺醒醒酒,沒想到李極卻來了。
「李極?你怎麼來了?」顧明軒有點驚訝,從床上坐了起來。
李極坐了下來說︰「找你有點事,你現在能聯系到你弟嗎?」。
顧明澤一到暑假就去了他媽媽那,因而不在家里。
「可以。」顧明軒沒有問為什麼,直接撥通了床頭的電話。
「給你。」電話接通,顧明軒把話筒給了李極。
李極開門見山,問話筒那頭的顧明澤,「明澤,期末考之前,你們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與小晨有關的,還有蛇什麼的。好的,知道了,謝謝你。」
顧明澤看著李極在听完電話之後,臉上變得更黑了,不由地問︰「你表妹發生什麼事了?」
李極簡單地把之前自己听到林子晨和黃翠玲的對話內容,以及顧明澤告訴他的事說了一遍。
顧明軒皺眉,說︰「你懷疑是黃翠玲把蛇的尸體送到小晨抽屜里的?」
「小晨話里話外都是這個意思,而且當時黃翠玲的神色也很慌張,如果不是她做的,她沒必要慌亂成那個樣子。」李極皺眉,突然間知道自己愛慕的女孩子送了一條蛇的尸體給自家表妹,起因還是因為他,李極心里就特別難受,總覺得自己看走了眼。
顧明軒理解地拍拍李極的肩膀說︰「既然小晨刻意把這件事瞞了下來,想必是不打算計較了,你也別去理會了,免得浪費了小晨的一片苦心。」
「我知道,我就是有點氣不過我自己。」李極恨恨地說。
「哎。」這種痛,顧明軒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李極,只能又拍了拍李極的肩膀,「就當是年少無知犯的錯吧。」
年少無知犯的錯。確實是,因為年少,所以被所謂的愛慕迷了眼,幸好及時看清了一切,不然李極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彌補自己的過錯。
「媽,我房里的書都打包好了,剩下的東西,下次再回來拿。」林子晨抱著滿滿一紙箱的書走出了房間。
「知道了,把書搬到牛車上,讓你爸先把車上的東西運。」李偉燕一邊收拾一邊對林子晨。
林子晨把紙箱搬到牛車上放好,「爸,你先吧,我和媽繼續收拾。」
「知道了,你們母女倆也悠著點,慢慢來,搬不動的東西就等我回來再搬。」林清祥再三吩咐,駕著牛車往風和莊走去。
離酒宴那日已經了十幾天,李家十來個人風風火火把田里的莊稼都收了回來。這幾日正等著老天下場雨,然後就可以夏種了。
李格和李極的暑期長,忙完了農忙,兩人一商量,拍手拿著簡單的行李跟著莊上其他在外打工的青年,踏上了去往大城市的大巴。
家里的幾個一開始不同意,李邦國一句「男孩子就應該出去闖蕩,不摔幾個跟頭怎麼知道掙錢不容易呢。」就把幾個的嘴巴堵住了。
李邦國給了兩人幾百塊錢的車費,腳一踹就把人打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