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帆剛走兩步就听到後面孩子哇哇的哭喊聲。
白雨舟邁著小短腿邊哭邊跑過來抱住她的腿含糊不清地說道︰
「別走,不要走」
白雨帆最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從小親情的缺失讓她很珍惜弟弟對她的感情,知道在世界上還有人關心自己想著自己,而不是孤獨的一個人。
蹲子抱起弟弟摟得緊緊得,淚水流了滿臉,怕後面的爸爸和繼母看到,快速在衣服上蹭了蹭。
「你看你,把弟弟都弄哭了,一個女孩子不回家在外面像什麼話」
白世杰走過來看著不懂事的女兒開始訓斥。
路兩邊的人听見聲音都好奇地看過來。
白雨帆嘴角苦澀地笑笑,這不用說一定以為她是個問題少女,一位寒心如苦的父親正耐心地規勸女兒回家。
<她心里清楚爸爸對她沒什麼感情,只有無法擺月兌的責任,一定是繼母說了什麼他才不得不這樣做。
白雨帆沒有回答,只是抱著哄了會弟弟直到哄得高興了才放他下來。
然而白雨舟卻學聰明了,拉著白雨帆的衣服不放,說什麼也要和她回家。
實在逼得沒法,白雨帆只好舉手投降,讓弟弟黏在身上一路回了家,又回到她前世住的只有十多平方米的小屋。
小房間里沒任何的變化,還是那張有些破舊的單人床,邊上放了個小型的寫字桌椅,她從十幾歲開始就在這間屋里子居住,雖然對爸爸和繼母白雨帆心里存了積怨,當看到這些心里如一座冰山點點融化。
畢竟他們還給了她一個住處,沒有扔下她不聞不問,還有那麼點好處可尋。
白雨帆在自己的小屋坐了會,又陪弟弟玩了會,臨近中午繼母又一改往日做了頓豐盛的午飯。
白雨帆剛才還想和他們一刀兩斷,但此刻看他們這樣,心軟的毛病又犯了,不再想他們的錯處,只往好的方面想。
上了餐桌繼母有意無意地和白雨帆說著話,問她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在那里住做了什麼等等。
白雨帆只好點頭應付了事,並未詳細轉告,像自己怎麼被那人可惡的男人綁架,在灑吧工作的事和去傲陽集團應聘被錄取的事她都未說。
因她故意的沉默不說這頓飯吃有些沉悶尷尬。
爸爸故意清了清嗓子接著繼母的話說道︰
「吃過飯,我去和你把東西搬回來」顯然是怕白雨帆反悔而下的定論。
白雨帆沒吭聲,想著先消停地把這頓飯吃完再說,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回這個家吃飯了,就當散火飯好了,邊想邊低頭看著碗里的米飯小口地吃著。
李立淑看著白雨帆臉上的表情心里不托底,弟弟昨天才稍話說他那缺個人,她本想在自己公司里挑一個,但弟弟卻堅持非讓她這個繼女去不可,一再警告說有用。
她回來這一尋思也好,把繼女放在眼皮子低下使喚也放心。
今早她才和白世杰說完,本打算晚上給白雨帆打的,沒想到在大街上就很巧地踫到了。
李立淑又向白世杰眨了眨眼,意思是你再說兩句。
白世杰咽下嘴里的飯,又清了下嗓子說道︰
「雨帆啊,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獨住多危險,你看和我在一起工作的那個吳叔叔家的小雲,不听大人的話非得搬出去住,結果晚上遭遇了小偷入室搶劫,小雲反抗結果被刀扎成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呢?」
在前世白雨帆也听過這事,但卻不是爸爸說給她听,而是在一起工作的同士和別人閑聊時她听到的。
那時同士還嬉落地說這女的一定是到處炫富才讓小偷跟蹤,要不然大晚上小偷不去別家為什麼偏偏去她家。
後來白雨帆一打還听真是這麼回事,所以事出必有因,自作自受罷了。
白世杰苦心的勸解,看著倒個慈父。
但這是白雨帆長這麼大以來听到爸爸對她的最多的一次話。
要不是了解爸爸為人,她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個關心女兒苦心規勸她回家的好父親,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事,她早已對爸爸不抱任何希望,那少得可憐的父愛不要也罷。
白雨帆放下碗筷看了爸爸白世杰一眼,點了下頭「嗯」了聲,表示她听到了。
白世杰以為這個女兒听懂了也就不再說什麼,獨自扒拉碗里的米粒。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這個女兒的情感越來越少了,自從有了兒子雨舟更是沒有任何的心思再放在白雨帆身上。
以前白世杰老出差,並未哄過小時候的白雨帆,他記得那時他出差回來,白雨帆從來都用大大的眼楮只看著他,不,也不叫爸爸。
可能是從那時開始兩人就有了隔膜。
白雨帆和家人吃了飯,又哄弟弟雨舟玩了會直到他躺下睡了午覺,她才松了口氣。
看著弟弟熟睡的面孔她忍不住模了模那女敕滑的小臉,真舍不得離開他。
眼淚在眼圈里打轉,但沒辦法自己必須離開。
白雨帆收拾好心緒才出了弟弟的小屋。
看到繼母和爸爸正在客廳著看電視機。
要說自己和弟弟的感情好,那得源于自己以前一直帶他的緣故。
只要一有時間哄弟弟的事情就會落在她身上。
繼母也和現在這樣休閑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自己也的確是喜歡雨舟所以也不厭煩地哄他玩,也因為這樣在白雨舟幼小的心靈里有多麼的重要。
白雨帆走對沙發上的男女說道︰「我走了」
說完也不在停留拿起隨身的包包就走,她知道這對男女一定會再出聲留她,不想再听,就急急地從門里走出來。
繼母李立淑吃驚地張了張嘴沒等,愣住了。
白世杰看女兒這付倔強的樣子像極了她的生母,眼里也有絲厭惡,看了眼身邊坐著的妻子沒出聲也就沒出聲,心里想反正管不了要走就走吧!
白雨帆不知道在她關門後的一瞬間,李立淑才反應過來,從沙發上站起向白世杰喊了句
「你養的好女兒,走了就別再回來」
李立淑恢復了以往的嘴臉怒不可遏,沒達到目的心里的怒火達到了頂峰,指著白世杰的鼻子就來一頓痛罵。
「養了十多年養了只白眼狼,公司缺人要她幫忙都不幫一下,就是養條狗還知道看家報恩呢!虧了我還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寧可自已困難都省錢供她上大學,白世杰你說說你女兒就這樣報達我」
「我告訴你,她不幫忙也行,你馬上把我供她上大學這幾年的錢要回來,要不這事沒完,還自己在外面找工作賺了錢說得挺好的,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大能耐到底能好到那去。」
李立淑越說越氣,以前還以為這個繼女好拿捏,沒想到卻是個死心眼倔的,以前上學時倒听話那一定是怕自己不供她上學,現在好了翅膀硬了,能飛了,倒有了脾氣,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堅持多久。
李立淑眼楮不大,長得本就不好看,只能說還看得,此時因怒火中燒這張臉更加難看了幾分。
白世杰一直都坐在沙發上默默地听著,沒敢出聲,心里也罵著白雨帆吃里爬外,讓他難做。
好一會李立淑罵得累了,白世杰才地站起趕忙倒了杯水給自己的端說道:
「別生氣了,都怪那死丫頭不懂事,先喝點水潤潤嗓子,明天我就去找她」
「我告訴你,你明天就把我供她上大學的錢給我要回來,要不然要你好看」
「好好好,都听你的」白世杰忙點頭答應。
「給她兩條路選,別說我這個繼母不講情面,一是還錢,二讓她回來」
「好好好,你說了算。」
李立淑坐在沙發上,不大的雙眼轉了轉,她就不信了,剛離開校門沒幾天那個死丫頭能賺幾個錢,說得好听自己賺了錢,一定是怕他們逼她回來才那樣說,一定是這樣。
不一會,李立淑那張不好看的臉上露出毛骨悚然的笑意。
……
白雨帆出得門來,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時堆起了幾朵烏雲,遮住了灼熱的陽光。
她抬頭望了望天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嘴角苦澀地笑了笑,再見了弟弟,再見了。
她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再回這個家,最後一次。
但許多事情都不是絕對的,也沒有設想的那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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