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芹睡眼朦朧的睜開一條縫。咦!怎麼天花板有白色的雕飾,她大概在作夢,因為這是她一連幾天來睡得最沉的一次,她可不想那麼早醒。
翻個身,品芹整個人縮進「被子」里頭,好溫暖!
尚軒好笑的瞧品芹縮進自己的懷里,還拉著他的手橫過她的胸,一副滿足樣,該不會把他當被子了吧?!
听著她的呼吸,尚軒可不覺得好笑,她充滿女性化的胸部在他的手臂下起伏,兩片紅紅的櫻唇膩在他的胸膛,他從不自詡是柳下惠的傳人,尤其面對自己的愛人。
尚軒將頭埋進她馨香的發際,輕嚙著她的頸項。
品芹眼一睜,天啊!她居然夢見綿被咬她,什麼爛夢嘛!可是她醒了,脖子還是好癢。
「哇!」品芹這可察覺到有一顆頭顱倚在她的頸部,她猛的往後一移,根本沒注意後面這已經是床沿,頓時失去平衡的往下掉。
幸好尚軒敏捷的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拖進懷里,「我那麼可怕啊?」尚軒打趣的看著驚魂甫定的人兒。
品芹咬緊牙根,「你……你干嘛睡在我的床上?你想嚇死人啊!」
尚軒一臉疼惜,「你嚇著了?!我舍不得!」十足不正經的口氣。
品芹一面躲著他的魔掌,一面想月兌離纏在身上的絲被;沒想到越弄越糟,絲被全將她和尚軒糾在一起。
挫敗之余,品芹往那雙不安分的手掌咬下去,久久不放,當她放松嘴巴時,居然看見他若無其事似的,眼中還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我說過你要敢咬我,我就要咬回來。」他打量品芹全身上下,考慮該咬哪個部位。
「你——你開什麼玩笑!」
尚軒孩子氣的臉龐惡作劇的竄向她面前,隨之而來的是品芹的尖叫聲。
他……他咬她的脖子——不,不是咬,是含有挑逗意味的輕嚙。
癢癢、麻麻的,一顆心卜通、卜通的跳,好像要蹦出來,一簇簇火燎原似的隨著他的輕嚙擴散到全身。
尚軒沿著她優美的頸項一路來到她的臉、她的唇,挑逗的將舌頭滑進她的口中,惹得品芹頻頻輕嚀。
「砰」一聲,兩人連人帶被的從床上滾下來,尚軒怕撞傷品芹,連忙翻身墊底,品芹就剛好摔在尚軒厚實的胸膛上。
經過一番繾綣愛意,品芹雙頰染上一層嫣紅,美中帶嬌的模樣猶如傍晚的彩霞。
「你……你……」品芹氣他對自己的輕薄,就像現在,他居然還一臉愛憐的望著自己,更氣自己的不爭氣。
「你還想咬我嗎?喏!請。」他主動將手臂伸到她的唇旁。
品芹可沒那麼笨,「不用了。」
尚軒看著她孩子氣的用腳重跺地板走進浴室,不由自主的掀起唇角。
品芹掬了清水潑在熱烘烘的粉頰,藉由鏡子,她看見一臉春意蕩漾的自己,如果這是上天的恩賜,就當是她最後的回憶吧。
「還在生氣啊?」打從別墅出來,品芹就氣呼呼的,讓他好想逗她。
「不用你管。」她忿忿的扯扯身上的衣服,一件打著白色蝴蝶結的羊毛衣,配上一條羊毛的七分褲,另外蹬著一雙馬靴。
尚軒怕品芹冷著,還特地買了一件羊毛大衣給她,一身雪白的寶寶,猶如雪地中的精靈。
「好吧,你要生氣就隨你,不過,你已經來日本了,這兒可是原宿哦!很多日本著名的歌星都是在這里被發掘的。」
品芹瞪大眼楮看著一輛融雪車滑過大馬路,一些店家忙著清除門前的雪好做生意,整條街濕漉漉的,在不遠處有好些人圍觀,不曉得在看些什麼?為了不辜負好奇心,品芹揪住尚軒的手。
「那是什麼,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圍觀?」一時忘了自己正和他賭氣。
「哦,那是街頭舞者在表演,再過去就是代代木競技場,有興趣啊?」
「我們過去看看,快點啦!」雖然台灣也有,但是她還沒瞧見遇這麼多人圍觀,大概很精采吧!
小便場前有自彈自唱的阿拉伯人,還有一群在噴水池旁熱歌熱舞的年輕小伙子,奇裝異服標新立異,無非想吸引那些經紀人的眼光,好拔擢他們成為明日之星。居然還有人穿溜冰鞋跳爵士,前所未見吶!
尚軒寵溺的看她跑來跑去,一雙晶瑩的眼不時睜得大大的。
「你別呆站在那里,那邊有人要唱歌了。哇!那個人好酷,頭發好像彩虹哦!」品芹猶如月兌韁的野馬,拖著尚軒到處逛。
正當品芹要轉換陣地時,身旁倏的竄出一位男子,拿著名片塞在她手上,也遞了一張給尚軒,接著自顧自的講了一堆。
品芹听得一頭霧水,她的日語只夠閑話家常,而且瞧他很急的模樣,該不會是推銷員吧?拿起名片,是經紀人!她拉拉尚軒的袖子,尚軒反射性的低下頭來,品芹低聲問︰「他嘰哩呱啦在說什麼?講那麼快,我听不懂。」
尚軒拍拍她的粉頰,「人家看你漂亮,想買你。」
不會吧!日本可是民主國家!她一時之間呆住了,直到瞧見尚軒眼中戲謔的目光才明白被耍了。
「你騙人!」品芹手擦著腰,戳戳尚軒的胸膛。
「好啦!告訴你,他是經紀人,人家有意簽我們當歌星,我當金童,你當玉女,看你喜歡哪一型的,是觀月亞里莎,還是宮澤里惠、竹內瑪麗亞也行。」
品芹皺著柳眉,「我對當明星沒興趣!」
尚軒了然的一笑,只見他回答了那個經紀人一串話,便拉著她離開。品芹瞧見那男人眼中充滿失望,大概是感嘆搖錢樹飛了吧。
逛了一些時候——
「我肚子餓了。」品芹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
「我還以為你賭氣到肚子都飽了。你想吃什麼?日奉料理?」
品芹一臉敬謝不敏,她不敢吃生魚片。「我要吃牛排。」
尚軒非常盡責的弄來西餐喂飽寶寶,吃飽喝足,品芹不雅的打個呵欠,睡午覺時間到了。
尚軒送寶寶回別墅,輕柔的將熟睡的她抱進房,看她側著身,一張臉紅通通的,一小串口水掛在頰邊。是的,這是他的小寶貝啊!
幾天下來,品芹和尚軒的足跡踏遍本洲、九洲,當然也上清水寺去瞧瞧著名的三道泉水,尚軒在品芹的逼迫下喝了長壽水,品芹則一瓢不取,因為沒必要了嘛!
品芹由衷的感謝他的陪伴,但是如果要等卡潔來跟他會合,再看他們之間的甜言蜜語,她情願選擇悄悄的離開,眼不見為淨。
除了必要的東西,品芹將他送給自己的純羊毛大衣月兌掉。她不願意拿任何與他有關的東西。
環顧別墅一眼,在清晨,別墅還籠罩于山嵐間,品芹獨自離開了日本,也走出尚軒的懷抱。
當然,這一切全映進尚軒的眼底。是該回台灣了,而他們之間還沒結束,他會告訴寶寶他如何愛她,然後不管她有沒有大學畢業證書他都會娶她,以免夜長夢多。
「芹芹,別臭著一張臉行嗎?去日本玩了這麼一陣子,也不告訴我們這群死黨。至少也透露哪里好玩嘛!」茹娟誘惑著她開口,誰知品芹的嘴巴簡直像蚌。
「芹芹,你該不會在日本遇上一個帥哥,現在是春心蕩漾啊?!」嚴楹調侃道。
「嚴楹,你再胡言亂語,小心我拿針把你的嘴縫起來。」品芹總算有反應了,不過話還滿辣的。
「哇!母老虎發威了,茹娟,我們小心點。」嚴楹才剛說完,旖旎屋門上掛的風鈴便響了。現在才三點多,客人少,嚴楹索性站起身招呼,「歡迎!天啊!」
前後不對題的話及驚呼讓茹娟也站起身,唯有背對著門口的品芹對于她們的瞠目結舌感到好笑。
MyGod!拍電影啊!兩排身著藍色西裝的紳士,個個有模特兒的架式不說,簡直是帥斃了。
接著進來的是一群女人。有的提化妝箱,有的提行李箱,一看見品芹,所有人全簇擁而上,硬把她架到不曉得從哪冒出來的屏風後,茹娟和嚴楹簡直看呆了。
「請問你們是嚴小姐、陳小姐嗎?」其中一位女人問。
茹娟點點頭,「你們到底在干什麼?」才說完,連她們也被捉至屏風後面。
俄頃,當屏風收走,她們見到彼此。茹娟身著粉紅色的禮服,明顯以玫瑰為姿;嚴楹則是粉黃色,是以山茶為態;品芹一身銀色的絲質禮服,是以山谷百合為本。
她們還來不及開口,便硬生生的被推到外面,這下她們更開不了口了,四匹雪白的駿馬拖著一輛只有在英國女王出巡時才見得著的馬車——金錢的魔力可真不容小覷!
瞧那些駿馬,一匹匹掛著錦織,多麼英挺,在她們的贊嘆聲下,方才身著藍色西裝的先生扶她們坐上馬車,玫瑰色的地毯、光滑的緞面椅,所費不貲啊!
不一會兒,馬兒們昂藏的踏過馬路,這不是童話故事里才有的情節嗎?!
終于,馬車在一幢新穎的大樓前停下來,品芹她們被扶下馬車。
「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品芹不客氣的開口問。
「你們進去就知道了。」那位先生拉開玻璃門,里面黑不隆咚的。
「哼!進去就進去,居然把我們耍著玩。」提著裙擺,品芹沖了進去。
媽媽咪啊!黑漆漆的,該不會是鬼屋吧!還真的伸手不見五指咧!
頓時,兩道燈光打過來,而光線灑落的地方站著一個穿銀色西裝的男人,由于背著光,根本看不見他的臉,品芹才正想開口問他是誰,四面八方便響起悅耳的音樂聲——
「我想告訴身邊的人,這次我是玩真……我禁不起讓他又愛又疼,就這樣愛讓我越陷越深,越來越難舍難分……」
這喑啞的聲音,品芹用手將嘴捂住,她怕自己會哭出來啊!
他走下椅子,品芹的眼楮已適應了黑暗。真的是尚軒,淚水滑過她臉龐。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我已經離你夠遠了,別再傷害我行嗎?」她整個人蹲在地上。
尚軒是何等心疼呵!他不知道自己的失憶帶給她這麼多的痛苦。他將她摟進懷中,細心的吻掉她的淚珠。
「顯然你離我不夠遠,尤其當你在唱『明天我要嫁給你』這首歌的時候,不就注定今生非我不嫁,我怎忍心辜負你的期望?」他親吻了她的眼,「你唱一首給我听,我也同樣回你一首。」再親她的挺鼻,「嫁給我好嗎?」這一次,尚軒用吻來印證他的話。
直到兩人戀戀不舍的分開,品芹才得以開口,「你恢復記憶了?」
「在日本的時候。」又親又愛的纏著她垂落的幾綹秀發,尚軒忍不住輕嚙她**出來的頸項。
品芹氣喘吁吁的將兩人拉開一段距離,「你不在乎我還沒畢業嗎?」忘了責問他為什麼沒告訴自己他恢復記憶。
尚軒決定一次說清,好跟她繾綣個徹底。
「我的老婆不欠缺一張畢業證書,也不用靠它吃飯,而且我得了一種『絕癥』,我想只有你能治好。」
「絕癥?!」老天不會這麼殘忍吧!好不容易他才回到她的身邊,卻……
「是啊。」尚軒可憐兮兮的說,「連醫生都治不好的病癥,這病征是——只要你對別人笑,我就會氣得血壓升高,醫生說這樣會腦溢血。只要你穿露一點給人瞧,我就會血壓下降,馬上休克。所以為了我,你可得好好照顧自己,當然也得嫁給我。」他小心的取下品芹掛在脖子上的鑽戒,套在自己的手上。「你願意再跟我訂一次婚嗎?」
品芹淚眼婆娑的點頭,「這次不準你再把我忘掉。」
尚軒將戒指套上她的手指,親親她的臉,「有那麼多人當見證,我哪敢忘了你。」他拍拍手。
一盞盞乍然明亮的大燈讓她眯起眼,直到熟悉的臉躍進眼底,品芹才睜大眼,「媽咪,你怎麼會在這里?還有爹地,你們——」
美臻捏捏女兒的鼻,「我們是特地來參加你的訂婚禮!」她意味深長的眨眨眼,這一來可讓品芹羞紅了臉。
「媽咪!」品芹不依的噘著紅唇。
何祥騏則拍拍尚軒的肩,「女兒交給你,你別辜負我們啊!」
「知道了!爸。」尚軒承諾下永志不渝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