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經過的地方,紅繩梯都會馬上消失。直至安全到達樓頂,她才敢往下瞧了一眼,立馬倒吸一口冷氣,好高!等會兒玩蹦極才叫真功夫。
在她煉器時,不能使用隱身符。因為法器會懸空著吸收月光,一塊空地突然冒出一個物件被憑空吊著,這種奇異現象比神經病更加值得人驚訝圍觀。
偏偏法器又不能貼隱身符,外來的靈力會影響它吸收月光的靈氣。
所以,老爸今晚不來,她只能自己設下安全措施,沒辦法布下不能拍照的結界了。最近幾個夜晚都很平靜,就算被拍也只是拍到她坐在這里玩轉盤,大不了她姿勢優雅些,萬一上頭條也好看些。
世上有些事往往就是這樣,當有個大能在旁邊壓陣時,天下太平;當事主獨自一人時,不得安寧!
冷小眉專心致志地煉著法器時,忽然前面的夜空中+.++閃來一道邪氣,一個陰影 聲從她面前的半空閃過。
她左手一個捏印,咻地甩出幾道紅繩,一陣輕微的吱吱聲,扛著詛咒釘子殺氣騰騰前去執行任務的一縷精魂慘叫著被絞碎。
不知何時起,冷小眉能看得見各種邪氣精靈的存在。
老爸說,她跟他一樣,天生就有一雙陰陽眼。不過她因為膽小,自己把眼楮給閉上了。如今潛力被開發,她能看見沒恐懼心的生靈,卻依舊看不見鬼!是她下意識將那個恐怖功能給封住了。
原本林鋒可以強行幫她打開,可那樣做對她來說太殘忍了!他覺得。人總是有弱點的!她的天賦不是驅魔,不必急在一時。倒不如遵從她的意願,等她自己慢慢接受現實,當時機成熟,那雙看透陰陽的眼自然而然就睜開了。
詛咒精靈面容猙獰,跟鬼差不多!但它名義上不是鬼,所以她不怕!的心性就是那麼的矛盾∼
今晚很熱鬧,光一個小時,她已經絞碎了八只詛咒精靈。夜幕下,原來真有那麼多人喜歡用陰邪之術去害人!
煉器的過程不得停頓。所以她只能騰出一只手去施法。很累!
她想,沒道理別人在造孽,她得替人減低罪孽!盡管這樣她能收獲兩份功德,一份是受害者免受災的功德。一份是阻止施術者造孽的功德。
但是。與那半份功德比較。她更渴望那些下咒的人能得到報應!嘗到反噬的可怕,才是杜絕對方再犯的辦法。
于是,她索性在四面的虛空中。各豎起一張紅網屏障,不管詛咒精靈從哪邊,都會撞上紅網而受傷,然後憤怒地回轉,也就是反噬施術者,讓施咒者自己嘗嘗被詛咒的苦頭好了!
這樣的話,冷小眉就只能獲得替人消災的功德!但她樂意這樣做。
吱呀鬼叫聲中,熱熱鬧鬧地,三個小時了。
飛快收拾好法器,她再次貼上隱身符,然後邁上樓頂的欄桿上……真的好高!好恐怖!
冷小眉閉上眼,咽了好幾下口水。凡事總有第一次,她不能次次依賴老爸的能力,她也很想體驗在空中融入風的舒爽感覺……但安全至上!
她最終還是沒那個膽子,乖乖按上來的方法在巷子的方向,踩著紅繩下去。下去比想象中容易得多,拽著繩子一路滑下,偶爾踩著紅繩維持平衡,很快便下來了。
當腳踏實地,她在路燈照不到的地方,興奮地呼了口氣。耶!又闖過一關!
「眉眉。」
大半夜的突然被人叫名字,著實把冷小眉嚇了好大一跳。不過這種腔調她很熟悉!
「雷隊長?」她嚇了一跳,隨即醒悟來人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她身上的隱身符還沒撕呢。
「我察覺你的氣息。」坐在別人店門口的男人站起來。他身影高大挺拔,氣息內斂沉緩,結實長腿緩緩行來,仍然給人帶來一股沉重的壓迫感。
冷小眉囧囧然,原來隱身符也不是萬能的!她爽快地拿開隱身符,讓身形現出來。
那抹縴細修長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眼前,雷戰原本幽暗深邃的眼神,漸漸變得平和緩順起來,薄唇微微彎出一個淺顯的弧度。
「恭喜你,又邁進一個新台階。」他望著她,眉目含笑。她這四晚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包括她的糗樣。
「謝謝。」既然他都看到了,大家暫時又是同盟,沒必要刻意閃避隱瞞。于是她大方地道謝,「對了,你怎麼在這兒?」
雷戰朝對面街點點下巴,「我在對面住,剛巧能看到。」他都避到這兒來了,結果她又出現在眼前。
這緣分……特麼的令他沮喪,同時心花怒放。一下子按捺不住,又把跟林鋒之間的協議拋到腦後,貿然在樓下堵她。
不知是壓抑太久了,還是因為有夜色的掩飾,深藏心底的情緒顯得難以控制。他緊緊盯著她,目光貪婪地在她的臉上久久地流連不去。
在尋常人當中,她是一個樣樣都很普通的。在術士當中,術士各有各的技能,她也沒什麼太出彩的地方,不知為何卻偏偏入了他的眼。
在平時,她就像一顆不起眼的砂粒,扔進人群隨時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常常以這種形態出現在他的夢里,每一次他叫住她,她皆驀然回首,沖他淺淺一笑,然後轉身走進人海之中。
那一刻,他是想拉住她的,緊緊地拉著。可惜她太平凡了,走進人海中瞬即消失了,不管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
每當夢醒時,他再也睡不著了,只能抽煙解悶。
仿佛在無形之中,有一根線牽在兩人之間。不管相隔多遠,她的每一個舉動都能觸動他的神經,並吸引他全副的注意力。
例如這一次,她跟林鋒的第一個晚上,她剛出現在街頭,他便察覺了。
她的隱忍,她的豁達,她的任性,她的口不對心……在他眼里,樣樣都是優點,他都毫無來由地發自內心的喜歡。就連她翻白眼的動作,他都覺得那麼滴……呃,白眼?
猛然回過神來,正巧對上某人因他的失神,再次拋來的一個白眼。
「呃,你剛說什麼了?」她剛才好像在跟他說話。完全沒听到的雷戰自知失態,神情不禁有點訕訕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