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把普通的軍刀,對她造不成傷害。
只是,突然遭到襲擊,她愕了下,法術在這一刻瞬間出現一絲裂縫。就趁現在,雷戰在車子急速的行駛中打開車門飛身而出,扔下一句,「你倆想辦法沖出來!」
一邊用耳機呼叫,「林鋒,那些老鬼耍花樣,小飛、王虎被困,我去救眉眉——」瞬間,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當中。
「哦呵呵……」見他的冷靜鎮定被打破,夜姬柔弱地笑癱在後座。笑畢,她彎彎的眉眼斜向前座的兩個。
小飛努力集中精神開車,王虎僵著身體警惕著,身後那只可是連收魂槍都對付不了的千年老鬼,黑狗血對她來說跟灑水沒兩樣,怎麼辦?
兩人的額上微滲冷汗。
夜姬媚媚一笑,動作和緩地爬起來,縴細的手緩緩放在前座的椅背上,嬌笑道,「=.==兩位小,你們仔細瞧瞧,奴家……美嗎?」。
再說雷戰,他幾乎腳不踮地地飛身來到冷小眉所在位置。
可是,當他來到目的地時,呆住了。
只見路邊向山崖處延伸出一座結實的竹架橋,橋頭高高杵著一根竹桿,上邊掛著林鋒給的那盞白燈籠。
而橋的盡頭,是一座竹子搭的寬敞露台。
露台上擺著一張桌子一張凳子,外加一把太陽竹傘,他擔心的人兒正怡然自得地坐在傘下品著早茶。那些茶點,全部是被幾個古色古香的井字托盤盛著。
隱約可見。她的身邊原本站著一男一女,不時與她有說有笑的。隨著天邊的晨光漸露,那兩道身影在她跟前緩緩淡去,她則司空見慣般繼續喝著茶。
雷戰來到竹橋跟前,大步踏上竹橋,不敢很確定地喚了聲,「眉眉?」
她還安好嗎?他沒來晚吧?
露台上的女子聞聲回首,黑金斗篷邊隨著清風輕輕揚動,光滑柔順的秀發在晨曦中流光點點。
他的到來,一抹淺淡笑意躍上她的眉梢︰「你來了。餓嗎?要不要吃點兒?可惜不多了。」阿英與那只死鬼只準備了一人份。
媽.的。被耍了!
可耍得好,他寧願自己被耍了,也不希望此刻看到的是她倒在血泊里的身影。警惕地一掃四下山巒,沒有動靜。
這也是耍他的?
不假思索地快步上前。模模她的小手她的臉龐。有溫度。半蹲下。小心模模她那隆起的肚皮。像察覺是他,里邊的小寶貝一腳踹,活潑有力。小腳印清晰可見。
他這才放心地笑了,站起來重重地親上她的額頭。
「我沒事,你別擔心。」冷小眉見他這模樣,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便窩心笑著安慰他說。
「夜姬說你遇襲,嚇我一跳。」說罷,彎下腰,將她一個公主抱抱起,動作迅速地離開竹橋。
她懷胎六月,有點分量了,只是對他而言算輕的。
這竹橋是那些家伙臨時搭建的,眼看太陽就要出來了,不知會不會突然垮掉。總而言之,此地不宜久留,早點撤退為妙。
正如他所想,兩人剛離開竹橋,但听 嚓一陣響聲,整座竹橋開始坍塌。冷小眉在他懷里探頭往後邊一瞧,伸出手,一條紅繩射出,將飄然而落的燈籠拉回手中。
這是老爸借的,任務完成後,必須物歸原主。
「夜姬?你見著她了?」
「嗯,她想色誘我。」故意道。他不能白擔心不是?必須討點福利。
色誘?冷小眉斜眼望向他,他噙著笑意垂眸回望。
兩人還來不及多說,但听嘎吱一聲,一輛軍用越野車飛駛至跟前,然後砰聲撞在山壁上。
還好車子夠堅固,只是車頭撞凹了一點兒。緊接著,駕駛座的兩個小伙子迅速探出頭來,各自趴在窗邊開始狂吐。
「他們暈車?」冷小眉愕然。那小飛的能耐她不太清楚,但王虎貌似挺厲害的,而且他本身就有車,怎麼可能暈車?
雷戰嘴角抽抽,抱著她轉到另一邊去,不讓她瞧到惡心的東西。
想想夜姬那種表面柔弱,實則一肚子壞水的心思,他猜道,「可能看到什麼怪東西了。」被嚇尿了吧?
定力不夠,同志仍需好好努力啊!
與此同時,正在撤退的龍組——
「冷玉女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說服他們?」金童對此大為不解。難道她身上還有他看不穿的特質?
葉大師嘆了一下,背負雙手,「不管她用了什麼辦法,這麼大的一件事居然讓她三言兩語便能搞定,足以看出她和林鋒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之前一直小瞧她了。」
他們靠靈力維持映像,只看了個大概,還听不見聲音,知道的事情不多。其實很想知道她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可她對他們諸多防範,加上他的孫女犯下大錯,雙方的關系更加難以調和。
金童笑了笑,「大師何必感慨,日久見人心,她總有一天會明白自己對我們的誤解,將來定有機會一起研討經典讀物,共同進步。」待他將那兩人改造好,人以群分,改善關系自然水到渠成。
葉大師哂然一笑,「希望如此。」
玄女在一邊什麼話都沒說,不時遙望在晨光中顯得越發清晰的公路,深深呼吸著山里的清新空氣。
眾隊員已經準備就緒,葉大師忽然四下瞧了瞧。
「咦?立威呢?你們誰見著他沒?」
眾人搖搖頭,葉大師不禁臉色微變,「他不會自己偷偷進了公路吧?」雖說警報已解除,可誰能擔保此事屬實?
打手機沒人接,葉大師心跳略顯急促,「趕緊找找!」一聲令下,龍組眾隊員馬上四下散開尋找。
沒過多久,人們在公路口往里走將近一百米的地方找到了葉立威。
但是,他的情況不大好。
被人找到時,他正四肢抽搐,目光呆滯,不住地呢喃,「抽掉她母子的魂,成為世界唯一的一對母子活死人,替盈兒報仇……」嘴角邊不時涌出絲絲縷縷的白沫。
而他的身旁倒著三個人,氣息微弱,沒死,只是一個斷了一只手,一個斷了一條腿。看傷口,並非利器所傷,仿佛是被人硬生生扯斷的。
還有一個人被戳瞎雙眼,眼珠子被甩在一邊沾滿了沙土。
他們的殘肢被扔在一邊,地面上有一灘暗紅的血跡,旁邊還有三把被折斷的收魂槍……(未完待續……)